杨澈,装死挺没意思的。
你姐快被拖垮了,你家快被抢光了,你喜欢的人成了兄弟的未婚妻。
你就这么躺着,像个懦夫。
你除了会流两滴没用的马尿,还能干什么
有本事,你起来。
起来骂我啊。
骂我这个拿钱戳你心窝子的恶毒女人。
你不是杨家大少爷吗不是天之骄子吗
躺了三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废物。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很轻,却像带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监测仪的心跳线,猛地、剧烈地上下窜动了一下。
幅度之大,前所未有!
他放在身侧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又痉挛般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氧气面罩下,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破碎的呜咽。
不。。。。。。是。。。。。。
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耳边。
我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他。
杨澈的眼皮颤抖着,挣扎着,仿佛在与千钧重负对抗。
几秒钟后,那紧闭了三年多的眼帘,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昏暗的光线下,露出一线极其幽深、带着茫然、痛苦、愤怒,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的。。。。。。
眸光。
他醒了。
他看着我。
那双初醒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混沌的痛楚和浓烈到化不开的恨意。
他嘴唇翕动,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模糊却清晰的字: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