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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晏为炽把纸巾丢给他:“鼻涕都拖到嘴边了,新时代霸总就这样?”  黄遇惊慌混乱的情绪被炽哥一通轰炸,他吸了吸鼻子,试图挽回形象:“霸总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吊的。”  “老子坐过山车,一会天上一会地下。”  黄遇抽了几张纸巾擦脸,擦得伤口更加惨不忍睹,他“嘶嘶”疼得龇牙咧嘴,捧着脆弱的心脏继续看信后面的内容。  其实不长,言词也很简洁。  生病了。  怀疑过,挣扎过,释然了。  给自己,给亲朋好友,也给命运两年时间。  希望炽哥能在这个期限内帮忙照看他的三位至亲,除去不可抗力的生老病死之外,不用应付他们的喜怒哀乐。以及护住他的家族企业,可以衰败,不坍塌就好。  别找他。  两年后如果他还在,就会回来。  回不来就是不在了。  他不在了,家族就不用再护了,该怎样就怎样。  哪天股市到了跌入谷底的边缘,两个发小瓜分或者一人吞并。  关于他的至亲们,用他留存的小部分财产送他们出国,不愿意就随他们去,不需要为他们的余生负责。  以上就是这封信的全部。  姜凉昭冷静理性顾全大局,他将自己那副蛀虫的身体实现了价值最大化。  去年初冬就当是永别。能回来则是奇迹。  黄遇的喉咙里喘出难受的气声,仿佛重回听到昭儿死讯那刻,身处墓园送葬现场大雨倾盆。  一个自小生活优渥的富家少爷,琴棋书画财经管理样样精通,持着良好的修养与气度长大,仅在未成年时期有过一次令人跌破眼镜的叛逆,其他阶段都被责任摆布,最终成为一名无可挑剔的继承人,从校园到职场无缝连接,获得了苛刻父亲的表扬,商界长辈们的赏识。  常年位居首城的黄金贵族榜首,正是大展宏图之际。  这样一个人,年纪轻轻的,脑子里长了个瘤。  恶性的。  黄遇哭嚎了声,两只眼睛瞪着炽哥,怒吼着扔掉信:“谁他妈要分他家!谁差那点了!”  晏为炽拿走那盒纸巾:“瞪什么瞪,我也是被骗的那个,还不是想开了。现在随你怎么发火伤心,平息了自己把信捡起来。”  。  办公室里响着孩子气的抽噎。  黄遇被蒙在鼓里的火气不及悲痛的百分之一,昭儿的父母虽然保持着夫妻关系,但他妈在他“死”后不久就出家了,他要是好好的,一定会回首城看望的吧?  没回,是不是不太好。  黄遇急急忙忙堵住泄洪一般,要把他活活淹没的负能量,他抹了把湿漉漉凹凸不平的脸,转着轮椅去捡被自己扔到地上的信,尝试着尽力把心态往积极向上乐观明亮的方向挪动:“炽哥,昭儿什么时候回来?”  晏为炽立在整面绿植前,背对着黄遇,慢条斯理地拨着枝叶找枯黄的叶片:“按时间来算,明年秋末冬初。”  黄遇喃喃:“那还有一年零三四个月。”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一点一点梳理炽哥口中的部分跟信上的部分,昭儿的行事痕迹都是被炽哥清除的……  敢情他去年怎么都查不出昭儿出事的破绽,是炽哥的手笔。  那这次是不是炽哥放水,有意让他知道这些,让他帮着分走一半的压力?  还是说,炽哥暗示他偷偷派人去找昭儿?  黄遇直接问了,炽哥赶闹人的小飞虫一样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医院去,把脸上那些能吓哭小孩的伤处理处理,老实养腿,要是他再乱出院,就干脆把他的腿一节节敲断。  “就回就回。”黄遇抓了抓凌乱的短发,“大岐湾的项目……”  晏为炽:“放着,等。”  “他回来了,由他开发。”晏为炽拎着垃圾篓,掰枯叶往里丢,“他没有回来,我会按照他留下的那份计划书来动工。”  “行。”黄遇数手背上输液留下的针眼,他爹跟他说过一个比较隐秘的情报,那就是,姜卫民站的是晏振一派,一损俱损。  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咬狗事件。  姜卫民要是跟儿子选的在一队,哪会有后来的事。  黄遇哂笑,姜氏所谓的不幸中的万幸,宝贝女婿落网时没有对姜氏渗透得多深,其实是因为炽哥有在控制节奏吧。  这才让姜氏顶多损失一些项目上的心血,不至于伤到根基。  毕竟是昭儿的遗愿之一,嘱托炽哥护住他家的企业。  黄遇的脸色变了又变,什么遗愿!放屁!会不会形容你个傻逼!  他自我唾弃地在心里谩骂了片刻,颧骨因为情绪的激动发烫,也不全是激动的,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疼。  “炽哥,”黄遇沙哑地叹气,“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在你跟昭儿眼里,我就这么难当大任啊?我们三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同样的家族继承人,我差哪了。”  “撒尿比个头的时候跟你比,我是稍微逊了点,但是跟他比,我还险胜他一筹呢,我排行不得是老二啊,他才是老小。”  黄遇委屈巴巴地控诉:“竟然把我给踢出去了,我屁都不知道。”  晏为炽简明扼要:“凉昭的意思。”  “反正他不在这儿,还不是你随便说。”黄遇揉了揉还红着的眼睛,哼哼两声。  “你在猪叫什么?”晏为炽回头。  黄遇抽抽嘴,他在外面好歹也是个大人物,被奉承巴结,走哪儿都一堆保镖开路,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却还被炽哥当萝卜头训。  “我是说,虽然昭儿有那意思,但是炽哥你就同意了?没有为我争取一下?”  晏为炽侧头睨过去:“他说你的脸皮藏不住事,我花了半小时时间都想不出反驳的点。”  黄遇:“……”  晏为炽拿过靠在墙边的小梯子,踩上去拨上面那些绿植的枯叶:“信放我桌上,快点走,我还有一堆活。”  “行行行。”黄遇抚了抚信的边角,今晚这一趟知道的正正负负加起来,总和是正的,他咧咧嘴,拉长了声音,“炽哥啊……”  晏为炽不耐:“还没完?是不是找抽?”  “马上了。”黄遇翻了个白眼,言语中满是讨教与求解的意味,“我就是想问问,炽哥,你是怎么把这事放下的?”  几个瞬息的沉默后,晏为炽说了一句。  黄遇愣了好一会,放下信打电话叫下属进来给他拿输液架。  炽哥说的是,  “过好自己的生活,并保留期待。”第91章正文完  临近九点,一处基地  一辆车从夜色深处驶来,车速平稳地停在茂密灌木旁。  司机恭声提醒:“少爷,到了。”  后座的晏为炽睁开眼眸,他转了转酸痛的脖颈,困倦地皱着眉头下车,被烟熏过的嗓子浑浑的:“回吧。”  司机应声开车离开。  晏为炽蹲在灌木前的台阶上打电话:“陈同学,你男朋友在西门等你。”  不多时,西门里面跑出一个身影,带来一阵燥热又干净的风。  晏为炽抬起一只手。  陈雾拉他,试了好几下才把他拉起来。  晏为炽跟一只大熊似的,低着头面对面地搂着陈雾,靠在他身上。  陈雾被晏为炽靠得有点踉跄:“回家了。”  他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门:“哎呀,我的车不在这边。”  晏为炽的肩背支起来点看他:“那你怎么没开过来?”  陈雾嘀咕:“……忘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想着来找你。”  晏为炽看陈雾的眼神逐渐灼热。  “别看了,在外面呢。”陈雾把他摁回自己怀里。  引来一阵低笑。  这晚的夜空一共就两颗小星星,离得很远,两两相望。  上弦月。  整个人间披着一抹昏冷的光。  这抹光里,陈雾拥着气息发沉提不起劲的男朋友。  “阿炽,你今天烟抽多了。”  “sorry。”  。  陈雾去取车,晏为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停下脚步,晏为炽没注意,踩上了他的脚后跟。  晏为炽弯腰给陈雾把踩掉的鞋子提上去。  陈雾无奈:“阿炽,你都困成这样了,怎么不直接回家。”  晏为炽起身抱住他:“你说呢。我还不是想来接你。”  一个吻落到陈雾脸上,他出了点汗,想躲,被宽大切充满力量感的手掌掐住后脖子。  “你再躲试试。”  陈雾不动了。  晏为炽压着他吻了又吻。  不远处有嘈杂渐渐靠近,是基地的林工跟研究员。  陈雾赶紧把晏为炽推开,听到他们拘谨地打招呼,“晏董。”  晏为炽根本不维护所谓的大家族掌权者形象,他依旧长在陈雾身上。  无所谓他人的看法眼光。  陈雾抱着搭在他肩头蹭来蹭去的金色脑袋,害羞地回应了同事们:“下班啦。”  “对对,我们回宿舍。”  “好的,明天见。”  。  没多久,陈雾就被一个同事找了,同事来跟他取经的。  说是也想有一份美好的爱情,问他用什么姿势睡觉能梦想成真。  陈雾是那种很会做题,但是不会讲的学生。爱情在他的认知里,就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去年他从刘瑜那儿学会了一个词,经营。那次之后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经营,算不算经营。  那是一种很复杂,也很模糊的说法。  还是随心好,简单。  所以他能提供什么经验啊,他憋了几天依旧憋不出来,只能找男朋友。  晏为炽在看报表,他沉吟片刻,高深莫测地给出两个字:“用心。”  也是个不会讲题的。  一床被子盖不出两种人。  。  八月,晏为炽犯了焦虑症,这种症状主要体现在夜晚,成千万缕地缠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嘴上长了燎泡。  陈雾研磨了药膏叫他带去公司擦。  “药膏擦不好。”本该去上班的晏为炽半路折返。  陈雾刚带三花跟黄狗出去玩了,他蹲在玄关,手上拿着湿纸巾。  三花主动抬起爪子,乖乖的让擦。  “好了,下一个。”陈雾把脏了的湿纸巾放边上,抽了张新的,水汽充盈。  黄狗上了。  “那怎么才能好。”陈雾把黄狗的前后爪擦干净,站起身看着晏为炽嘴上的燎泡,“你不要想那么多,有些烦恼都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晏为炽正烦着,围在他跟陈雾脚边的猫狗都很闹挺。他一手拎一只,把它们拎到了健身房,让它们在自己的健身器材上玩。  家里安静了。  晏为炽在影院找到陈雾,帮他扫了扫沙发上没有的灰尘:“是这周?”  十分突兀的问题。  陈雾点了点头,下个月他要去交换的学校报道,有点流程没走完,他这周就要先过去一趟,检查检查晏为炽之前那个住处的水电,打扫一下卫生。  “这周就去了,你还瞒着我。”晏为炽压着横冲直撞的火气,“我要是不问,是不是到时候我早上起来,手一摸,摸到一摞便利贴?”  陈雾弱弱地从他手上拿走鸡毛掸子:“想这两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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