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悔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保护他的本能。
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阴影里冲了出来!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阮时宴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脸上。
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看见的,却是好几天不见的沈清歌。
她正脸色苍白地站在他身前。
用自己的手,死死地、徒手地,捏住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刃。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
砸在他的面前。
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那双冷得像是淬了冰的黑眸,死死盯着地上的阮时宴。
当季阳阳带着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血腥而诡异的对峙画面。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冲进阮时宴拥入怀中。
声音里,是后怕的颤抖:“时宴,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清歌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那双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漆黑的眼眸,瞬间被嫉妒和疯狂吞噬。
她像一头濒死的羊,死死盯着季阳阳。
“你照顾不了他!”她嘶吼道,“既然保护不了,为什么还要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
“霸占?”
听到这个词,阮时宴像是被刺中了最痛的神经。
他猛地用力,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季阳阳。
也推开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沈清歌。
他站在两个女人中间,胸口剧烈地起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决绝的清明。
他先看向沈清歌,嘴角勾起一抹极致的嘲讽。
“怎么,沈清歌,你现在救了我,就着急来邀功,想让我感恩戴德地回到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