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爸爸也被这个消息吓懵了。陆念跟霍司州居然是结了婚的合法夫妻!?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听到沈年问自己,陆爸爸摇摇头,磕磕巴巴地开口:“这,这,念念她……”这种大事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沈年拿着结婚证,感觉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点尴尬。人家合法夫妻想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反倒他才是个外人。不过也好,有人照顾陆念,他也能放下心了。沈年把结婚证递给陆爸爸:“那这个您就帮小念保管一下吧,我先走了。”“等等……”陆爸爸一把抓住沈年的手:“阿年,我有话跟你说。”沈年的脚步顿住,问道:“还有什么事?”记忆中,似乎也有人这样叫过他。可是,那是谁?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就连是在梦中,还是真实存在的场景,他都记得不算明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陆爸爸抓着他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沈年愣了一下。小时候的事?他只记得那不算是太愉快。而后,沈年轻轻摇了头:“不太记得了。”陆爸爸眼里的光散去几分。又问:“那你鼻子上的痣……”“那个是考上大学之后,我妈妈让我去把痣点掉了。”想起往事,沈年轻笑:“她说会影响我的命格。”听到这个,陆爸爸不免觉得心头愧疚。问道:“那你小时候过得开心吗?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好不好?”这么多年缺席孩子的成长,陆爸爸很好奇他小时候的生活。想知道他那些时候过得怎么样。“挺好的。”沈年不知道为什么陆爸爸要追着自己问这些,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的养父养母对我像对亲生孩子,尽力给了我最好的生活。”虽然兰沧村很穷,再好也只有那些条件。但他很知足。因为沈年知道,那是父母能给出的所有。“你……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陆爸爸抓着他的手倏地用力。他还以为沈年还不知道这件事。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说明。如果对方知道的话……陆爸爸着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呢?”“没有。”沈年的语气很笃定。这让陆爸爸激动的心情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降温。他其实很害怕孩子会责怪自己。因为是他们的疏忽,让孩子流落到那种穷苦村落吃苦。听着沈年的话,陆爸爸想认亲的嘴有些张不开。该怎么才能让孩子原谅自己这么多年的缺席呢……“其实我知道他们应该不是故意丢弃我的。”沈年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已经这么大了,就算找到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会祝愿他们天天开心,身体健康。”“我自己也会过好自己的生活。”沈年从没有刻意去调查过自己的身世。他觉得不重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安排。“其实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沈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开口:“还有工作要处理。”陆爸爸的话被堵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年匆忙进了电梯。以前的他想尽办法要找到陆年。现在找到了,发现对方过得很好,他很开心。或许……自己不该打扰他现在的生活?陆爸爸望着窗外的风景,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手里还捏着陆念跟霍司州的结婚证。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一生错过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或许,早就该顺其自然,让一切慢慢沉淀。这样才是对的吗?*总统套房内。霍司州抱着人来到浴室,想要用凉水给人降温。但怀中的人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甚至更过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落在颈侧的呼吸炽热,像是也要撩起他心头的火。“陆念,松手。”霍司州低声哄道:“听话。”他确实是个正常男人,面对这样的挑拨,不确定能坚持多久。尤其是怀里是对他毫不设防的陆念。“我不要……”陆念甚至凑过去用炽热的唇在他下巴处轻蹭。霍司州捏住她的脸颊,制止她的动作:“清醒一点。”他已经很久没碰过陆念了。身体的反应很快就压制不住。就在这时,陆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了旁边的淋浴开关。微凉的水兜头撒下。霍司州搂着怀中的人深吸一口气,“陆念,你……”下一秒,他的嘴唇被堵住。怀中的人像被雨淋湿的小猫,缩在他的怀里,不太熟练地索求亲吻。她的身体很烫。让霍司州想起两人第一次亲热的晚上。那时候的他们都不清醒。可现在的他是清醒的。想到陆念曾经对自己的抗拒,他强忍着心头那份眷恋,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为什么……?”陆念的眼神有些迷离,被水打湿的头发垂在脸侧,让她有种可怜的破碎感。“你先清醒一下。”霍司州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他不确定陆念到底是不是因为药效才这样做。这样得到的主动,他不屑要。“我一直都很清醒啊。”陆念半垂着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才会这么痛苦。”霍司州的动作僵了一下。很快,一双湿漉漉的手便抚上了他的脸颊。陆念泛红的眼睛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霍司州,你到底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只是,她每次想问,都总有别的问题在牵绊她。是薛巧巧,是白知梦,是霍爷爷……是一切在霍司州心里,比她还要重要的人。她不敢问。不敢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假如答案是否定的,那她的所有期许跟盼望都该何去何从?她宁愿继续自欺欺人。“我……”霍司州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一时间竟觉得难以开口。“很难回答吗?”陆念自嘲地笑起来:“那你爱白知梦吗?”“是不是在知道她三番四次这样对我之后,还准备站在她的那边,选择她?”霍司州的眉头皱起来:“我不是……”“告诉我答案好不好?”陆念有些疲惫了,她用发烫的额头抵着面前人的,低声如呢喃般:“给我个痛快吧……”她不想要再继续这样猜测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