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透露出一点,晏氏掌权的那位对他的小太太极宠。 晏岚风并不需要晏为炽的反应,她给他看了视频就坐上车离开了。 陈雾轻吐气:“阿炽,你母亲真年轻。” 晏为炽抬了抬还被他握着的手:“你又不是没见过。” 陈雾默了默,换了个说法:“还是年轻。”他不解地问,“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在小庙里住那么久。” “落地就是继承人的消息泄露出去会夭折甚至死无全尸,于是金蝉脱壳,去找深山里的佛祖庇护求平安。”晏为炽碾了烟头。 陈雾睁大眼睛。 “逗你的。”晏为炽语调平平,“她想去,晏庭生就由着她,我才出生话都不会说没有选择权。” 父亲都没叫,而是用的全名。 晏为炽耸肩:“等我大了就在小庙住习惯了,刚回去都不适应。” 陈雾听完了,安静了会才出声:“你母亲失眠啊。那种瓶子里的草覃小姐有用,她说能治疗睡眠。” 晏为炽冷笑:“那是晏庭生用的。” 二十分钟到了,晏为炽反手牵住陈雾:“回家。” 陈雾被牵着往比亚迪那儿走:“我们开车开了那么久……” “来了就行。”晏为炽的拇指在他手背摩挲,一改来时的厌烦沉闷,脚步轻松面上挂着笑,“其他不用管。” 忽地停住,偏头看他:“你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陈雾:“啊?” 晏为炽眯眼盯过去,这家伙不会是见家长的心理吧? 怎么办,暂时都没办法让他实现这个目标。 操,又烦了。 陈雾疑惑晏为炽怎么又不说话了:“阿炽,回去换我开吧,你睡觉。” 晏为炽敛去心思,沉沉道:“还是你管我死活。” “我也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陈雾把手抽了出来。 晏为炽:“……” 。 周围手段一般的盯着老宅,手段更高的极少数盯的是疗养院,里面那位对废太子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决定他的处境和前景。 从他下飞机那一刻开始,他的动向就被暗中关注了,那些眼睛一直在看他什么时候去疗养院,现在终于去了。 也出了结果。 哪怕是唯一的亲生子,哪怕过了三年多,五太太依旧不见,不原谅。 那他就是真的成了晏家的边缘人。 疗养院一行被媒体大肆宣扬。 晏岚风出现在越野摩托俱乐部:“父亲让你明年出国。” 晏为炽正在给陈雾发信息,头都没抬。 “你在国内,稍微有点事就影响晏家的声誉。”晏岚风说,“这不是父亲的原话,是我从他的话里推出来的。” 晏为炽不耐烦:“明年的事,你现在来说什么?” 晏岚风看腕表,她赶时间:“提前通知你。” “明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你跟我说明年。”晏为炽拿着手机走了。 。 晏为炽明年要出国的消息在晏家内部静悄悄地传开了。 在外地流放三年,回来继续流放,亲妈都不待见,不是边缘了吗,怎么又有了安排。 按照常见现象,嘉钥的那群富家子弟一般都是四年玩完才让滚的,他明年就走,为什么提早了这么多。 这风向突然变了又变,在前三年的内斗中存活下来,如今已经沉底的都忍不住要出来吐个泡。 然后就是几个月前那场轰动首城的满月宴,被认定是下一任继承人的那一家子没了。 只有小婴儿活了下来。 晏老爷子悲伤过度,去禅茗寺静养去了。 晏氏暂时交给五女儿晏岚风打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节骨眼上,赵家大公子死了。 比起意外,更像是人为的。 不是老家伙出手,因为手法嫩,甚至有点粗糙有点急。 像是借着这个时期浑水摸鱼达成目的,算的是赵家出于他自身惹了麻烦不会声张。 果然赵家低调处理完了丧事,没有引起一丝波动。 刘父在电话里说:“死了就死了,别想了。” “我哪有时间想那种人。”刘瑜抱着纸箱站在电梯门口,她刚搬来这里,一堆杂物等着她整理。 电梯门打开,刘瑜走了进去, 到一楼时,有人进来了,刘瑜没在意,她想着事情,纸箱上的林业生态环境类杂志掉了下来。 刘瑜正要把纸箱放地上,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捡起那本杂志,放在她的纸箱上面。 “谢谢。”刘瑜站定。 电梯停到八楼,刘瑜走了出去,电梯里的人也出来了。 她回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打开了她隔壁那扇门。 原来是邻居。 。 郁金香长出绿叶,晏为炽开始数日历上做了记号的情人节倒计时进入多少天。 陈雾的论文还没写好,余老让他考完再交。他有点思路就先在纸上写,写好了打到电脑上。 论文是次要的,关键是自考。 林业本科考二十多门课,专科是十几门,陈雾都报了。他要先考专科,再是本科。每次都考过也要花两年时间。 要是哪科没过,那时长间隔就更久了。 “思想道德,毛概,农业法规,近现代史……我都看完了,”陈雾坐在皮沙发上,嘴里念出需要大量背诵的基础知识学科,“专业类的基本都在余老的那些书里,我也全部记住了。” “计算机,生态工程,培育,水土调配……都是实践,要在考场操作的。”他嘀嘀咕咕,“语文的理解我有点担心,英语有余先生教我。” 晏为炽站在家里的新成员打印机面前,整理为陈雾打印的资料,他闻言,面色冷了下去:“英语你怎么不问我?” 陈雾错愕:“阿炽,你不是连两位数加减法都不会吗?” 晏为炽置若罔闻:“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早读半小时,晚上听英语睡觉,在家里用英语跟我交流。” 陈雾穿上拖鞋跑到晏为炽那儿:“你会啊?” 晏为炽:“我今晚就悬梁刺股。” 陈雾:“……” 。 十二月份黄家有个酒会,到时公司新品会跟外界见面。 黄遇对来宾名单有决定权,他不管其他的,只想叫两个发小。 姜家夫妻会出席,不打算让儿子跟着。 黄遇打给剩下一个:“炽哥,昭儿来不了,你不能不来,你来嘛。” 晏为炽忍不了:“好好说话会死?” 黄遇正经道:“我可以代表‘圣瑞’,炽哥你懂的,有些话不用说太白了,我希望你能来,我也给家里二老撂下话了。” 晏为炽:“我问一下陈雾。” 黄遇:“……” 干嘛啊炽哥,大事也要听陈雾的? 黄少心里吐槽,嘴上说:“应该的应该的。” 。 当天晏为炽带陈雾去了。 陈雾不懂酒,也不敢喝,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坐在那些巨贾显贵里,吸口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无聊?”晏为炽抚了抚陈雾一直挺着的背脊。 陈雾摇头:“不无聊,我没来过这种地方。”他跟晏为炽说,“只有酒,没有吃的吗?是不是要等一会。” “你当是宴席?”晏为炽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一颗棉花糖,“拿去。” 陈雾双手捧住:“哪来的啊?” 晏为炽招手,陈雾凑近,听他说:“魔法。” 陈雾:“……好厉害。”他偷偷躲在晏为炽身后,撕开棉花糖包装。 这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年轻人,不交流也没存在感。 即便他们穿的是一个款式,色调情侣搭配,几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主持人串完了词,黄遇作为未来的‘圣瑞’接班人上台,隆重揭秘新品。 没有平时的纨绔痞气,他的言行举止严肃又不失风趣,有股子年轻气盛与成熟稳重并存的吸引力。 一番言论在轻松的氛围里结束,陈雾认真鼓掌。 晏为炽看他的手:“都拍红了。” 陈雾说:“讲得很好。” 晏为炽不咸不淡:“好在哪,你说给我听听。” “要举例啊?”陈雾纠结,“举不出来,我就是听着没有走神,说明他的节奏感非常好。” 晏为炽:“呵。” 跟宾客举杯的黄遇脖子一凉,这感觉他熟,他立马搜到炽哥的定位,眼神询问。 得到了一击更锋利的眼刀。 。 余盏从机场匆忙过来参加酒会的时候,陈雾已经跟晏为炽去了三楼。 很大一片酒柜立在休息区,晏为炽从底下一层往上,一瓶一瓶地为陈雾介绍酒的名字,成分。 陈雾听得眼睛都没眨。 晏为炽介绍完最后一瓶:“还不鼓掌?” 陈雾啪啪拍手:“阿炽,这不是黄遇家里生产的酒吗,你怎么都知道?” “喝过。”晏为炽坐到沙发上,眼下有青色暗影,“我睡几分钟,你待我旁边,不准跑。” 一晃过去不知多久,晏为炽醒了,陈雾赶紧说:“阿炽,我要赶紧去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晏为炽把他往洗手间带:“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自己去?” 陈雾说:“你让我待你身边别跑。” 晏为炽呼吸一窒,紧了紧握住陈雾小臂的力道,这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三楼是很高档的厕所,陈雾的视线四处移动,很忙的样子。 晏为炽回了个信息:“你在找什么?” “冲水键。”陈雾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哪个是。” 晏为炽:“……”他将陈雾的手放到一处。 陈雾不可思议:“怎么跟墙壁是一体的,太隐蔽了。” 外面有人进来了,两串脚步声。晏为炽把裤子都没理好的陈雾拽进了隔间。 陈雾用口型说:“阿炽,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晏为炽给他弄裤子。 陈雾手足无措:“我们就只是正常的上个厕所。” 晏为炽把他压在裤腰里的衣摆拨出来,粗糙指腹掠过他的温软皮肤:“不正常的是什么?” 隔间外隐隐有黏糊的声音。 “啪嗒” 金属物掉落在地的脆响十分清晰。 晏为炽给黄遇发信息,让他派人来清一下。 “三楼南边厕所,有人在做……” 陈雾看到了,下意识地逐一读了出来。他的脸跟脖子轰然一片绯色。 晏为炽故意的,他故意在发信息的时候把手机屏瘫到陈雾眼皮底下,故意用的那个词。 编辑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很无耻的删掉重复了一次。 。 陈雾的视线从下垂到上抬,就是不跟晏为炽对上。 晏为炽捏住他的眼镜脚,给他往上提了提:“头仰那么高,脖子不酸?” 陈雾的后背贴着隔间石壁,不跟他讲话。 “这么好奇,”晏为炽烫热的手掌拢在陈雾的腰两侧,衬衫下的强劲腰背弓起来,额头抵着他的,“我把你抱起来,让你看个清楚。” 陈雾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好奇,我是柏拉图。” 晏为炽:“……” 他心脏都不跳了:“你真是柏拉图?” “我真是。”陈雾说,“真的。” 已经补过大量知识准备充分的晏为炽眼前一黑。那你是想让我死。第46章 参加酒会的除了陈雾没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