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手忙脚乱想把许星纯推开,却发现自己压根挣脱不开。心跳的很快很快,屏住一两秒呼吸,又有些恼,“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好。” “嗯”他动作自然,温柔地亲亲她发红的眼角,漫不经心地不反驳。 他的发质很软,蹭着她的脸颊,痒丝丝地。过了许久,许星纯才从付雪梨身上下来。 到了下午三点,付城麟终于发现自己的便宜妹妹又消失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半天才接起来。 付雪梨躺在床头,浑身懒洋洋没劲使,连话都懒得说,听付城麟叨逼。 银质勺子轻轻碰碰她的嘴,许星纯说,“张口。” 她顺从微微张嘴,嚼了嚼口里的食物,然后咕噜一声咽下。 付城麟察觉到动静,问了句,“你和谁在一起?” 付雪梨脸上露出难耐的表情,也不说话,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电视机上。 那边信号突然变差,声音忽大忽小,模模糊糊地,“对了,你记得今晚回来吃饭,别总在外面野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知道了。” 答应完,那头就电话挂了。许星纯用食指擦掉她嘴边的菜汁,不受打扰,继续喂。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喂,付雪梨心安理得,许星纯还不厌其烦,两个人简直都有些魔怔了。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太怪异,具体要说,也说不太上来。付雪梨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自己下床走过路。 上厕所、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都是许星纯抱着行动。脚就没挨过地。 开始付雪梨还乐得指使他,后来不论她想干什么,他都这样。 亲密感太重,就要牺牲一定的自由为代价,她的确有点吃不消。 感觉像是被他关在家里,饲养的宠物。 提出晚上得回家吃饭后,许星纯没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示。付雪梨把自己脱光光,去浴室洗澡,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和唐心说许星纯的事情。 正出神,就被人从身后搂住。 花洒打开。 许星纯的湿发被捋到脑后,五官轮廓极其秀气清俊,冷白的皮肤,锁骨清削。 “你怎么又进来了?”她无亲。转过身问完话后,又被迫吞他的口水。 把她头发撩开,水珠沿着脊背上凹下去的腰线往下落,一直到尾椎。许星纯一寸寸进入她的身体,凑上去舔舐她的耳垂和脖颈。 “又来,亲够了没有……”付雪梨吃不住这个姿势,断断续续地问。 “没有。” 闭塞的空间里,心跳声震着耳骨,充斥着水声。 她身体里的人间天堂太美妙。 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没有尝够情欲的滋味。 杀死他也足够。 不多时,浴室里又响起不成调的呻吟。 付雪梨被撞得迷迷糊糊,双眼迷离,几乎要忘记了刚刚自己想说的话,气喘吁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怎么样。” “反正不是这样。” 随时随地就想做爱。 随时随地就想搞她。 赤裸裸的欲望再无其他。 “我就是这样。”许星纯一手扣住她的大腿,膝盖往腿心顶,嘴唇噙住她的乳尖,“付雪梨,你看清我。” 很久以前,他爱她,所以费尽心思骗她,逼自己当一个正常人。 只是骗久了,对他也是一种负累。她不喜拘束,他就尽力地,在能忍受的范围 内,让她自由。 许多年来,许星纯只是在演付雪梨心中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样。 有时候也会想。 在一个下雨天。 把她的腿打断。 碾碎骨头。 关进阴暗狭小的笼子里。 然后一寸一寸满足她的欲望。 直到有一天。 她离不开他为止。第38章三十八吻 疯狂后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疲惫感,付雪梨在一阵连环夺命call之下,匆忙穿好衣服,亲了亲许星纯,随即离开一片狼藉的酒店,赶回付家。 从酒店到回家这段路程,付雪梨心不在焉,知道许星纯要回Y城他奶奶家,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到何时。走的时候没察觉,现在不在一起了,不舍的心绪倒是浮上心头。萦绕不散。 刚进门,被付城麟拉着手臂拽着往前走。他浓眉拧紧,语调变冷,“你这几天去哪鬼混了?” “没去哪,打牌去了。”她信口胡扯,精神不太好,甩掉自己表哥的手。等会还要吃年夜饭,她想上楼去换身衣服,并不搭理。 年轻时候追女人玩多了花样,就付雪梨这走路的姿势,付城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干嘛了的。 他气急,靠了一声,瞪大眼睛,嚷嚷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你玩归玩,电话都不接,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付雪梨嫌弃道:“我手机没电了!说几遍了,求求你,别说这种让我鸡皮疙瘩起一身的肉麻话了付城麟。” 两人又互相骂骂咧咧,吵了一通。 付雪梨绕到客厅,气呼呼正准备上楼,手刚挨上扶梯,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付远东,不怒自威。他面容相当平静,扫了一眼衣衫凌乱的她,沉声道:“过来坐坐。” 付雪梨脚步一顿,蔫蔫又钝钝地说,“哦。。。” 坐到沙发上以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静默,付雪梨的头仍旧低着。两人就像毫无关系的路人。 “我不说我病了,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这个家了。” 付雪梨一言不发,咬着唇,死倔着不说话。眼角余光都不抬。 “天天无正业可务,家也不回,还把我当你叔叔吗。”刚刚说完,付远东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刚刚想冲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下,眼睛一瞟,就被那几根白发刺到。付雪梨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不动了。 约莫十分钟以后,付远东才深深叹口气,挥挥手,“走吧走吧。” 听到这话,付雪梨跟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蹦起来就往楼上冲。一秒都不想多待。 晚上到八点才吃饭,付家亲戚不多,平时付远东工作繁忙,此时好不容易才凑齐一桌人。饭桌上每个人话也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付城麟和他带回来的女朋友讲。 他女朋友是第一次看到付雪梨,暗自激动了好久,后来吃完饭还要了几张签名。千篇一律求着她要讲讲自家爱豆。 付雪梨本来耐心就一般般,这会一点也不耐烦,随便打发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大年三十晚上,前几年临市市区禁止烟花爆竹,弄得一点年味都没有,年过得一点也不热闹。今年政府倒是取消了这个规定,一到点,外面就天光大亮,砰砰作响。齐姨上来敲门,喊她出去看烟花,被付雪梨懒洋洋拒绝。 手机里微信的拜年短信叮叮咚咚,付雪梨都不想回。刷地拉开窗帘,仰头,看到接二连三的响炮和烟花冲上夜空中炸开。铺天盖地的光亮,短暂又炫目,尽收眼底。她吸吸鼻子,突然就想到了,高中那年为许星纯过生日。 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如今想起来就像一场梦。 付雪梨翻身滚到自己床上,身体挪动,拉过枕头蒙在头上。整个人趴着,又忍不住开始想许星纯。嘴角一会上扬,一会撇下。 估计发了有半个小时的呆。 她自暴自弃地想。 自己说起来也是个奔三的成熟女性了,现在怎么这么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 动不动就抑郁。 假期还有最后两三快天,就要回去工作。 现在干什么都没和许星纯待在一起有意思。 这可怎么办啊。。。 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刚凌晨一点。安静趴了一会,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付雪梨忽地跳起来。从房里脱出一个行李箱,胡乱丢了几件衣服,披上羽绒服,帽子,从桌上抄起一把车钥匙,蹑手蹑脚就溜下了楼,飞快往后院的车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