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日子过得很快。
梅花开了又落,房檐上雪水滴答滴答化开,燕支向他抱怨着,说这时候廊下???每日都要擦。
沈安笑了笑,将红包中的钱分了一些给燕支,让院里的女孩们去买些春天时穿的戴的。
他很重视这次科考。
这是上辈子一直以来的愿望,若是中了进士就可以封官开府,可以把自己的母亲接来,和他一块享福。
这辈子他依然没能救下母亲,可却意外地和萧封观纠缠到了现在。
孽缘也变成了他的良缘。
去考院前一晚,燕支絮絮叨叨地替他整理衣服,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安单薄的身骨。
“三月里天还没暖和起来,考院里又简陋,晚上又冷,公子熬不住病了可怎么办?”
在小院里的人眼中看来,沈安就像只不能风吹,不能日晒,也不能雨淋的纸娃娃。
“哪儿这么娇贵了。”沈安翻过一页书道。
燕支又最后检查了一遍明日要带的东西,叹了口气。
“若是公子病了,王爷即使在淮南也是要心急如焚的。”
这次沈安不说话了。
考试院里的确很冷,沈安写到一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拉开了。
一个礼部小吏悄悄进来端给了沈安一碗药和手炉。
此时已经入夜,两边的学子大多已经睡了,小吏仍然不敢多话,急忙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九天后,燕支在考试院门口接到沈安,果然见他瘦了一大圈。
考试院又冷又狭小,到了晚上还有风从门缝中钻出来,吹得他白日头疼。
可等他走出院子之后向后看去,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钟和玉看到沈安连忙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这下夙愿得偿,你可开心了吧!”
沈安笑眯了眼,后背被钟和玉拍的啪啪响,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我在四丰楼给你摆了酒,庆祝我们沈小状元来日高中,金榜题名!”
这四周都是经过九日蹉跎的学子们,个个面容萎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