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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小溪会咬人了,嗯?”魏启东看看姜小溪惨白的脸,甚至轻轻笑了下,“该罚。”  旋转楼梯不长,他又被拖拽着上行。  那双抱过他、爱过他、为他挡过风雨、接住从高处跌落的他的手,如今毫不怜惜地拖着他,从一楼一直拖到二楼平台上。  姜小溪挣扎中抓了一把魏启东受伤的虎口,满手的鲜血滑腻温热。魏启东像是感觉不到疼,单手抓着他头发,另一只手推开主卧的门,将人扔到地板上。  姜小溪T恤已经破了,脸上有擦伤和血迹,他的身体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产生了应激反应,试过几次想爬起来,但意识脱离了肉体,无法指挥行动。  他看到魏启东蹲下来,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那眼神里带着一点可惜,但更多的是暴虐的疯狂,这一刻毫不掩饰地倾泻出来。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魏启东之于他,还是带着大鱼对他的怜惜的。现在完全褪去了大鱼影子的人,是个魔鬼。  --------------------  下章继续第42章大鱼……救我  姜小溪终于崩溃,他想爬起来,但很难。  那人还在逼近。  后背顶上坚硬的床腿,之前受过伤的肩膀传来撕裂感,他全身都疼,脑子里嗡嗡作响,终于语无伦次地求饶和哭喊。  “别……别……求你了……”  “我会乖的……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没和……别人在一起,只有你……”  魏启东仿佛听不见,一只手捏住姜小溪的下巴,另一只手去擦他糊了一脸的泪,轻轻说了一句:  “这下小溪不能咬人了,也不能说我不爱听的话了。”  姜小溪有个小毛病,他一哭,鼻子就会堵塞,严重的时候完全无法呼吸。  魏启东没再管他,转身下了楼,似乎是去餐厅喝水,但等他过了几分钟再上来的时候,发现姜小溪躺在地上,已经憋得脸通红,神智也不太清醒。  他一惊,赶紧去床头柜子里拿喷剂。对着姜小溪的鼻子连喷了几下,对方才缓过来。  魏启东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他之前被气昏了头,下了狠心一定要给姜小溪个教训。他自认为自己手下留了情,却忘了他就算用往常十分之一的手段和力度,姜小溪这种从小到大连上学迟到都觉得是罪大恶极的乖孩子,也根本承受不住。  ……  清醒了些的姜小溪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被T恤紧紧缠在一起的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无意识乱晃。  “大鱼……救我……”  魏启东以为姜小溪在喊他,把他满是眼泪的脸抬起来,可是定睛看过去,才发现姜小溪眼神涣散,透过自己的脸,看向虚空,他嘴里喊着的大鱼,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他。  “我就是大鱼。”  姜小溪失控尖叫:“你不是……你走开……我要大鱼回来……”  魏启东捏着他的脸:“看着我,我是谁?”  姜小溪疼得快要死掉了,他脑子里又闪过几个小时前,自己和言城在家里喝茶的片段,他心想,如果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时候就知道今晚要遭遇这场灾难,那么当时他一定毫不犹豫放下茶杯,冲到窗口,从那里跳下去。  或者更早些时候,魏启东从病床上醒过来,他就应该立刻离开。他的大鱼早就死了,他一个人留在世上被另一个人这样对待,大鱼知道了该有多心疼。  ……  魏启东直到最后都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洗完澡,把昏过去的姜小溪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穿着浴袍,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之前姜小溪听到那段音频后,也是这样坐在台阶上,跟自己说想回去。而自己怎么回答的?  “你不能离开这里,就在我身边。”  “你听话。”  于是姜小溪听了话,留了下来,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磨难。  魏启东回头,夜风吹过花园中的绿植,窸窸窣窣,像有人在哭。他心头一凛,侧耳又去听,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哭腔,在他耳边呜咽着“大鱼救我”。  迟来的心痛像一瓶毒药,初时不觉有异,渐渐地毒性上来,搅拌着心脏和血肉,让人直不起腰来。  他又回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丢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魏启东在客卧睡了一晚。  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再踏进主卧一步。等第二天早上浑浑噩噩醒来,发现手机上有三个于坤的未接来电。  拨回去,于坤立刻就接了。他说已经到了瑞虹居,问魏启东什么时候出门,又简单汇报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询问是否延期。  魏启东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九点钟了,早就过了上班和开会的时间。  “不延期,让魏渊替我开。还有,我今天不去公司了。”简单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昨夜的种种回笼,魏启东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睡在姜小溪以前的房间里。  姜小溪的心事和喜怒全写在脸上,魏启东跟他在一起,完全不用费心思去猜测什么。他从小到大,身边人都藏着心机和算计,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久了,越缺什么就像往什么。魏启东也不例外,和姜小溪在一起的放松和舒适,让他着迷和上瘾。  刚住进来时,他一眼就看穿姜小溪想要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期盼,但他假装看不见,那时候他觉得任何关系都要适度,而且他不喜欢被人过多浸入自己的私密空间。  现在他想了,可是对方却要逃离。  他在主卧门前站了一分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侧卧蜷缩在被子里,还是昨晚放下他时的姿势。  魏启东拉开窗帘,又打开新风通风,然后才去试图叫醒他。姜小溪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睁开眼。  他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嘴角破了,一晚上的时间落了一块结痂。  魏启东压下心脏处传来的细密的一阵收缩,面无表情地说:“把衣服穿上,出来吃饭。”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穿好衣服的姜小溪才慢吞吞走下来。  昨天的衣服没法穿了,他套了一件宽大的衬衣和长裤,衬衣扣子都系错了,歪歪扭扭地没有对齐。他也没有穿鞋,就那么赤着脚,双手抓着护栏,一步一步挪下来。  魏启东小时候有个很喜欢的机器人玩偶,是妈妈从M国带回来送给他的,里面装了芯片,能识别简单的指令,还能和人进行简单的沟通。那时候魏启东大概7岁,不大不小的孩子,每天抱着玩偶碎碎念。后来有一天放学回家,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自己的玩具,已经被他父亲撕碎了。  当时他还太小,但已经记住了父亲给他的四字评价:玩物丧志。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姜小溪,和当年那个玩偶的脸渐渐重合,不是崭新的玩偶,是被他父亲剪碎之后扔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玩偶,一个破碎的没有灵魂的玩偶。  姜小溪只喝了几口粥,就吃不下去了。  魏启东坐在餐桌对面看他,把一份蒸蛋推过去,说:“吃了。”  姜小溪看起来木呆呆的,对魏启东下达的指令无条件遵从,吃了的意思就是吃了,没有其他的可能和选择。  看着他埋着头又吃了几口,确实吃不下去了,魏启东才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吃完了去卧室。”  --------------------  wb:她行歌第43章像是精神有点问题  “过来。”魏启东坐在床上,眉眼平静,再次下达指令。  今天是个晴天,上午的阳光从窗台里洒进来,一点暗影都没有。卧室里厚软的地毯、浅色的寝具、米色的沙发,全都浸润在阳光里,曾经是姜小溪最喜欢的家的样子。  如今,这些东西却在光线里变得扭曲狰狞,生出了满身的尖刺,透着寒意,即将刺穿他的身体。  姜小溪低着头,反应了一会儿,才很慢很慢走过来。  “把衣服脱了。”魏启东似乎很有耐心,不催促,只在他完成一件事之后,才又说另一件。  于是姜小溪开始解衬衣扣子。他的手指发着抖,解了好几次都解不开。  昨天的恐惧裹挟着绝望再次席卷四肢百骸,他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也说不了话。本能驱使着他要听话,听话才不会受伤,听话才不会疼,对魏启东的指令再也不敢生出一丝反抗。  但是太怕了,他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大颗眼泪砸下来,落在地板上,在脚边洇出一小块痕迹。  如果下跪能让眼前的这个叫“魏启东”的人走开,他想他会毫不迟疑跪下来。  然后又听到那个人的命令:去床上趴着。  那声音仿佛埋在一层大雾里,忽远忽近,自高而下,冰冷无情。  他用手背揉揉眼,不小心碰到嘴角的伤,那是口*的皮带勒的,摁上去有点钝痛。他大概花了五分钟,才把上衣脱了,又把裤子脱了,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皮肉接触空气,漂浮的尘埃犹如实质,叫嚣着、旋转着,嘲弄着,要叫他粉身碎骨。  面前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能拆皮剥骨,他不敢抬头,不敢动,不敢呼吸。  趴下,把头埋进枕头里,腰侧大片红肿和淤青,姹紫嫣红,像是开出了一朵浓郁的花,绚丽刺目。  魏启东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别开眼,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药油出来,在手心里搓热,轻轻摁在淤紫上。  手下的皮肤传来细微的颤动,那人已经濒临极限,脆弱不堪,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于坤再见到姜小溪,是在一个工作日的晚上。  公司和合作方有个酒会,应酬到一半,魏启东发现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便让于坤回去取。于坤到了瑞虹居,用密码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轻车熟路往二楼书房走。  楼梯走到一半,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很轻微的咳嗽声,还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挲的声音。他便停了脚步。  瑞虹居治安很好,老板家里监控和安保设备齐全,进来小偷是不可能的。于坤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于是他折返回来,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楼梯下面是一个杂物间,平常也不怎么放东西,装着隐藏式柜门,位置隐蔽,如果不是魏启东曾经顺手把球拍放在里面,于坤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柜门没有关严,于坤伸手一拉便开了。  里面灯亮着,映出惨白的一张脸。  拿了文件,开了半个多小时车,于坤才赶回酒会现场。  后半场,魏启东和合作方几个负责人去了别处密谈,于坤没再跟着,独自找了个角落小憩。  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那张苍白脆弱的脸。  第一次见他,是在澜苑的保安室里,等了一夜的男孩子见到人的那一刻,眼底亮晶晶的,满脸惊喜和雀跃。后来他站在自己爱人旁边,永远都是全身心依赖的样子,满眼的花花世界一点也看不到,眼里只有一个魏启东。  再后来,亲眼看他一点点憔悴、萎靡下去,对爱情失望,对身边人忌惮,对平常事也越来越谨小慎微。  直到刚才,他又看到那个躲在楼梯间,将抱枕抵在胸前,下意识做出防御姿势的满脸惊惶的人。  于坤不想置喙什么,这也不关他的事。但他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耳边还响着那人曾经脆生生叫他的那一声“于哥”。  上次魏启东将人带回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他老板的手段,闭着眼也知道不好过。于是在返程的路上,于坤头一次,多说了几句工作之外的话。  没有过多修饰,他直话直说。  “魏总,我回去取材料的时候,看到姜先生了。”他开车到手依然很稳,边说着,边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面的人。  魏启东闭着的双眼睁开了,很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他知道于坤回去或许能碰到姜小溪,但他并不在意。于坤跟了他很多年,做事稳妥,从不出错。于坤不同于魏渊魏玄两兄弟的更亲近自然,从不多话他的私人生活,现在既然开了口,就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他躲在楼梯间柜子里。”于坤又说。  据他观察,姜小溪不是被魏启东关在里面的,魏启东还不至于这么变态,他应该是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自己害怕躲进去的。  瑞虹居平常没有别人,姜小溪躲避的人,怕是只有魏启东了。  于坤说完又去看魏启东,他脸色未变,看来知道这事。  于是于坤又斟酌着说:“我和他说话,想让他出来……他不肯。”  “我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于坤停了停。  “是什么?”魏启东问。  于坤咬咬牙,说:“像是精神有点问题。”  魏启东不说话了。  魏启东知道,姜小溪精神没有问题,他只是太害怕了。怕自己回家,怕自己和他说话,怕自己让他吃饭睡觉,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发疯。  有时候突然站起来,或者突然走过来,姜小溪都会吓得发抖。于是魏启东尽量在动作之前先咳嗽一声,给他个准备。但是咳嗽渐渐也不管用了,因为突然的咳嗽也会让他脸色发白。  姜小溪本能抗拒着魏启东的一切,但身体又应激般地执行着魏启东下达的每一个指令。身体和精神来回拉扯,早已经完全没了脾气和自我。  魏启东不想要这样的姜小溪。  刚开始,他以为姜小溪是装的。偶尔生气了还是会折腾他。  他们自从那次惨烈的伤害之后,没再发生过关系。有一次魏启东想要,姜小溪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那避如蛇蝎的眼神再次点燃了对方的怒火。  魏启东让他跪在地板上,强迫他口出来。  很多时候的失控是一环扣一环,未必是当事人原本的意思。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伤害是不可逆的。  随着动作越来越快,濒死的窒息感让他本能挣扎。姜小溪最后干呕着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脏震碎。魏启东上前,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打开门的瞬间,姜小溪抱头尖叫,一头撞向马桶上面的铜质壁灯。  要不是魏启东眼疾手快抓住他,怕是脑袋也磕坏了。  自那之后魏启东收敛了很多,轻易不碰他,在家里也开始任由他躲着自己,不再勉强他说话、吃饭或者行动。  方姨被重新叫了回来,同来的还有一个常年在魏家做事的中年男人老傅。两个人常住下来,最重要的任务是看着姜小溪,不能让他出事。  他不想要这样的姜小溪,可却是他自己让姜小溪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姜小川每两周回来一次,是姜小溪最开心的日子。  他少有地鲜活起来。  一早起来就扒在窗口,眼巴巴盯着大门,等载着小川的车子出现。  他现在不能出门了,魏启东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自己走不出那个大门。家教的工作也被魏启东辞了,租的小房子也没再管,反正交不上房租找不到人,房东自然就会把房子收回去。  魏启东问过他,要不要跟司机一起去学校接小川回来。他摇摇头,说不去,要在家里等。魏启东听到这个回答,神色间是满意的。  姜小川回来之后,会很兴奋地跟哥哥聊学校的事情,他毕竟是个孩子,很容易就被新鲜事物吸引。姜小溪强打着精神,陪他笑闹,看到弟弟开心,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但还是被姜小川看出了端倪。  一次临上学之前,姜小川把他拉到自己房间里,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哥,说:“你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迟钝,还有,越来越笨。”  他问得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姜小溪打了他一下,勉强笑了笑:“你现在长大了,嫌弃哥哥是笨蛋了吗?我现在很好,你别瞎想。”  姜小川的疑惑写在脸上,但他回来的时间太短了,他在的这段时间,魏启东又和平常没差,对他哥的关心和关注也不似作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但他哥确实有些不对头,行为和说话很迟缓,反应也很慢。嘴角明明是笑着,眼睛却好像在哭,常常看着自己发呆,有时候喊他好几声都听不见。  直到后来很久之后,姜小川长大了,在大学里修了一门临床心理学,才知道他哥现在所有的表现,都指向大家耳熟能详的一种心理疾病——抑郁症。  他后来常常想,其实哥哥潜意识里是在向他求救吧,一想到这个,后悔和心痛就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以至于后来很多年,他都不肯和魏启东说话。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只有13岁的姜小川,临返校前抱住他哥,说:“哥,你要是过得不开心,或者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带你走。”  姜小溪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当场哭出来。  终于哄走了弟弟,他躲进弟弟房间的衣柜里,抱着姜小川的衣服,哭到喘不上气来。  魏启东找到他,神色复杂地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想说什么,但看见姜小溪惊慌地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  我把魏启东代入了李洙赫的脸,想想就没那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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