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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他们在膜上发现几缕衣服纤维和模糊的指纹,可能是凶手在束缚死者时留下的。除去保鲜膜后,尸体的恶臭愈发浓烈。即使开了排气扇,臭气也无处不在,戴了口罩都挡不住,熏得甄暖直恶心犯晕。她担心地看看言焓。他一副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甄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和佩服,boss都能克服艰苦环境,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是……大伟开口了,声音透过口罩模糊不清:“还好我们事先想到,戴了两层。不过戴两层都还是闻得到一点。”“……”甄暖脸灰掉,瞪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戴了一层口罩,差点儿要死。”小松:“我们以为你知道嘛!”甄暖沮丧了脸。现在去戴,还得换手套。她正纠结时,言焓动身去柜子那边,拿了张口罩过来,甚至没提醒她,抬手给她戴上。甄暖毫无准备,就见从头顶落下一片白色。他的指尖是熨烫的,从她耳朵边边上掠过,带子挽在她耳朵后。一瞬间,她的耳朵像被什么东西烫到,火辣辣的。他并没觉得不妥,微微俯身,从她肩膀后探头到前边来,漆黑乌亮的眸子一瞬不眨盯住了她。咫尺之近,甄暖屏住呼吸。她被他看得发毛,心扑通扑通乱跳。隔得那么近,他的眼睛漂亮极了,清黑漆漆的,像沉在水里的黑玉。平时不觉得,只以为他的眼像鹰。此刻近距离被他赤诚专注的眼神盯着,才发觉异常纯净。像清澈的水底,里边还映着她戴着口罩的影子,懵懵的在发愣。言焓歪头看着她,定定半秒,手指朝她脸上伸了过来。甄暖背脊僵直,脸被口罩捂着,没人看得到她惊讶又慌张的表情。口罩下方,她的脸成了小西红柿。他食指和拇指伸过来,拉了下套在外层的那张口罩。给她调整好,他冲他眨了一下眼,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一切只在一两秒之间。甄暖的心是凝滞的。最近,他是不是总在工作中“调戏”她?对面的小松和大伟像两只自己玩耍的呆鹅,丝毫没注意这边。甄暖收拾好纷乱的心绪,继续检查。尸体在水里泡过,体表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很多外伤是死后在水底造成的,而真正在生前造成的伤都淡去了。死者的头发脱落了大部分,头皮肿胀发软,无法用剃刀。甄暖和助理们一根一束地拔。这个过程并不困难,头皮很软,拔头发就像拔刚栽下去的水田秧苗一般简单。甄暖把头发和头皮清理一遍后,发现了七八粒白色的粉片。“这好像是……墙壁上的涂料块儿。啊,很可能来自她被迫害的地点,那里的环境应该不太好。……转交痕检实验室。”甄暖检查死者的耳朵:“耳膜没有破裂出血。”“不是溺水?”小松道,“不然,水压会压迫耳膜。”“下结论不能从单一的现象来,而应该从多个现象推理。”甄暖观察着死者的另一只耳朵,慢慢说,“比如干溺死。”小松恍然大悟,大伟却不太明白:“干溺死?”“嗯。意思是死者落水后,没有吸入太多的水,而是因咳嗽或恐慌,引起反射性痉挛,造成急性窒息;或刺激引起反射性迷走神经抑制,导致心跳骤停。年纪小的孩子容易干溺死。”言焓静静听着。她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口罩,朦朦胧胧,听上去比往常更柔软,但不会给人不信服之感。因她一身白大褂,清丽而庄素,干净洁白的口罩遮住太过漂亮的脸,只留笔直而认真的眼神。这样一来,格外冷肃而有权威。她说完一大串后,又轻轻道:“不过,干性溺死的说法,现在学术界还存有很大的争议。”大伟“哦”地点头。“我举这个例子只是为了说明,判断死亡一定要多方面找现象。”甄暖认真道,“比如硅藻测试。”小松:“如果落水时人活着,吸入河水,水里的硅藻会扩散到全身。可如果落水时已经死亡,硅藻有可能通过鼻子进入肺脏,但不会扩散至全身。”“嗯。天然的证据是改变不了的。”甄暖道,“记得送一份肺部样本给微生物实验室,让他们分析硅藻,精确死亡时间。”在确定死亡时间时,任何单一的现象如尸僵尸斑都是不准确的,往往需要多方面深层次的检测相结合。鉴定死因,也是同样的道理。……甄暖掀起郑苗苗的眼睑:“眼粘膜,眼结膜有尖形、淤形出血。”小松奇怪:“咦?这是溺死的症状啊。”甄暖淡淡道:“同样,也是掐死的症状。”小松不好意思地耸一下肩膀。甄暖掀开死者的嘴,一大股恶臭,她被刺激地皱了眉,后退一大步。继续往下。从郑苗苗的指甲缝里抠出一点皮肉组织,又照例把她的体下毛发收集。“死者外阴有青肿挫伤,内阴撕裂……”郑苗苗在死前被性侵了。甄暖花了近三个半小时,才对郑苗苗完成尸检。一结束,小松和大伟都如同跑了马拉松一样瘫进椅子里伸展全身,腰酸背痛。甄暖看向言焓:“队长,病理实验完成了,我就写报告交给你。”言焓“嗯”一声,一边摘着口罩,目光落在她脱手套的手上,渐渐,敛起了眉,问:“你只戴了一双手套?”她纳闷:“我就一双手,难道还能戴两双?”言焓才摘到一半的口罩又重新戴回去。甄暖莫名其妙,总觉得他那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她清理好一切回去办公室时,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尾随着她。言焓插兜走在她身边,眼里隐约的笑意一刻没消。回到办公室,言焓给她交待事情时也不摘口罩:“已确定水塘不是抛尸地,我叫了徐思淼过来。等你和微生物实验室那边计算出落水时间后,让杜衡和徐思淼根据水速和水底实况模拟出落水地的范围……”正说着,徐思淼大步流星,一脸灿烂笑容地走进来:“言队你找我……”他一刹那间皱了眉,表情扭曲,“卧槽,什么味道?!”徐思淼捂住鼻子逃命般退回门边,一脸摧残至深的表情:“WHATTHEFUCK!”甄暖不解,四处嗅了嗅,猛地发现在解剖室里呆久了不觉得,刚才一路随行的正是她手上的恶臭味。她惨叫一声,冲到水龙头边洗手。身后却传来言焓要笑不笑的声音:“洗不掉的。至少三天。”言焓!你怎么不去死!……下午,甄暖去送报告。走到会议室门口,正好看见言焓低头翻看着资料往这边走,她赶紧凑上去。言焓听了脚步声抬头,见了她,先是愣一下,随即跟躲瘟疫一样立刻后退一步。甄暖有些不满:“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幸灾乐祸。”言焓:“难道我要来个吻手礼?”“……”言焓眼神往她手上瞟,她的手皱巴巴的。“洗了多少遍?都快赶上死者的手了。泡成这样也不见得有效果。”“已经没那么臭了。”甄暖争辩,“不靠近根本就闻不到。”“是吗?”他低头贴过去,“我闻闻看。”她一吓,赶紧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结结巴巴道:“近……近了就……就闻得到了。”“就……就闻……闻得到了呀?”言焓学她。甄暖真想变出猫爪挠死他!她鼓起嘴巴,往室内走。言焓弯唇,稍稍倾身,伸手捏一下她的手心。她吓一跳,慌忙转身看他。会议室里都是人啊!言焓含着笑,不慌不忙看她着急哄哄的局促模样。刚才他是从背后牵她,不会有人看见,可甄暖还是羞得脖子红了。队长最近越来越……不正经。她在心里泪流满面,不知下次他的手会抓她哪里。……甄暖把整理出的尸检要点给一众刑警同事们看。1郑苗苗死亡20天左右,遇害日期在11月15-17号。2由于在水中遭遇过螺旋桨,岩石杂物,及乌龟甲鱼,郑苗苗从头到脚都有割伤、划伤和动物咬伤。(白水河在誉城境内这段冬季不走船。死者身上有螺旋桨伤痕,可以查案发地上游停靠和搁浅船只的河段)3落水时已完全死亡。且排除溺死。4手脚四肢、背脊腰部都有皮下挫伤。性器官有撕裂伤和挫伤。(死者生前被捆绑,且遭到性侵。但没遭受性虐。)5喉部受损严重,环状软骨及两侧的甲状软骨上角骨折。腭下小舌骨角骨折,气管软骨骨折。(以上为机械性致死症状)皮下肌层有出血迹象。甲状腺、喉头粘膜、咽部粘膜及舌根都曾有淤血和灶性出血的痕迹。(确定是人为掐死)6颈椎棘突骨折。(凶手掐人时,太过暴力,用力过猛)言焓看到第6条时,说了句:“凶杀行为是突发性的,嫌疑人年纪不大,不超过25岁。”其他刑警也点头赞同。甄暖不太明白,微微拧眉,问:“为什么?”言焓淡淡地笑了一下:“经验。”“……”甄暖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有他的理由,只是他懒得和她讲。这种“我知道可就是懒得开口告诉你”的态度,真是太欠抽。以后都不想和他讲话了。甄暖瘪瘪嘴巴,眼里有一丝丝不满的抱怨。隔着宽大的会议桌,言焓看懂了她的眼神,却只是唇角散漫地一勾,又继续看资料了。一秒间,他便轻锁双眉,一丝不苟。白纸的光反衬在他脸上,白茫茫的。他黑色风衣立领里的白衬衫领口竖直笔挺,内侧也异常洁白。这在忙碌得脚不沾地的单身刑警里,很罕见。队里的单身男人都很少穿白衣服,更少穿衬衫,因为没时间也没精力洗那么干净。可言焓似乎对白衬衫情有独钟。即使现在是冬天,毛衣里边也会穿一件。层次分明,视觉效果很不错,看上去品质气质俱在。他的手腕处,黑色的风衣袖子里边一道硬朗而紧致的白色衬衫袖口,莫名有骨子淡淡的风雅。她暗想,他应该是一个可以把生活过得很有品质的男人。甄暖很快收回心思和视线。大桌子另一边,二队的队长裴海看着报告,低低地念:“放射性免疫测定……气相色谱—质谱分析法,”他抬头看甄暖,“你这里写着第7条,7死者体内有迷幻药?”“对。是赛洛西宾,行话叫蘑菇。口服后,人会出现幻觉,看见诸如红色紫色之类明亮温暖的色彩。晕眩,幻想并回忆过去。体温升高,血压升高,心跳加快。”裴队常年调查绑架案强奸案,对这类药品很熟悉:“赛洛西宾在誉城的毒品市场并不常见,范围较小,侦察起来难度不会很大。过会儿出去,我们叫上几个缉毒队的同事一起。”关小瑜那边也有发现:“保鲜膜上的指纹已恢复完毕,目前还没在指纹库里找到匹配的结果。凶手没有前科。从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提取了DNA,同样没在DNA库里找到匹配结果。沾附的纤维也提取比对,材质较粗,不是衣服,也不是布袋。具体的类型还不确定。不过,只要我们找到嫌疑人,这些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把他们定罪。”甄暖轻轻蹙眉,这种案子的嫌疑人,很难找。没有恩怨和仇恨,也不是为钱为财,随机抓人的嫌犯,很难找出和犯案者有关的线索。不过,跟着队长肯定没问题的。……准备出勤,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甄暖跟在最后边,看着言焓,欲言又止的。言焓余光里瞥见她纠结懵懂的表情,弯了弯唇角。很快,会议室空了。只剩他们两人。言焓走到门口,突然一手握住门沿,一手把身后的甄暖拎出来,猛地摁到门板上。甄暖吓得一声惊呼,极低,像猫咪。她被自己的声音羞到,立刻捂住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惊吓地看着他。他抬手理了一下她散落耳边的碎发,她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走,微微发颤。他摁住门板,低头轻笑:“有话想和我说?”“呃……”她被他圈罩着,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呐呐不能言。他更深地低头,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空间狭窄得她无法呼吸:“忘记了?”“队长,你……不要这样。”她鼓足勇气。“不要怎样?”他慢条斯理。“你总是……”她像一只小小的困兽,羞得无地自容,嗡嗡地有些委屈,“不经我允许就……你干嘛总是摸我……”他一愣,轻轻笑出了声:“甄暖,你这么可爱,心都要化了。”“好,”他顺从又迁就地答应,“下次提前和你说。”“……”甄暖的血一下子冲到头顶,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这样。”她瞪眼看他,发觉他离自己太近,又赶紧低下头,进也不得,后无可退,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哪个意思?”他话没落,门外有人呼:“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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