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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刘东他爸生得笨嘴,一激动就结巴,咬碎牙齿只一句:“泼妇!懒得跟你说!”  刘妈不依不饶:“我偏要说!姓刘的,你跟我离,离就离,你儿子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  “姓刘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想丢了儿子高高兴兴去养那小杂种,我天天上你家,上你爸妈家闹去。闹得你们没得饭吃没得觉睡,祖上坟都给你揭咯,看你那好日子过不过的下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刘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不要,有本事你别要,你爹妈也别要!”  “那、那你肚子里这个怎么说?你不也丢了东子,去养别人的小畜生?凭什么闹我家?”  刘妈冷笑:“你管我肚子里是人是鬼究竟生个什么玩意儿,反正他有他爸养。你有种也顾好你儿子。要么儿子领走,要么两套房子归我,一月八百,我娘俩就算跟你断干净,以后是死是活都碍不着你。”  “你就是想要、要钱!”  “要钱怎么了?你当你那外地来的小老婆不要钱?要不为着钱,她一二十岁小姑娘跟着你图什么?图你三十八岁有情绪?还是图你床上那点丢人的破本事?”  “杨春芬!!!”  “哎呀急眼了还,大人了大人了,大家都来看看,都要离婚了这还打女人呢!”  ……  夫妻夫妻,至近至亲夫妻。  一个林里的鸟,彼此挨得过分近了,假如不能心平气和地拆伙,似乎连散,都散得格外难看些。  两人争来争去,谁都不肯比对方多担一个担子,不肯多吃一个亏,故而最终结果是:夫妻俩按月付生活费,学费另算、平摊,孩子转学去跟奶奶生活。  临走前,刘东来找过一次戚余臣。  “对不起啊,那天我回家,还没进去就被我爸埋伏,挨了一顿揍。  “我说有同学在公园等我,他非不信,说我骗人,拿起扫把还想抽我。然后我老妈回来,说他在外面养小老婆还敢打我,气得跟他对打!  “他们打得挺认真,我想趁机逃跑,结果被我妈发现——  “他俩又开始连手打我,哎。”  盛夏的午后,两个毛头小子并排坐在台阶,脚下几条黏糊糊融化的糖痕,黑压压一伙儿蚂蚁爬来爬去。  “其实你也没那么怪。就是笨了点。”  刘东忽然道:“本来我想着,老爸老妈离不离婚,下个学期我都要跟你交朋友,当兄弟。——当然了,我肯定做你大哥,你当我小弟。我们结拜兄弟,我罩着你,以后肯定没人敢笑话你。”  “但今天我就得去奶奶家,没办法,做不了大哥了。”  戚余臣没有说话。  他也快要去做手术,妈妈为此久违地心情明媚,做家务时常常像百灵鸟一样哼起婉转动听的歌谣。  可他对一切都失去兴趣,都无所谓了。  好像被逼着在跑道上一圈一圈又一圈地跑,他慢慢跑不动,疲倦犯困,想要停下来,又不知道该怎样真正地停下。  两个孩子相对无言,沉默地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地平线。  夜幕降临,刘东一个激灵蹦起来。  “天黑了,我奶该来接我了!”  “这个送你。”他从短裤侧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儿童手表,两只眼睛低下去,盯着看:“我一直想要这个新款的宠物表,我老爸今早买了两块。”  他一块。  给他没出生的弟弟一块。  他今晚离开,老爸今早才肯去买。  要问什么心情的话。  该怎么形容呢?  压根没有办法形容嘛。  这种回答会让你感到意外吗?  就算毛没长齐的小孩原来也有那么复杂的情感。  原来小孩不代表傻子,小孩能感受到那么多,接收到那么多,伤心痛苦那么多。  “——之前很想要来着。”  做梦都想要。  “可是今天突然又不想要了,搞不好我也是个奇怪的家伙?难怪差点跟你结拜兄弟。”  硬生生把手表塞进对方手里,刘东很大人地耸耸肩膀:“你自己努力交朋友,努力长成大人吧。谁让小孩子说什么都没用,根本没有人听我们说话。可能长大会好一点?”  会吗?  “再见!”  挥手道别,刘东转身跑进漫漫黑夜,没有回头。  *  刘东走之前祝戚余臣早日交到好朋友,很遗憾,没有实现。  戚余臣始终没有朋友。  小学没有,初中没有,高中更不可能有。  在绝大多数邻居、熟人印象里,正是2007年得暑假过后,戚家的那个孩子迅速跌下‘别人家的孩子’的神坛。  成绩一如既往地好有什么用?  他实在太没礼貌了!  应该说反应迟缓?还是爱答不理?  总之不像过去,好歹遇着人,晓得客客气气喊叔叔阿姨。  如今成天低着头,抱个猫,睁眼瞎似的嗖一下从你面前走过去,眼皮儿都不带抬。  学校里亦是如此。  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被点名也不吱声,不回答问题。  批评他,斥责他,让他罚站,他照做不误。  然而不答应,不争辩,也不改正态度。  能使的招数最使尽,老师们没了辙,纷纷找家长谈话:“这孩子……可能正处在叛逆期,有封闭自我的趋势?当家长的必须好好关注、多多沟通才行呀。”  家长试了。  徒劳无功。  不过在同学们看来,怪物永远怪物,只不过怪得变本加厉些而已。  ——好像突然变了性子。戚余臣不再随意答应他们的要求,不理会他们提出的问题。  不与任何人交谈,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无论你出于好意、恶意。他差不多类似一潭发臭死水,你尽管往里头扔石子、玻璃或花朵好了,水面绝不会起一丝波澜,不会有回应。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这人阴森森的?。”  大家这么说着,补充道:“身上还有一股怪味,超难闻。”  尤其是戚家爸妈去世后,浪漫城终年雨水不断。  就算天天晒被子,等戚余臣放学回家,也只能收到一床阴冷被褥。  衣服、鞋子同样如此。  家里仿佛偷偷住进一只潮湿怪物,到处爬动。  因此他的身上也隐隐散发出那种气味。  发霉的食物。  堆砌的垃圾。  好似整个人都在不可避免地日渐腐朽。  ——以上,都是戚余臣在外面的改变,外人的评价。  至于在家……  周六晚上,七点半差一分钟,生物钟响起。  姜意眠老练跑进厨房,一分钟后,浴室门推开,十七岁的戚余臣果然准时走出来。  “眠眠?”  “眠眠,又躲到哪里去呢?”  姜意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到处寻找。  煞有介事。  无比认真的,那种,找。  不知道有什么误解,戚大朋友迷之认定她喜欢玩这种躲猫猫游戏。  明知道她就在这里,还要大费周章地找遍各个角落,然后才——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恍然的语气,尾音稍稍抬起,仔细看表情,还有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程度的表演,简直足以列入人类迷惑性为。  “好了,不玩了。”戚余臣站在冰箱下方,张开双手:“该去洗澡了。”  姜意眠站在冰箱上,居高临下:“喵。”  “又不洗吗?”  他稍稍皱眉,神色间依稀有着妈妈的影子,几分可怜的愁色:“偶尔也需要洗一次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  不,猫不需要洗澡。  拥有人类意识的将隔音,不太喜欢舔毛,自认非常注重个人——个猫——卫生,经常洗澡。  只是没有当着人类的面而已。  小猫尾巴一下一下甩在冰箱盖上,戚余臣猫语交流无障碍,微微偏头,哄小孩似的温和:“多少也让我看到一次,才能证明你没有说谎,对不对?”  “……”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执着洗澡问题,活像把猫当做不肯洗漱的小孩。  但一只白猫干不干净,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事实吗?  姜意眠理解不能,淡漠地转过身,不给他眼神。  “眠眠生气了吗?”  没有。冷战。  “用一块小饼干可以哄好吗?”  不可以。  这也太少。  “再一瓶牛奶?”  ……  …………  ………………  牛奶非常好。  可惜你得少胡乱花钱,依靠各种奖学金、助学金生活的未成年人类。  毛绒绒的小尾巴不自觉摇晃,猫按耐住贪嘴的本能,成功抵御诱惑。  戚余臣伸手轻轻戳一下。  小白团子安稳不动如山。  看来必须使用杀手锏了:“肉松饼也不想要吗?”  姜意眠:!  戚妈妈绝笔信中提过的‘梁叔叔’,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经常寄零食、衣物、以及各种学习用品过来,戚余臣不收,基本原样寄回。  唯独两个月前的肉松饼,他破例留下,说是味道太重,偶尔、偶尔才肯让她尝一个。  食物面前无深仇,小猫慢吞吞转过圆眼睛,抬起小爪子,拍拍身旁的空地儿,意思是:食物,放这。  “贪吃的小猫。”  一块小饼干、一瓶温牛奶、一个肉松小饼。  所有零食依言上交,揉了揉猫脑袋,结束这场每周六必上演的‘人猫大战’,戚余臣拿了衣服,独自去洗澡。  这就对了。  他一走,阳台外立刻响起极其响亮的猫叫:“喵呜!!!”  姜意眠做猫不及格,至今听不懂真正的猫言猫语。  不过经历长期磨合,本小区区老大猫——胖橘猫的声音,她认得。  加上它三天两头跑来嚷,她差不多能猜到那叫声代表着:小崽子,出来玩啊!  “喵喵喵呜!!”  来玩老鼠啊!  胖猫吼完,接上一串奶声奶气地叫:“喵呜~喵呜~喵呜~”  都是它生的崽,一窝八只,个个花色斑斓。  大抵教亲生崽子如何做好一只猫的过程中,不小心又想起当年那只好看归好看,能力却如同废柴的小白猫。  这段日子胖猫有事没事便在隔壁阳台叫唤,坚定不移地想揪姜意眠出来,作为‘重点训练生’加入它完美的小猫教育计划。  姜意眠当然选择拒绝。  不是她推辞,而是她真不适合学习抓老鼠的一百零一种方式。  “喵呜喵呜喵喵喵喵喵!!”  大意在嫌弃她好逸恶劳、不求上进、不务正业、贪图享乐活像一只软饭猫。  表达一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后,胖猫领着孩子们气呼呼地走掉。  竟然辜负猫女士的好心  姜意眠一边啃零食,一边默默抱歉。  要怪,只能怪人类食物太香。  实在太太太香。  解决完香香的美味佳肴,恰好家里的未成年洗完澡。  浴室门缝漫溢出一大片迷离水雾,这些年戚小朋友飞速变成大朋友,身形高而瘦削,已初具成年后的轮廓。  皮肤依旧雪白。  长开了的眉眼纤细而昳丽,鼻梁挺直,唇形似花瓣。  头发渐渐长了,颜色深而柔顺,随意地披在肩后,悄然模糊掉社会定义上的男女,仅仅余下油画般的美感。  糜烂。  又脆弱虚无。  “下来吗?”  其实伸手就可以抓到猫,可戚余臣没有那样做过。  他一次次被动地站在低处,摊开手心,抬眸望着她,等她决定要不要下来的时候,眼睛深处好像生着一片安静孤寂的海。  海潮一起一伏,眼睫一掀一落。仿佛永远都是那个被关在储藏间里的小孩,无声掉着眼泪,低声哀求:看看我吧,陪陪我。  请不要丢下我,不要讨厌我,求求你。  姜意眠起身下跳,准准地降落在手心,随即措手不及地,被他搭在肩上的热毛巾糊了一脸。  “不肯洗澡,脸要擦干净才行啊……”  一声含着些许笑意的感叹。  脑袋被兜住,一张猫脸被揉来揉去,令姜意眠不禁心生疑惑:或许,可能,应该,她……又中计了吗?  关于戚余臣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用的美丽的脸蛋使苦肉计。  始终没有头绪。  她麻木认命。  好不容易擦完脸,戚余臣轻轻咦一声:“耳朵上怎么有脏东西?”  说着便要去摸。  这招用过了,一巴掌拍掉人类不安分的手,她眼里满是戒备,绝不上第二次当。  小猫被激怒的时候总是显得肢体语言更丰富,情绪表情更生动。  也就更像……人。  “好,不摸耳朵。”  戚余臣收回手,骤然拉进距离,要亲。  “喵!”  软毛炸开蓬蓬的一大团,小猫双手推脸,坚决不让人类的妄想得逞。  戚余臣唇角抿着,哑声笑:“好好,也不亲。”  姜意眠:冷漠。jpg  上周六你也这么说。  戚小朋友大概长成一个不太有安全感的大朋友,动辄喜欢亲亲抱抱,时时刻刻离不得小猫。  白天上课要陪,夜里睡觉要陪。  连晚饭后做作业、画画都要猫陪,以至于家里书桌上都放着自制小猫窝。  久而久之,无需言语。  戚余臣往桌前一坐,姜意眠走到猫窝里,面对他躺下,可能也算一种奇妙默契。  台灯调转方向,小猫卧在阴影里,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宣纸、颜料、毛笔一一摆上桌。  今天要画画啊……  姜意眠不是很懂画,做不到客观评价画的艺术价值。  不过她能看明白颜色、形状、画作背后的情绪。  戚余臣的画浓墨重彩,常常将原本纯粹的颜料怪异混合在一起,变得又脏又暗沉。  取景往往是破裂的、危险的、已摇摇欲坠濒临坍塌的建筑物。  画里鲜少出现人或其他有意识存在的动物。  假如出现,必定是线条扭曲、外形走样,犹如无数绳索缠绕成的生物,往往呈现疲惫、忧郁,处于一副呆滞空洞的模样。  这是他的真实情感吗?  戚余臣这个人确实矛盾。  光看外表,阴郁颓废;  家里表现,平和、温柔,有心情逗猫。  回到画作,又疲惫又诡谲,内心深处压抑着强烈的破坏欲。  到底哪个才是他。  到底各个版本里微妙的差别,他们都是他……是一个人经历不同事件下的多样化存在……  或他们都不是他……  你的人生中只要稍稍更改一件事,你便不再是你……已经不完全是你……  唔。  好困。  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姜意眠不知不觉睡着。  纸上沙沙作响的笔尖一顿,戚余臣放下笔,单手托着下巴,静静望着睡去的小猫。  八年过去,她没有长大。  喜欢食用人类食物,能开门,会开灯,有时候还趴在肩上看他的课本,看电视。  小猫人性化过头。  只是越来越嗜睡。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的生命有没有尽头,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他刻意不去想这些问题,只想这样看着她。  尖尖下垂的耳朵,圆滚滚的脸。  眼睛活像两颗葡萄,肉垫粉粉软软。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放下双手,侧脸轻轻挨近她的身体,细细聆听心脏跳动的声音,才能确定,她还活着,她就在这里,在他的身边。  光晕绚烂刺目。  漆黑的头发铺盖下来,不经意卷缠几缕白色猫毛。  他们本该这样密不可分地、长长久久依偎下去。  平淡又满足地生活下去。  直到下个周一,陈谈转学来到浪漫港高级中学。第70章事件管理者(14)  “咳咳,同学们听一下。”  早自习上到一半,班主任进门宣布两个消息。  “有关上周的期中考试,各科标准答案出来了,班长待会儿把正确答案贴在后面墙壁上,方便大家估分。”  “班级和段里排名大概下周会出,老样子。不管考得怎么样,过去的已经过去,接下来重要的是认真听试卷解析,搞清楚知识点,争取下次不要在同一个题目上犯错。”  “呃,然后第二件事,我们班今天开始有一个新同学的加入。陈同学,你自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同学们鼓掌欢迎一下。”  一阵散碎的拍手声,新同学上前一步,“大家好,我叫陈谈,来自B市。”  好像说到什么有趣的话,他的自我介绍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使得教室内大清早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戚余臣对此混不在意。  他更关心别的事。  班长的座位位于左前方,他稍稍抬起头,便能望见班长手上一叠标准试卷答案,前几个选项跟他的答案对得上。  近年来浪漫港经济发展,教育问题得到普遍重视。形形色色的补习班如破春竹笋一般涌现,随之而来学区房,私立学校,全寄宿学校等概念的兴起,家长越来越趋向花钱找关系,去大城市择名校入学。  为了留住本土好苗子,浪漫港高级中学的奖励制度十分完善,大大小小的考试,段里前二十名都能得到校方奖励。  第一名大约五百块钱。  以往的第一都是戚余臣。  完全没有想过失利的可能,成绩尚未下来,他便默默计算起手头剩下的钱与接下来的开销:家里米面主食储备不多,冬天热水开销大,眠眠爱喝的牛奶也濒临告罄……  想得太入神,没有特别注意下课铃声。  然而铃声响毕,一双手忽然撑在他的课桌两边。  一张放大的脸,不经同意地闯入视线。  “你好啊,戚余臣,还记得我吗?——陈谈。”  对方生着一对吊梢眼,单眼皮。俯身说话的时候,衣服夹层中掉出一截耀眼的金色项链,粗细有半个小拇指的宽度。  项链有些眼熟。  戚余臣记忆里好像见过这种东西,但要去想,又记得不太真切。  既然不记得,应该不太重要吧。  收回眼神,他没有说话,沉默地翻开英语课本。  下节课要用。  “不记得我了吗?小学的时候,市少年宫?我以前不小心推了你一下来着,就是那个让你心脏病发住院动手术的陈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陈谈似乎十分执着这个问题,追问不放。  身旁有人好心劝:“算了吧,转学生,他不可能回答你的。”  陈谈皱眉:“他哑巴?还是聋子?”  “那倒没有,他出了名的臭脸而已。”那人笑嘻嘻地转着笔,“别说你一个新来的,就连我们班主任、教导主任、校长站到他面前,他照样不带理的。牛逼得很。要不是成绩好,估计早被记过开除了。”  陈谈不动声色地看戚余臣一眼,“他一直都这样,不跟任何人说话?难道他在班里就没有聊得来的朋友?”  “哈,别说班里没有,学校里没有。只怕你把整个浪漫城翻过来,也没有他看得上,又能忍他一身臭味的人吧?”  当着戚余臣的面,他们肆无忌惮地谈论,不少人跟着起哄:“你可别说,冬天开空调,班里真的越来越臭,害得我都喘不过气儿,早晚给憋死!”  “转学生,有空理他,还不如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想不开,要从大城市转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这都高二了,不影响高考吗?”  没有朋友。  这就有意思了。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隐蔽处,陈谈阴冷一笑,旋即应声:“行啊,聊聊呗,我还不知道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呢。”  “好玩的,那可少得很。”  男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戚余臣很快把这件事、这号人物忘之脑后。  可陈谈没有。  明明收到许多人的劝说告诫,他雷打不动,照常有事没事跑到戚余臣面前晃悠,找各种理由跟他搭话。——虽然人家根本没有理他就是了。  他坚持不懈地刷存在感,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以前认识戚余臣,曾是戚余臣的朋友,看不过戚余臣如今的孤僻受排挤,才努力地想要打动他。  甚至有人调侃,要不是陈谈性别男,取向女。转学短短半个月连泡两个小学妹,他简直要以为陈谈喜欢戚余臣呢。  流言蜚语持续到某一天,一个与陈谈关系不错的男生不晓得怎么打听来的消息,搭着他的肩膀问:“陈谈,你爸爸是不是也叫陈潭?那个潭水的潭。我听说你爸以前跟着戚余臣他爸干货,后来买了他爸的工厂,走狗屎运发的财。他家给他治病负债破产,反而你家发了,你一下成富二代。这事是真的不?”  ——小道消息,说说而已。  陈谈这人平时挺大方,动不动请客,家里各种新版游戏机随便借着玩,玩坏也无所谓。  因此他人缘非常好,迅速交上一大批跟前跟后、无所不为的好兄弟。  谁也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么小的事儿上发火。  “谁说的?”  对方话音刚落,陈谈脸色骤变,活像浪漫港这公认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天气。  上一秒还晴空万里,这秒钟暴风雷雨交加,还反手将手里的圆珠笔甩在说话人的脸上。  “谁说的?我问你,他妈,听,谁,说,的?!!”  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怒气,一副想打人的气势。  事实上,那天放学,他确实带着他的兄弟们把说话的人打了一顿。  那之后他也不再徒劳地向戚余臣搭话,而是使用各种手段,乐此不疲地找让麻烦,让他当众出糗。  于是同学们恍然大悟。  原来陈谈非但不是戚余臣的朋友,还非常厌恶他。  *  又一个美好的周六上午,姜意眠正打算潜入校长室。  潜入校长室的计划酝酿许久,之前因为某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大朋友,不知不觉拖延至今。  不过三天前,动力成疑的陈谈公开对戚余臣表露出强烈的憎恶。  接连策划一系列恶作剧不提,还以‘方便请教问题,提高学习成绩’为由,申请成为他的同桌。  戚余臣并非迟钝到察觉不到恶意。  即便不知道这恶意从何而来,有什么必要。  他不想深究,也没有挣扎反抗的心情与力气。  反正只是找个乐子吧。  发现没有乐子就会离开吧。  怎样都无所谓。  他对自己很无所谓,只担心小猫。  ——眠眠。  当初要给小猫取名的时候,心里莫名浮现这个名字。  眠眠,眠眠。  每当唇齿念及这个昵称,心里仿佛绵软的豆腐,被轻轻一碰,便倒塌一片,不成形状。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丢掉。只有小猫。  只有小猫绝对不可以受到伤害。  所以在具有一定风险的情况下,戚余臣宁可舍弃小猫的陪伴,独自面对白天学校里无所不为的冷嘲热讽,欺压,侮辱,以及空荡的抽屉。首要保障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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