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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那句话的潜台词他懂。  ——照顾好他,不惜任何代价。  “之前在多鱼岛,他被石头砸伤了,”姜小溪喝了一口热咖啡,身上没刚才那么僵硬了,说话还是软乎乎的调子,“我知道的,他其实没有事,连针都不用缝,就是一个小伤口。”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浮出一个笑容,接着又说:“那么点小伤,呼天抢地地喊疼,生怕别人不知道,30几岁的人,幼稚得让人无语。“  “可是真出了事,反而不声不响地扔下一份遗嘱,只留一句对不起……”姜小溪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紧紧握着,手背上青色血管浮在一片苍白肌肤上,泛起茕茕孑立的哀伤。  “怎么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别人想走的时候,不让人走,别人不想走了,自己倒想着离开了。”  魏渊无法回答他,也无法感同身受。他本质上和魏启东是同样的人。但魏启东遇到了姜小溪,遇到了一个让他变得有软肋、有恐惧的人。  所以有了这些的魏启东,不再那么坚硬如铁,渐渐有温度起来。  局势终于在次日上午有了变化。  武装力量和政府军达成初步协议,不再狙杀人质,根据政府对问题的解决程度,分批释放人质。  大家在熬了几十个小时后,终于缓了一口气,只希望接下来进展顺利,别再出幺蛾子。  下午三点,姜小溪在高度紧张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看似睡着了,但听觉还在工作,魏渊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听得见。  手机铃声隐隐约约响起来,魏渊接起来,突然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真的?太好了!”  姜小溪猛地坐起来,起得太急,眼前一阵阵发黑,但耳朵仍能听见魏渊大喜过望的声音,他知道,魏启东出来了。  等他眼前那股黑影子消掉,他看到魏渊激动的脸,冲他喊:“出来了!没事了!”  他只觉得全身发软,血液回流,乍逢大起大落的脑子在一片嘈杂中还没有理清头绪,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名字,他抖着手,按了几次才点开接听键。  “小溪,”魏启东的声音从遥远的异国他乡传来,化成一股实质,伴随着电流微弱的刺啦声,打在鼓膜上,生动地让人想笑又想哭,“我没事了,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嗯,没事了……”姜小溪捧着手机,喃喃重复着。  “我现在返程,马上登机,要飞3个多小时,很快就能见面了。”魏启东心里酸胀异常,有劫后重生的喜悦,更多的则是对姜小溪的担心。  “你有没有受伤?”姜小溪总算找回一点真实感,急急地问。  “没有,”魏启东在电话那边低低笑了一声,“一点伤也没有,不用担心。”  “好,那你……早点回来。”  姜小溪挂了电话,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缓了一会儿,脸上才放出个笑容来:“他马上登机了,没有受伤。”  “太好了!”一个中年男人跳起来,“魏总没那么容易死,生活又能继续了!我也可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好好睡一觉了!”  大家笑起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两天的日子终于像一场噩梦一样,醒来了,过去了,就没事了。  --------------------  我一直觉得追妻给钱才能体现真心,捅腰子什么的太吓人QAQ。第67章没丢  因为一些出境手续问题耽搁了时间,飞机没能如期落地。  候机室人不少,魏老爷子和魏守中都来了。  因为有大家长在,候机室很安静,落针可闻。姜小溪坐在角落里,攥着手机的手里汗津津的,偶尔有人看向他这边,目光中带着审视。但随后瞥见站在他旁边冷着脸的魏渊,也就赶紧移开了视线。  晚上11点,飞机落地。  魏启东从人群中间走出来,迎向他的父亲和爷爷。  他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没有受伤,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脸上挂着笑容,不像是刚从生死场上回来,倒像是要奔赴什么快乐梦乡。  和家人简单拥抱了下,又说了几句话,便一起往里走来。  姜小溪站得远,但魏启东每一个表情都仿佛放大在他眼前,看得清清楚楚。  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他和家人的对话。  姜小溪隔着人群,能听到魏启东让爷爷和父亲早点回家休息,自己还要去公司看看,然后又看到魏老爷子难得地露了点真心实意的关心,让他先去休息,工作的事不急。  魏启东将他们送上车,目送着一干人离开,然后转身毫不迟疑地大踏步向姜小溪走来。  然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将姜小溪拽进自己怀里。  还留在现场的人大多是魏启东心腹,也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安排着后续事宜。  熟悉的气息汹涌而来,把姜小溪整个人拢住,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魏启东长长喘了一口气,气息滑过耳畔,渗透进身体每一个细胞里。  “小溪,我回来了……”  姜小溪用力抱紧他,五指用力到要插进对方后背的肌肉里,声音却又轻又软,带着浓浓的鼻音,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嗯……”  魏启东又低低笑起来,有点不厚道地问:“哭什么?这么担心我啊!”  姜小溪被揭破,有些难为情,在他怀里挣了挣,反击道:“哭我的遗产没了。”  魏启东闷着头笑,又把他往自己怀里塞了塞:“走,回家!”  两人坐在车后座,姜小溪已经从刚见面的激动中魂魄归位,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没有和好,只是在那种生死攸关的境况里,顾不了太多。现在人回来了,两个人回归正常,便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魏启东显然不会有这种难为情。  他侧身倚在车门上,一只手支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姜小溪,直看得人坐立不安、尴尬异常。  “看什么啊?”姜小溪终于受不了了,小声抗议。  “看你好看啊。”魏启东厚颜无耻。  姜小溪“嘶”了一声,无言以对。  盯着人看了一会儿,魏启东忍住上手的冲动,轻咳一声,又正了正神色,说:“小溪,我们……和好行不行?”  姜小溪没说话。  他便又往前凑了凑,再开口带了点乞求:“你这么担心我,又大老远从多鱼岛跑来等我,我很开心。你心里还有我,我们和好吧,行吗?”  姜小溪皱皱眉,迅速抬眼看了看前面。  车厢内已经升起挡板,前面坐着司机和魏渊。当着别人面说这个话题,姜小溪觉得别别扭扭。  “没事,他们听不见。”魏启东说。  前面突然传来魏渊的声音:“对,我们听不见。”  姜小溪一脸无语。  魏启东敲了敲挡板,示意前面闭嘴。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  魏启东靠得他很近,气息和气势都很足,但表情却很违和地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思,让姜小溪莫名想到被大鱼踹进河里的八斗家的那只大狼狗。  他抿一抿唇,忍下想笑的冲动,义正严词道:“和好和担心是两回事。”  魏启东狭长的眼眯了眯:“可是我还给你写了遗嘱。”  “你没事,遗嘱又不会生效。”  “嗯,可是我也不会更改遗嘱了,就用这份,将来等我死了……”  “……你闭嘴。”  姜小溪瞅他一眼,多鱼岛风俗传统,很忌讳嘴里说“死”这个字。  魏启东又笑了:“看把你担心的。”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停在瑞虹居门口。  魏启东牵着姜小溪下车,跟魏渊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的事务,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指纹扫开大门,两人一路牵着手往里走。院子里小雏菊开得正好,层层叠叠,似积雪红梅。  “什么时候种的?”姜小溪停下步子,探头去闻花香。  “你走了之后。”魏启东说。  自从姜小溪走后,他就让人把前院重新铲平了,种了满满一院子雏菊。  “我想着,等你哪天愿意回来了,就能看到了,心里或许能开心些。”魏启东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不是声音粗重了一些,姜小溪不会发现他正在努力压着情绪。  他垂首去看嗅花的人,6月底的热风吹过他额角,吹进他的眼睛、鼻腔、喉咙和胸口,热意漫上来,再也压不下去。  被困在异国他乡危在旦夕时,几经周折逃出生天时,走下飞机人群中第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时,他都很稳,一直很稳,甚至谈笑自如。可如今看见人蹲在院子里,只是普普通通去闻那烂漫雏菊,那种真实的触感铺面而来,他终究还是顶不住了。  “回家的路很短,我却走了很久,”魏启东从后面拢住他,将脸贴在姜小溪脖颈上,“路上还把你弄丢了……”  炙热的呼吸伴随着烫人的眼泪,濡湿了姜小溪衣领。  姜小溪慢慢站起来,转过身子,回抱住他。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轻声说了两个字:  “没丢……”  魏启东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牢牢黏着姜小溪。  从进门开始,他就跟一只大狗一样,挂在姜小溪肩膀上,一点也没有自己身高体长能压死人的自觉。  “你能不能让一下?”姜小溪手撑在他脸上,往外推了推,“你不是饿了要吃宵夜吗?你这样粘在我身上,我怎么做啊?”  魏启东这才往外撤了撤身子,倚在厨房门框上,看姜小溪开冰箱准备食材。  他刚上楼洗了澡,现在全身清爽,神情亢奋,大半夜的一点也不困。一双眼睛盯着姜小溪烫番茄、下面条,十来分钟就做好了两碗面。  “冰箱里没有茄子,吃番茄面吧。”姜小溪把碗筷摆好,一回头发现魏启东还倚在厨房门上,眼睛里闪着光,暗自偷笑。  “过来吃饭啊。”姜小溪又喊他一声。  魏启东“哦”了一声,慢腾腾走过来,又慢腾腾接过姜小溪递来的筷子,吃面之前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声音脆响,但应该不疼。  姜小溪瞪圆了眼睛看过来,不知道魏启东抽的什么风。  “我怕是个美梦,”魏启东脸上还笑着,“原来是真的,太好了。”  姜小溪撇撇嘴,眼睛却仔细盯着他脸颊看了看,没看到红肿,还好。便不理他了,兀自低下头吃面。  “小溪,你刚才——”魏启东吃了一口面,咽下去,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再确认一下,“刚才你说,没丢,是吧?”  姜小溪埋头吃面不想搭理他。  他有点下不来台,索性抛开那些伪装的淡定不顾了,左右家里就他两个人,这时候要面子有什么用。  “小溪,你说了这话,就代表着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魏启东举着筷子,用力在手心里搓一搓,也开始埋头吃面。  夜色安静,餐厅里只有两个人吃面和餐盘碰撞的轻响。  姜小溪重新回到这里,布置没变,人也没变,但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回家的路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但终归是到了。  --------------------  新文预收啊在隔壁《白日贪婪》,一个心口不一深情攻,和一个被虐千万百也要执着追夫的小可怜受。第68章让你远离为生活所累(完结  后来,魏启东让律师团针对自己的遗嘱重新做了一些调整,毕竟是仓促之下的产物,很多事情并不具备实操性。但总体意思没变,姜小溪依然是魏启东的第一遗产继承人。  姜小溪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问:“小川的教育基金是你早就买好的吗?还有溪东城,也是要送给我的?”  “嗯,那是早就准备好的,不是临时起意。”魏启东气定神闲地说,“我咨询过于坤,他说,他老婆生气了,就是花钱哄好的。”  他脑子里浮现出之前和于坤就追妻这件事的探讨。  于坤似乎深谙其道,很积极地给老板建言献策。  “可是小溪不是那种人,他肯定不会因为给他很多钱就会原谅我的。”  “魏总,那是因为给的不够多。”  “真的?”  “真的。”  “好,那我试试。你觉得,我送给他一座全国顶级度假城怎么样?”  于坤一口茶水呛下去,还来不及说什么,魏启东又说:“我还要立一份遗嘱,让他做唯一的继承人。”  原本想抽个时间和律师好好商量下遗嘱的事情,结果却在那么仓促的情况下,在顺手从会议现场撕的一张纸上完成,也是魏启东始料未及的。  “你要是回不来,留那么多钱给我,就不怕我立刻带着钱找别的男人吗?”姜小溪咯咯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惹人上火。  “怕呀!”魏启东咬咬牙,去捏他笑得鼓鼓的脸颊,“怎么不怕,可是再怕,也没有比要是我不在了你又穷又找不到归宿更让人害怕的了。”  我不能给你铺好所有的路,但至少能让你远离为生活所累的世俗。  他们在首府安顿好了之后,很快又回了多鱼岛。  魏启东把租的房子退了,又把魏玄打发到项目部宿舍里去住,自己则搬回了姜小溪家。  他彻底当起了闲差,除非必要不去项目部,每天就赖在家里好吃懒做,又开始有事没事算后账。  “我的床为什么只剩下床板了?”魏启东站在院子里,看着角落里那张落满灰的单人床,有些不满。  “过年的时候炸了一锅鱼,没木柴了,就把床头拆了。”姜小溪翻个白眼,手脚麻利地把一大盆衣服抱到院子里,准备晾晒。  “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有煤气。”  “小川想吃木柴烧的,味道正。”  魏启东冷哼一声,又想起来一件什么很要紧的事,抱怨道:“你还让那姓言的睡我的床。”  不过他不敢大声,只敢小声嘟囔。  “言哥是客人,总不能让客人打地铺。”姜小溪把衣服抖开,甩了魏启东一脸水。  看他还是一脸愤愤,姜小溪手下不停,慢悠悠地说:“不然给你买张新床,赔给你。以后你可以天天睡在你的新床上——”  “不行!”魏启东断然否决。  他好不容易才哄着骗着和姜小溪睡到了一张床上,哪有自己再买张新床孤枕难眠的道理。  “算了,床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你把我的衣服绞了做抹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重新住回来之后,很快就在厨房灶台上发现了自己一件白T恤做的抹布,后来又在卫生间看到用他的一件羊羔毛牛仔服做成的地垫。还有他用过的运动毛巾,也被做了一个马桶垫。  “那时候我们分手了,你这些衣服都是我给你买的,扔了可惜,我看吸水性挺好,就打算物尽其用嘛!”姜小溪乐呵呵地说,丝毫不见愧色。  “再说了,这不又给你买了新的衣服吗?”  魏启东瞅瞅自己身上的白T恤灰短裤,是多鱼岛岛民夏天的常见装扮,小卖部里20块钱一件,老板和姜小溪是熟人,两件只收了35块。  算了,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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