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似是回光返照般,仰头大笑起来:
「裴灼瑾,你也要死了啊!」
「你和朕斗了一辈子,无非就是延续了我母后和你母妃的恩怨,瞧瞧,我俩斗得两败俱伤,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嫁衣。」
他说的是谢允。
倘若我和皇帝双双病逝,谢允会扶持幼帝登基,成为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我平静地说:「你昏庸无道,弑兄继位,有何杀不得若是谢允当真满腹经纶,心怀天下,这裴氏江山拱手让给他又如何」
皇帝捶胸大恸,指着我骂:「疯子!你可知他与沈氏的婚约是他亲自求的,求朕以公主之仪送嫁。」
「你呢,你跟了他十年,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我刚要开口,忽然瞥见谢允站在门口。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听见了多少。
皇帝将我赶了出去,二人面面相觑。
他哑声开口:「阿瑾,是我对不住你。」
「十年光阴,我会想方设法补偿你。」
我愣了一下,突然瞧见他衣领下方一枚细小的红痕。
那不是我留的。
我嗓音有些颤抖:「如何补偿娇妻美妾在怀,滔天权势在手,我呢。。。。。。」
他别过头:
「那你清算一番,给我个账目。」
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甩了他一巴掌。
我辅佐他十年,替他挡过冷箭,替他坠过马。
最疼的那一次,长剑贯穿了我的右肩,疼得我在床上躺了半年。
都没有此刻心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