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竟然还想让我帮她洗月事裤。「对了,弟妹,我儿昨晚尿床了,尿裤劳你早些清洗,放久了味儿重,还有裤湿的床铺……啊!」没等她说完,我手里的大刀如断了弦的箭,「咻」一声从她头顶擦过。李婉娘吓得直哆嗦,睁大眼睛瞪着我。我不紧不慢地捡起大刀,朝她咧嘴一笑:「知道了,等我忙完就洗。」李婉娘盯着差点要了她命的大刀,不悦地皱起眉:「弟妹,这东西容易伤人,你还是收起来吧。」我如珍似宝地抚摸着大刀,道:「嫂子想多了,一般人不配被它伤害,特别是那种与有妻之夫纠缠不清的人,怕脏了我的刀。」「弟妹。」李婉娘抹泪,「没想到你也信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你明知我和二叔是清白的!「说来说去都怪我,夫君离世后就该带着幼儿去讨饭,省得在这儿给弟妹添堵。」李婉娘说完捂着脸跑了。这一幕正好被傅沉安看见,他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质问我是不是跟李婉娘说了难听的话。我反问他什么话是不该说的,让他举个例子来听听。傅沉安又被我反问得没话说了,一甩袖子又急匆匆去了隔壁。7现在想想,傅沉安和李婉娘才是天生一对。给这俩人腾地儿是迟早的事,但我不会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些年委屈。这日我刚送走来议事的张大娘,李婉娘就嚷嚷着冲进我屋,把几件衣裳扔在我面前:「弟妹,你明明答应帮我洗衣裳,可为何又将我们的衣裳扔进狗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若真如此嫌弃我母子二人,你为何不直说?即便带着幼儿去讨饭,我也绝不在此处惹你心烦。」李婉娘边哭边控诉,像是遭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梨花带雨的娇脸,让人瞧了好不心疼。「去啊。」李婉娘连串滑下的泪水,听见我的话瞬间断了,睁着迷蒙的双眼讪讪地问:「你、你说什么?」「不是要带着你儿子去讨饭吗?去吧。」「你、你……唉呀,我不活了!」李婉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边哭边号她夫君为救兄弟而丧命,留下孤儿寡母惹人嫌。我刚想建议她到门口去哭,这样才能让更多的街坊邻居听见。这时院门被人用力推开,一道小人影如愤怒的小狮子朝我腹部撞来:「坏婶婶!不许你欺负我娘亲!」我踉跄后退,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傅沉安仇恨的目光。他满脸心疼地上前扶起李婉娘,轻声细语安抚。小孩边骂边用胖乎乎的小腿踢我。「二叔,都是我的错,当年就不该来投奔你们。」她拉起小孩的手就走,「算了,我和烨儿这就离开,省得惹弟妹不高兴。」「嫂子莫气,就算要走也不是你走,而是……」傅沉安看向我,满眼的责备。他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道:「谨娘,不管你和嫂子发生了何事,你先给她道个歉吧。」我望着房顶突然出现的信鸽,笑着应了声「好啊」。「明日一早,我送嫂子一份大礼当歉礼吧。」「为何要等明日,现在不行吗?」傅沉安疑惑地看着我。「就明日一早,你们要是不要?」傅沉安见我态度坚定,又走到李婉娘跟前低声细语地安慰一番。半晌后,李婉娘破涕为笑。如高傲的公鸡朝我瞥了一眼,拉着孩子走了。「谨娘,嫂子大度,不怪你了,但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我让他放一百个心,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送他们的大礼。翌日清晨,我背上行囊,留下一份让傅沉安与李婉娘都终生难忘的礼物便离开了璃州。踏上了寻找我年少梦想的路。8我以为这辈子与傅沉安再无瓜葛。三年后,当我的谨翎堂成为民间镖行的龙头,兄弟阿西突然慌张跑来。他说外头来了个疯疯癫癫的男人,非说他娘子被镖局藏起来了,让我出去瞅瞅。我走到门口一看,一位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男子正与镖局的兄弟争得面红耳赤。我抬步走去:「何事如此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