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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这是段烨霖头一次能正正经经地给许杭庆生,他谋划得很久了,沿街河岸的河灯都被他给包下了,河上撑杆的船夫和每艘点灯舟都等着给这个小寿星一个庆典。  大约只有段烨霖自己觉着天衣无缝,偏偏他那两个熠熠生辉的眸子和别有深意的邀请早就出卖了他。这个做了大半辈子军人的家伙,大概天性就不怎么会准备这种所谓情调与惊喜的东西。  许杭看了看,还是把笑意忍下去了,他指着满地的东西说:“这满院子的芍药花干都等着磨成粉,就这么放着,难不成它们自个儿会跳进石磨里不成?”  段烨霖叹了叹气,认了这个劳碌命:“好,我磨。”  拾起芍药花干,扔进桌上的小石磨中,使着小劲儿一点点转动,嫣红的花瓣碾碎成粉,从另一头细细密密地落下来,像女儿家用的胭脂粉。  日头从院子上方照下来,一半儿暖洋洋的,一半儿凉津津的,段烨霖嫌这活儿不疼不痒的,便打了个哈欠道:“少棠,给我再唱一曲怎么样?”  许杭用细软的兔绒刷子把芍药粉收到一个小臼中,刷柄轻敲了两下臼沿,将刷尖上的粉末抖下:“想听什么?”  “嗯……十八相送?”  “昨儿也是这出,前儿也是这出,你竟还没听腻。”  “不腻,我就喜欢这一出。只要是你唱的。”  有这么捧场的戏迷,还能不开嗓么?  清凉圆润的歌喉,带着水磨一般的曲调散在空气中,像微风吹起千万花瓣,从空中飞舞扬起,翩翩旋转,从人的眼里唱到人的心里去。  段烨霖托着下巴,浅笑着看许杭小声的吟唱,那纤长的手指头拈着兰花跟着曲调轻点,看得人眼角的笑纹都是多情款款的。  粉墨惹厮磨,如疯如魔,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找到一个同梦同眠一直到同穴里去的人。  所幸,他们找到了。  所幸,灵肉相合。  ——完第174章番外一  近日武馆里的人有点不对劲,一整天到晚没听到打拳的声音,反而是一些喵呜吱哇的乱叫。  起因是夏日里来蚊虫太多,学徒们在院子里练不了多久就被咬得浑身是包,许杭虽然配了药,但是架不住这些男子汗流浃背,还是招蚊子,索性就扔了樟脑草让段烨霖种下去。  这草是长出来了,蚊子也不来了,可野猫倒是来了一堆。  一个个就跟抽了大麻似的,有瘫倒在地的,有满地打滚的,有喵喵乱叫的。  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啊,那心就跟被棉花蒿过似的,贼鸡儿酥软。  所以段烨霖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家伙人手一只猫,玩得不亦乐乎,还逗着猫:“来,给爷喵一个。”  段烨霖太阳穴突突两下,然后一掌拍得那家伙差点吐血:“爷给你喵一个怎么样?”  学徒们听到这声音差点趴到地上去,猛一回头,段烨霖就跟阎王爷似的站在那里:“行啊,一个个都不用练拳了是吧?都给我出去围着镇子跑一圈回来!”  然后学徒们慌里慌张地往外跑,段烨霖又吼了一句:“人出去就行了,把猫放下!”  等到武馆里的人都走光了,猫也被吓得逃光了,段烨霖低头一看,一只白底黄花纹的奶猫竟不怕他,在他脚边走来走去,然后撒了一把尿。  段烨霖拎着小猫的后颈,将它放在自己的肩上,献宝似的去了隔壁的药堂。  “少棠,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段烨霖一脸笑得灿烂的样子,脚还没迈进门槛,就瞧见一个清瘦微微佝偻的背影,马上冷汗一冒,把脚收了回去,打算悄悄地走。  刚转过身,就被叫住了:“给我回来!”  唉……  于是只能有些无奈地硬着头皮走进去,打了个招呼:“四叔……您来了。”  “哼!”乔道桑背着手黑着脸走过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叔啊?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啊?司令也不当了,军队也不带了,穿的么流里流气的,还……还养什么猫?!”  又来了,两年来不管什么时候乔道桑过来,都会一模一样的话骂一遍,喋喋不休、源源不断,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  段烨霖往许杭的方向看了一眼,许杭在那磨药磨得很开心,一点儿不搭理受苦受难的他。  段烨霖只能等着他骂累了再把这事儿揭过去,果然骂了一会儿乔道桑这嗓子就有点不太行了。谁知这时许杭突然打断,问乔道桑:“四叔您渴不渴?”  乔道桑咳了两声,很难受:“是有点渴。”  一杯清茶奉上,凉好的。  乔道桑啜了两口,嗓子舒服多了,又开始唠唠叨叨地骂起来。  段烨霖:“……”  真是他的‘贴心’又‘善良’的少棠啊。  终于骂到段烨霖肩膀上的猫都睡着了,许杭才站起来,摁着乔道桑的肩膀,让他坐到躺椅上,轻声细语地说:“四叔,站久了不舒服,我给你熬了一副膏药,现在帮你贴上,你就躺在这儿消消气,贴过几副,下雨天就不怕疼了。”  热乎乎的膏药往穴位上一摁,那股股药力渗透下去,舒服得乔道桑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特别是许杭那超绝的捏揉手法,把乔道桑心里那团火揉啊揉啊的就消下去了。  只是他嘴巴上还犟着:“别以为这样就能贿赂我啊……嘶……往左边点,诶诶诶对,对了对了,就是这个位置。”  “舒服吗?”  “舒……咳,凑合吧。”  看着乔道桑已经眯起眼睛小憩了,段烨霖拉起许杭的手就往里室躲,猴急一般去啃他的唇,好像要把刚才被训斥的委屈在这儿讨回来一般,许杭虚挣脱了两下,也就启开唇任由他进来。  “你也就眼睁睁看着我挨骂啊?”  许杭唇上水光闪闪的,他喘了口气:“你该。”  段烨霖抬起他的下巴,狡黠地说:“你是埋怨我昨晚上只管自己尽兴,在这儿报复我呢。”  昨个儿夜里,萧阎来做客,两人聊着聊突然斗起酒量来了。好家伙,那是一个比一个不服输,不仅把萧阎带来的酒喝完了,后来连酒窖里的也饮尽了,到最后竟然开了许杭埋在院子里的大补酒。  这补酒是许杭拿来专治一些隐疾的病人,被这两个埋汰货给干得一滴不剩。  这下好了,段烨霖昏头涨脑进了房,翻身扣着许杭就像毛头小子一样求索,许杭和他好了这么些年,头一次差点从一开始就厥过去。  醉酒之中得了自己想要的,段烨霖满足得毫无章法,就这么狂欢了大半宿,惹得许杭都放下面子去箍着他的腰身,想让他早些结束。  从许杭的角度,他是永远不会知道,越没有技巧的推拒,越能让段烨霖食髓知味。  房间里嘤嘤之声催人心肝,到了次日才停。  最要命的是,这么销魂蚀骨的事情,段烨霖愣是记不全了,只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最清楚的是结束的时候,他擦了擦许杭脖子上的汗水,吻住了他的喉结,喉结颤动的样子,像是荷叶上抖动的小露珠般可怜。  不能多想,再想都要发情。  许杭有点咬牙切齿:“你还知道啊?”  段烨霖笑着把许杭压在门上,下半身贴着他,把自己的热度隔着衣服都传达给他:“当然了,那酒劲儿啊,我到现在还没泄干净呢。”  不做司令的段烨霖把痞气发挥到了十足,许杭脸白了一下,突然伸手,力道很劲得打向段烨霖,段烨霖没想到许杭来这招,抬起左臂一格,紧接着就迎到许杭往他下腹的一拳,他纵身一转,避了过去。  虽说以前知道许杭藏了些身手,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今日二人切磋是头一回。  一招一式挺有特点的,招招都知道往人的要害而去,且重在一个快字,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套路,哪儿露了空子就往哪儿钻。  他的少棠啊,连打人的样子都是戳在自己喜欢的点子上。  段烨霖一边接招一边道:“好了好了,以后我不再多喝了。”  把许杭的爪子一抓,往自己怀里一拽,段烨霖在他侧脸偷香了一下,得逞的样子让许杭很想敲他的头。  “反正我告诉你,明儿起我要去周边的镇子走诊,这些时日里你就自己过吧。那大补酒后劲儿还会慢慢出,你多喝点苦丁茶消消火,我也就去个十几日便回来了。”  “十几日?!”段烨霖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不行我也要去。”  许杭嘴角一勾:“四叔在这,你不留下陪他,打算去哪儿?”  段烨霖的脸马上就写着一个大大的丧字。  他嘴角抽了抽,然后把许杭打横抱起:“那我今日先存个十几日的本,不然等你回来,老子就是死人半个了!”  许杭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门口猫咪的奶叫声,以及小爪子挠门声。  “喵~”  趁此时,许杭蹬了蹬腿:“放开!猫在外头呢。”  段烨霖把脖子一拧:“当它是死的。”  门外又来了一声沉闷的咳嗽,乔道桑不合时宜地插嘴:“当我是死的吗?”  “……”  人不顺的时候,全世界都在同自己作对。段烨霖彻底举白旗了。  忍不住笑出声,许杭从段烨霖怀里跳下来,打开门出去了。  段烨霖走出房门,猫仔已经卧在乔道桑的膝盖头打起哈欠了,老爷子正摸着小猫的后颈哼着黄梅调。段烨霖伸出手想把猫抱走,手背却被乔道桑狠狠拍了一下。  “别动!”乔道桑给了段烨霖一个白眼,“去,给我点烟去。”  段烨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印子,真是哭笑不得:“您老人家不是刚才还嫌弃我养猫来着么?这会儿又喜欢得紧了?”  乔道桑老脸一绷:“我才没有喜欢,我就是膝盖冷,拿阿咪捂一捂。”  越老越像孩子。  “阿咪这名字也太多见了,既然要养,还是换个不同些的吧。”许杭已经拿了两个碗出来专供这小家伙用。  取名这个事情就有那么几分为难段烨霖了,他摸着下巴:“这猫是我捡的,我的猫自然得跟我姓,要好听,又好记,还得响亮、大气,让人一听就是我家的猫。嗯……有了!”  院子里一老一小一猫都抬头看着段烨霖,段烨霖黑色的眸子亮闪闪的,难得放出点学富五车的学子气度。  “就叫‘段、振、华’!”  许杭:“……”  乔道桑:“……”  猫:“呜……”  院子里一阵灌堂风扫过,尴的那个尬哟。  震惊于这个不同凡响的名字,许杭表情显得有点消化不良,把杯子里的凉茶喝下去压了压惊,转过去对乔道桑说:“四叔,我觉得叫阿咪也不错。”  乔道桑点头如捣蒜:“苟同、苟同。”  段烨霖就不乐意了:“怎么,不好听吗?”  这么明显的问题,乔道桑都没力气驳他:“你那破名字,叫一声看看它答不答应?”  “它一准喜欢!”段烨霖的自信心破了天际,得意地冲猫咪叫,那模样像是教官在点名新兵蛋子,“段振华!”  猫咪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看着这个傻大个满是期望的目光,舔了舔爪子,终究还是歪了歪脑袋,软绵绵地应了。  “喵~”第175章番外二  好久没做梦了。  又是一早醒来,段战舟睁开眼,外头刺激的阳光照射进来,扎得他眼睛疼。  自从丛林死去之后,他再也不做梦了。好像丛林就是他所有的好梦和噩梦,统统带走,已经一点儿也不剩了。  其实这样也好,万一梦到了,他该和丛林说什么呢?道歉,丛林会原谅吗?拥抱,丛林会接受吗?  若是不会,那还是不要见的好。  早上起来,先喝了一杯酒。随后就听到底下人来报一个消息,说是章家倒了,章家的宅邸也被卖了。  闭上眼想了想,段战舟披上衣服,去了那个被查封的章家庄园。  那个院墙已经不再新粉漆饰,反而是斑驳脱落。段战舟抬头望着,空空的墙头,他想不起来当年那个趴在墙头上的小家伙长什么样子了,那夜里太黑了。  那个家伙……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段战舟翻过院墙去,另一边,是章尧臣曾经培育杀手的地方,如今荒废多年,到处积灰,又脏又臭。  这地方真小,段战舟进了屋里,还得微微弯腰,省着撞着脑袋。他一直走到一个小房间,这里蜘蛛网遍布,角落里还有蝙蝠出没。他看到其中一张床靠着的墙壁上,写着大大小小无数个正字。  他伸手摸了摸,那些字迹就更清楚了。  是丛林的字迹。他就是在这儿长大,一天一天数着日子过下去的么?院墙上都有丛林踩出来的坑,他究竟是站在墙头偷看自己多少次了呢?  那么这张床,就是他睡过的么?  段战舟的大掌刚刚抚摸过床沿,就摸到坑坑洼洼的痕迹,低头仔细一看,在床头的位置,木头边沿,刻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送我奶油。  他笑了。  他叫段战舟。  他长高了。  他……  细致得入骨,就像一个人剖开的心事。  段战舟的手都是抖的,在那些个字上面摩挲了又摩挲,恨不得这是刻在他身上的好。  “笨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家伙?”段战舟摸着额头,眼圈又红了一片,埋怨的话说了两句,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半年来,段战舟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学会了做奶油蛋糕。这种西洋人甜腻腻的东西,他从来不喜欢,或者永远也不会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  但是那个家伙就是特别爱吃甜的。  打奶油真的很麻烦,很枯燥,也很累,但是现在,段战舟已经知道,该打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它绵密。  请来的西洋厨师不会像中国大厨一样鄙视他一个大男人学这种东西,还用蹩脚的中文问他:“您是……要做给谁呢?”  “爱人,”段战舟裱花的样子像是给古董镶金,“我做错事情了,希望他原谅我。”  西洋厨师最喜欢这种浪漫故事了,一脸欣慰地笑着说:“哦,那您一定要装饰得好看一些……让我给您找一些好看的小蜡烛吧。”  翻了半天,拿了一盒子的蜡烛过来,段战舟也认认真真挑选了一会儿,最后拣出一个松树形状的蜡烛,小心翼翼插了上去。  西洋厨师羡慕极了:“您的爱人一定很幸福呢。”  幸福?  他连一天的幸福都没有享受过。  许杭也曾经讽刺他,做这些无用的东西,死人看不到,活人白受罪。他也明白,可是不做这些,这日子该怎么熬下去呢?  把今天做的甜点带到丛林的坟墓前,一块蛋糕,切成两半,一半儿给他,一半留给自己。  段战舟盘着腿在墓前坐下,啃了一口蛋糕,说:“今儿的甜放得正好,你大概是喜欢的。”  他总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大哥和许杭也不知怎么搞得,都到了眼下这地步,竟开始反目了。什么恩怨,哪有命重要。你知道吗?就算是看着他们相生相克、互相折磨,我都嫉妒得要命。因为我……只是在独自折磨着。”  晚霞烧了半边天,紫色的光照在人的身上,芦苇随风摆动。  “章家已经末路了,害过你的人,也都没什么好下场,算起来,下一个也该是我了。”段战舟大口大口地嚼,“你在那边见到你姐姐了没?她会怪我吗?你们是不是凑在一起埋怨我呢?埋怨也好,多骂骂我也行,最好是诅咒我,只要你们开心。”  这奶油蛋糕好像还是太甜了点,甜得让人想哭。  段战舟吃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死死咽下去。全部吃完以后,他的脸上还沾着奶油,他苦笑了一下:“我都做了一百个奶油蛋糕了,你别生气了,给我托个梦好不好?”  又坐了很久,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段战舟起身,吻了吻丛林的墓碑:“忘了告诉你,我要去打仗了,你等着我。”  那天晚上,他真的就梦到了丛林。  一片烟雾弥漫之间,丛林拿着一只枪站在远处,穿得简洁英气,看到段战舟的时候,有一点点局促和内敛地笑了一下。  他招了招手:“你来看看,你教我的姿势,我学得像么?”  段战舟拼命地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丛林的面前,伸出双手,想要捧起他纤细的脸庞。  丛林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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