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多小时相安无事。 孟秋觉得国内的酒桌文化很有意思?,你来我往,你方唱罢我开场。 有个太太看着十分年轻,大概好几年前做过微调,年纪上来拍照没什么问?题,面对面看挺有硅胶感。 酒到兴处,丈夫让她站起来唱一段儿,她真把自?己当酒桌的调剂,乖巧地起来唱。 唱的过程中,她还有一两眼望向她先生,绵绵情意,巴着哄着,像被驯服的机器。 孟秋看得不大舒服。 她没怎么参与话题,脊梁挺得笔直,单手撑着脸颊,干脆处理起工作。 这?两天前台有几份递来的案子她还没想好接哪些?。 章漱明敬了一圈人,最后到赵曦亭跟前。 赵曦亭看到他?过来了,但没站,他?游刃有余地靠着椅背,懒懒抬头。 章漱明先喊了声赵先生。 赵曦亭淡淡地问?:“今晚有收获么?” 章漱明喝了不少,眼瞳散的快聚不起来,明显有了醉意。 他?刚才敬别人话就?比以前多了许多,但在赵曦亭面前还是警醒克制,嗓音平稳,温温笑说。 “有,当然?有。学到许多,要?不是您帮忙我今天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得敬您一杯。” 孟秋左手支着手臂挡脸。 但耳朵在听。 原来章漱明过来还真有赵曦亭的功劳。 赵曦亭清淡地搭了眼他?手里的小瓷杯,慢条斯理地玩笑:“只值一杯啊?” 章漱明脑子迟钝地想了两秒,立马自?说自?话地换了,“那?不能,您对我的提携不止这?个,和您喝得换大的。” 他?拿了个大的红酒杯。 孟秋坐直了。 章漱明不要?命似的往杯里倒茅台,赵曦亭没喊停他?就?不撒手。 孟秋蹙眉。 这?是要?去医院洗胃吗? 她看到透明液体?快要?满到杯口,忍不住轻声劝了句,“漱明,差不多行了。” 赵曦亭倚到座椅边,把玩着放筷子的瓷托,唇角还是弯着的,但他?面容像覆了一层透明冰凉的膜,虚幻着游园惊梦的好脾气。 眼里没有一丝人气儿。 他?慢悠悠看向章漱明的酒杯,笑说:“看来你是挺感谢我的” 章漱明一愣。 这?话把他?架住了。 他?原以为赵曦亭怎么都不会让他?全部喝下。 但赵曦亭这?话一出,他?要?是不喝,就?说明这?酒倒得虚情假意。 章漱明心里有些?微妙。 他?咽了咽喉咙,闭眼仰头灌了下去。 孟秋忙推开椅子站起来。 这?次赵曦亭没拦她。 孟秋裙摆扫过赵曦亭的西装裤,像鱼尾摆过去拍打了他?一下。 赵曦亭长腿往前伸。 一杯下去,章漱明就?不太行了。 他?勉强撑在桌子上,摆摆手,问?:“赵先生,我还算有诚意么?” 赵曦亭扫了他?一眼,“章先生酒量一般。” “该量力而行的。” “不知道还以为我灌你酒。” 章漱明眼见身子要?软下去,赵曦亭稳稳当当站直,掺住章漱明的手臂,把孟秋和他?隔开。 他?叫应侍生过来扶。 叮嘱扶他?车上。 孟秋跟着往外走,想起没拿东西,急急折回来。 等追上去,走廊哪里还有章漱明的身影。 赵曦亭靠在墙边等她。 孟秋拼着胆子问?:“为什么要?去你车上。” 赵曦亭眼尾也是红的,有些?迷离氤氲的醉意。 他?扫了她一眼,没立刻答,拢眉点了支烟。 打火机的火光蓦地在他?高挺的鼻梁窜起,又蓦地熄灭。 他?周身的气息像菩萨跟前恍然?冷去的烛火。 寒寂起来。 赵曦亭抬眼看她,唇角慢卷,“最后那?杯酒算我灌的。” “不应该送他?回去赔礼道歉么?” 孟秋一噎。 赵曦亭吐了口烟,低了点下巴,高如坐上宾一样盯住她,散漫随意道:“你来不来啊?” 仿佛此举意不在她。 也压根没打算送她。 但孟秋太明白了。 她就?算现在不跟他?走,他?一定会想别的法子的让她今晚出现在他?面前的。 今天他?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孟秋思?绪清晰,眸光清冷,轻声说:“你知道我不想的。” “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对吗?” 赵曦亭也懒得再装,“见你一面真难,孟秋。” 说完,他?低头磕了下烟,神色寡淡。 - 赵曦亭的车换了一辆,还是奔驰标,车牌和以前不一样,但里面的香薰没有变。 司机也是原来那?一个,一点没变。 仿佛念旧。 孟秋深吸一口气往里坐。 章漱明醉得很厉害,他?斜靠着椅背,整副身体?全是软的,像一团肉滩在沙发上,骨头都被酒泡没了。 他?手抵在额头上,呼吸沉缓,已经睡过去。 赵曦亭挨着孟秋坐下,温声问?:“你晚上没吃几口,再去吃点什么?” 孟秋闷声说:“我要?回去。” 赵曦亭摆弄手机的姿态停下,安静了一瞬,屏幕光熄灭了。 孟秋视野彻底昏暗下来。 赵曦亭微微侧过脸,他?沾了酒气的眼眸在一团黑雾的车厢里发亮。 “知道我为什么帮他?么?” 孟秋刚才不是猜疑过。 赵曦亭绝没那?么好心,但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真帮了章漱明。 孟秋不语。 赵曦亭呼吸深长,他?随意扯了扯衬衫上的褶皱,轻描淡写地吐字。 “他?要?破产了,你能好过?” “孟秋,我心不善,但真想你好。” 孟秋心弦震颤,有一瞬间惊诧。 她仰起头看向赵曦亭。 什么意思?? 她眼里倒影出他?的影子。 赵曦亭捏住她下巴,眯起眼睛。 “这?是你第一次在见面之后正眼瞧我。” “就?因为赏了他?点东西。” 他?越说表情越冷,隐隐贲发怒意来。 “这?一眼是不是太廉价了,孟秋。” “靠我喂资源才能起来,你不觉得他?废么。” “这?样的人你也看得上。” 孟秋隐隐察觉到他?眼里的危险,不自?觉推拒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微微发烫的皮肤,眼眸水色慌乱。 “……你要?做什么?” 她心脏紧得发闷,“别乱来,赵曦亭。” 赵曦亭长指捆住她的手,眼眸溢出恶劣的黑,带着狠意,冷声道。 “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忽略我么。” “那?就?做点你无法忘怀的事。” 紧接着,孟秋挣扎间,后脑勺撞向章漱明的肩膀,嘭地一声,如钟楼禁忌的钟声。 赵曦亭把她拖拽回来,压着她在座椅旁边,长指掐住她柔软的腮,俯身,目的明确地吻下去。IF线慎买(不影响订阅) 孟秋跌进椅背里,被?迫挤压着,她一只手撑着座椅,想?闭上唇驱赶赵曦亭的进攻,但合不?了。 赵曦亭英俊的脸颊撞进她瞳孔。 不?可以?的。 他不?能这样。 他鼻梁的温度很低,她睫毛和他的影子绞在一起,这种?感觉好像开盖的笔,从高空滚下去,笔尖垂直落地?那一瞬间一样令人惶遽。 她久不?经人事的口?腔被?他踏足,他们拥挤在她潮湿而娇嫩的茧房里—— 缠绕,撞击,追逐。 她的手不?止一次撞向他坚硬的衬衫纽扣,击打他,拳头和他的锁骨碰撞,和他说不?行,他被?她闹得烦了,抓住她手腕。 她的血液堆积在他虎口?,脉搏糟糕地?击打他的指腹。 没有用。 他不?放过她。 孟秋手指充血地?发凉。 她不?想?咽下属于?他的那一部分,液体堵塞在她的喉咙。 但这样她就无法呼吸了。 赵曦亭似乎看穿她的自虐和不?值一提地?反抗,握着她的腮舌尖汹涌地?一顶,孟秋呛了一口?,喉咙频频滑动,她难受地?呼吸喘气,他渡过来的液体像雪山刚化的清溪,混杂独属于?他的凉涩气息顺着柔弱的气管充盈进她的身体。 有什么被?击碎。 孟秋心脏迎风拉弦一般鼓噪起来。 为了堵住她的唇,不?让她逃开,赵曦亭的下颌线绷成摧枯拉朽的局势,本就薄薄的皮肉贴着骨头,像欲望的封禁线。 过线之后全?是危险泥泞。 孟秋被?他逼得几番吞咽后又不?甘地?挣扎起来。 她能动的还有手肘,用力张开,不?经意间击中了章漱明,她致力于?从赵曦亭唇下脱困,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章漱明醉了酒,体温是热的,透过衬衫递过来,像是被?她唤醒,长长呼出一口?气。 孟秋顿时脑子“嗡”了一下,全?部力气瘫软下来,像比例调和不?匀的面团,粘在座椅上 她呆呆张着唇,按了静止键,脑袋被?赵曦亭唇上的力度顶得一点一点往后倒,什么都不?敢做了。 赵曦亭长睫撑开一丝缝,他松弛且兴致勃勃地?描摹她慌张到发白的脸,低道德的野性从眼底泼出来,一股脑全?倒在她身上,涂抹得一塌糊涂。 赵曦亭改为吮弄她的唇珠,故意亲出啧啧的水声。 孟秋耳朵注意章漱明的动静,浑身僵硬,在赵曦亭面前乖巧起来。 或许她任意摆弄的姿态刺激到了赵曦亭,他更疯更胆大妄为地?单腿跪在她和章漱明座位中间,把她的手往后推。 仿佛推掉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衣服。 孟秋视线聚焦在他衬衫绷紧的线条上,贲发着蓬勃成熟的荷尔蒙张力,他窸窸窣窣在她椅背上摩擦出声音。 他的西装裤距离章漱明的腿不?过一掌的距离。 他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托起她的后脑勺,亲昵自然地?吻她。 孟秋感觉荒山野地?的火烧上来,又凉又热。 他们像滚进了黑暗中的一团。 “赵……” 孟秋想?说话?,又不?敢说话?,她想?推他,幅度无法施展。 背德感充盈着全?身的神经,她听?到他们黏。腻交融的水声在车厢中像惊雷,一声绵密,一声霹雳,在她脑海里爆开。 孟秋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小兽一样毫无章法地?咬他。 路过的车灯灯光在赵曦亭黑眸里鬼魅地?游过,空出一只手掌摸她的头,像是安抚什么小动物。 “别害怕,没醒。” “没醒。” 孟秋低低地?垂着眼,胸膛大幅度上下,吸进去的氧气很不?够,吐出来的杂念也很不?够,聚焦在赵曦亭说的“没醒”两个字上。 她刚好一些,赵曦亭毫不?怜惜,猛地?张唇一含,把她的嘴塞满,唇舌暴虐地?挤压她。 孟秋吓得缩成一团,他蛮横地?占有她,仿佛要逼迫她明白,她到底是谁的人。 他们十指紧扣,扣得太紧了。 她的订婚戒指在他们手指中间硌着对方的,像冰冷的法典告诫他们在做什么出格的事。 它的金属质感太硬了,逼得赵曦亭神思逐渐清醒,又趋于?疯狂。 他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变成无数双进攻的眼睛,监视她的过往,提醒他这些年?她朝夕相处的人不?是他。 填不?满。 无论他们此刻多严丝合缝。 心脏漏风一样填不?满。 赵曦亭手指燥热地?卡在衬衫领,青筋暴起,用力一扯,冷淡地?看人,他长指握酒杯一样掌住细弱发抖的脖颈,贴着她的耳朵,嗓音冷沉地嘲:“怎么回事啊?亲这么久了,反应还这么生涩,他连这种?事上都是废物么?” “把你亲出感觉都不会。” “是不是有点吃亏了,孟秋。” 孟秋浑身战栗,抬眼瞪他,干尸般绷直,每一寸能动的肌肉都紧张得在发力。 如?果她手能动,一定甩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的唇肆无忌惮地?下移,舌挨上她忌惮章漱明而乖巧不?敢动弹的脖颈,着迷地?舔吮。 孟秋开始发抖。 她低声说:“放开我!” 赵曦亭目的明确地?解开她的扣子,毫不?怜惜地?拉下一边,头埋上去,在她锁骨细细地?啃咬。 他的牙尖像要刺进去一般在她皮肤上刮磨。 在章漱明面前的背叛感让孟秋头皮发麻,同时赵曦亭弄得她有些痛,她不?自觉脚抬起来,撞到他的皮鞋,像砧板上的鱼。 他似乎感知到了她的临界点,立即安抚地?吮住,舌尖慢慢舔。 痛的地?方变成了难以?抑制的酥。痒。 他引起她兴奋的方式如?数家珍。 赵曦亭含过的地?方风一吹就凉了。 好一阵后,赵曦亭指腹压在她睫毛的水珠上,残忍地?碾动,像是在收集罪证,“流泪了,孟秋,自己?瞧瞧,他能把你弄成这幅样子么?” 他张唇,游下去,沿着她肩带似有若无地?触碰,“就像这样。” 他用力一吮。 “想?不?想?喘,嗯?” “感受到了么,你身体每一寸都在欢迎我。” 孟秋难受得仰起。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 孟秋仿佛回到几年?前,是他教她初识情。欲滋味。 她紧紧咬唇,膝盖并起来将自己?蜷成一团,手臂是被?赵曦亭吊起来的绳子,拴在他的阴影底下,挣脱不?得。 孟秋此时此刻的精神高度紧绷,比平时敏感几倍,或许是物极必反,她居然生出了快感,是游离在道德边缘,惊心动魄的罪与罚。 赵曦亭挥来的这一鞭,她灵魂呻。吟。 孟秋意识到后,清醒过来,当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