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其实是真的。
那是他带着她参加百花宴之后了,福财阁献上的胡人舞女技惊四座,都说阁主慧眼识珠。
他谈笑周旋于达官显贵之间,遇到赵旖芸,搭上了赵家,算得上收获颇丰。
直到夜深。
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到福财楼,被拉住手。
“没人给我送花。”她眨巴着眼睛,道。
“花是那些公子小姐送着玩的,关咱们什么事?”他哼道。
若非为了给福财阁铺路和搭上赵家,赵干天从来都看不惯这种做作的宴席,更别说所谓赠花寄情的礼节。
“那你给我送嘛,”她笑嘻嘻,暴露了本来目的“我今天跳舞跳得好吧?”
此时他合该安慰几句,是为拉拢人心。
可他累了。
又或许是他太自信,自信她不会吃这样的手段,最后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改天你找掌簿的去,要多少自己记账上。”
“你送我一枝就行”
“这点小事你也非要纠缠我吗?”赵干天口吻窜上怒意,酒气愈发浓重“花就是花,迟早会烂的玩意,谁送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被吓到了,愣在原地,垂下头。
蔫蔫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翌日酒醒,赵干天想起对她说了重话,斟酌过后命管事去寻了京城最好的花匠,要了一马车的花,月季芍药牡丹什么都有。
再后来福财阁的生意越做越大,送到她跟前的连花都不是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可她再也没有那样笑着拉住他的手说,没人给她送花。
“旺财、福来,你们都背个篮子,喵喵——”
一晃眼。
眼前是还是那间破破烂烂的小屋,与他成了亲的少女带着白虎黑狮,喵喵跳到她肩头,身上都背着个竹篮。
“不买花,我们采花去啦——”
他一撇嘴角“不带我?”
“你要努力赚钱啊。”她笑盈盈。
努力找阵眼才是。
马上、马上破了这幻境——
乌发的少年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