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走进屋里,视线瞥了眼阿姨,阿昼察觉到他的意思,连忙支走阿姨,问他:“你是来看我吗?” 贺承眼神比较冷,没有其他感情,“你说呢。” 阿昼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感觉到他的冷了,她有些失落,咬了咬唇,说:“我以为你是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来找我了。” 至于他怎么找来的,阿昼不敢问。 不过要是查人地址,有很多办法的,前提是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他们这行,有的是人专门查明星住址的。 所以贺承查她一个小角色的住址也太简单了。 贺承挑了下眉,摘了口罩:“你肚子的真是我的种?” “是,是你的。我不骗你。”阿昼说。 “阿昼,你确定吗?我每次可是都让你吃了药的,你确定?” “我有吃药,可是后来有几次我没吃,吃多了,腰疼,身体不舒服。” 可也就是这几次中的招。 贺承嘴角勾了勾,露出嘲讽的笑:“所以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听呢?我不是让你吃药了吗。腰疼算什么,你现在要背负一条人命了。” “可是……可是我也是人啊,而且我没打算打掉它。”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生下他?” “是。”阿昼很少直视他,这次,她想努力一次。 她心里也清楚贺承不喜欢她,但是可以和她做,做嘛,关了灯谁都一样,只不过贺承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多多少少都忘不掉,他给她的震撼太深了。 不得不说,贺承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有那么几分祸国的味道,不过他是男人而已。 阿昼是小姑娘,心理防线不高,对贺承这款,毫无抵抗力。 恰恰证明像她这类型的女孩子吃他这款。 贺承似笑非笑:“生下来呢?你以为我会认它?” “承哥,它毕竟是你的孩子,我不忍心打掉,你要是不想认,也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养它长大。” 贺承靠近她,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戏真多,我准你生它了?”第一百二十五章限制 下巴传来的疼痛感清晰的告诉她,他是真生气了,他也不喜欢她肚子里这个小孩。 阿昼太有自知之明了,可还是天真的想看到奇迹的发生。 贺承虽然对她很坏,但是对她也是有好过的,虽然寥寥无几,那也足够她记住了。 于是记到了现在。 她泪眼婆娑望着他,手指缠上他的胳膊,声泪俱下:“你别伤害它,它已经四个多月了,它也是你的孩子。” 贺承勾了勾嘴角,低低一笑:“那既然你说它是我的,那它就是我的了。” 这话一出,阿昼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难得笑了笑,还没等她开心够呢,下一刻,她就被贺承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贺承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那眼神又凶又狠,似乎想干什么坏事。 阿昼太熟悉他一旦想做事的眼神了,她心里一惊,说:“承哥,现在不能,我不能做,我肚子里有孩子……” “我想做,你拦得住?” “可是医生说我胎位不正,不能行房事,会出事的。”阿昼害怕的不行,双手抵在胸前,又惊又怕,更怕他不高兴。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冷漠又无情,十足的渣男,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也就是把她当成玩物玩玩而已。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甚至都掉起了眼泪,道:“我好歹也陪了你这么久吧,承哥,你别这样对我,再怎么说,我都有了你的孩子,不是吗?” 贺承倒是不知道她话这么多的,甚至不想听她说话,捂住她的嘴,手上开始忙碌,把她当成泄愤的工具而已。 阿昼不太配合,都要把眼泪流干了,一直求他停,他哪里听的进去,尤其她哭起来这张脸蛋,像极了当年的某个人。 辛甘。 辛甘让他删照片的时候,也掉了眼泪,说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她很相信他来着,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可是他却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他得不到辛甘,就找了个和她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可到底不是她,不管睡几次,都不得劲。 假货永远是假货,比不上真的。 越想越烦躁,也就也不得劲。 尤其身下的女人还在哭,一脸的泪水,不识趣,倒胃口。 贺承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往沙发上一丢,说:“我告诉你,你和谭雅卓密谋什么都玩不过我,别做梦了。” 谭雅卓? 阿昼解释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解释苍白无力,根本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所以在贺承那看来,她只是把他当成傻瓜耍着而已。 贺承也懒得跟她废话,走之前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会,说:“四个月了是吗?” 阿昼想挽留,又起不来,小腹坠疼。 “恩,四个月了。”她怕贺承狠心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求他,“孩子是无辜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承哥,你把孩子留给我,求你了,别伤害它。” 贺承这种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阿昼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现实往往很残酷。 她也明知道贺承不是好人,可她还是惦记他,盼着他回心转意,会对她好。 贺承摔门走了。 阿昼肚子疼的厉害,捂住小腹,喊来阿姨,阿姨刚才一直躲在厨房,听到客厅的动静,胆子小,不敢冒头,更不敢出来,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不想惹麻烦,等人走了之后,她才敢出来。 “阿姨,送我去医院,我肚子疼。”阿昼虚弱无力,脸色发白,不敢乱动。 阿姨连忙打急救电话。 …… 贺承从阿昼那离开不久,立刻收到一通电话,告诉他说阿昼进了医院,不过具体的还不清楚。 贺承听完挂了电话,抽了支烟,开车去了辛甘的画室。 他没有上去,而是在附近徘徊。 他这会身份敏感,不能再出任何新闻了。 只不过,他还是要来找辛甘。 一直到傍晚五六点左右,辛甘才从画室出来,她在打电话,一边走一边说话,脸上挂着笑容,在贺承看来,她是在跟程究打电话才会笑那么开心。 那笑容愈发刺眼。 贺承脸色越来越沉,他见不得辛甘心情好,她的心情好,愈发是刺激他。 他恨不得将她毁了,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辛甘和程究打完电话,她准备开车回辛家,一周总要回去一两次,和家里人吃顿饭,程究要是不忙就会跟她一起回去,要是忙的话,她就自己回去。 程究现在的工作内容有变动,手里头的事情也多,所以更忙了。 辛甘开车还是很稳的,虽然驾龄不长,但是车技总归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平时程究在的话,轮不到她开车,大多数时间不在,她都是自己开的。 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也没刮过车。 但是今晚却出了一点小意外。 她被追尾了。 后面有辆车撞上了她的车屁股,她只能半路被迫下车查看情况,结果后面那车的车主下来后,辛甘这才意识到,只怕是故意为之。 那车主正是贺承。 两辆车停在路边,辛甘拿手机要报警,贺承眼疾手快上来抢了过去,还拽住了她的手腕,拉了过来,说:“私了,用不着报警,我全责。” 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辛甘挣脱不开,看着他,说:“既然是你全责,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麻烦你松手。” 贺承这会没戴口罩,辛甘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怎么你一个人,程究呢?” 辛甘表情冷淡,说:“这不关你事,松手。” “不想松,你说怎么办。” 辛甘并不想在大马路上和他拉拉扯扯,他是名人,随时会被偷拍,她不想再受牵扯,“你不撒手,我可以报警。” “你报吧,我没关系,我帮你把消息卖给媒体,让他们来拍。我都没关系了,你应该更没关系。” “贺承,我不想和你疯,你放手。”辛甘不想骂人的,但是贺承总是能让她生气。 “我为什么要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辛甘深呼吸,不能避免和他正面冲突,“你有必要吗?有必要纠缠我吗?” “有,还真有。辛辛,我还没吃晚饭,走,陪我去吃饭。”贺承说完就拽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从头到尾,辛甘挣扎不开,只能被他拽上了车。 他的车其实没问题,就是追了下尾,有些剐蹭而已。 贺承很快把车开到了一个私人会所,一路拉着辛甘走了进去。 服务员其实很奇怪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又碍于顾客都是上帝,不敢多问,何况能来这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不能得罪。 就连点菜,贺承都是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跑。 辛甘忍不住骂他是不是神经病。 哪知道贺承只是微微一笑,说:“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对我笑,你要怎么骂都行。” 辛甘:“……” 辛甘的右手无名指上是有戴婚戒的,跟程究的是一对,那款式比较特别,尤其是戴在无名指上,意味着什么,一眼看上去就懂。 包括贺承。 贺承盯着她无名指看,凉凉地说:“差点忘记了,你和程究结婚,我没有给你送礼物,辛辛,我给你补礼物好不好?” 辛甘眼神也很冷,“用不着。” “没事,该补还是要补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贺承拿手机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人去准备个蛋糕过来,他描述那蛋糕必须要有几层的,要有什么配置,什么风格,还挺认真的。 辛甘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不正常。 菜也很快上齐了,服务员退下顺便把门关上了。 辛甘并没有胃口吃什么东西,她垂眸,甚至看都不愿意看他。 贺承的手松开了,也不怕她跑,说:“陪我吃完这顿饭,我就送你回去,送你回程究身边。” 即便他很不情愿。 要把她送回别的男人那。 那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也好。 要不是他当年不懂珍惜,让她发现了那些照片,那今天也没有程究什么事了。 他其实多多少少有点后悔的。 只不过他这个性格,能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辛甘不为所动,也不拿筷子。 贺承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魔怔了似的说:“我知道你也饿了,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当年在国外,你说你想吃地道点的中餐,我陪你走遍了大半条华人街,你都没吃到。” 辛甘依旧沉默,没有反应。 “你当初对我也很好,怕我吃不惯国外的食物,尝试自己下厨做饭,辛辛,你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你看我,我都记得。” “够了,别说了,你越说我只会想起来你当初做的那些事,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伤害到我了。贺承,你不觉得你这幅样子很可笑吗?” 贺承一顿,深情微妙:“那不提了,那聊点开心的事。” “和你坐在这里,我开心不起来。” 贺承扯了扯嘴角,啪地一声放下筷子,阴笑看着辛甘,他说:“非要跟我这样说话?” 辛甘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我可以随时走,你不要拦我。” 她说要走,贺承猛地站起来朝她靠近,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头皮,迫使她把头扬起来。 “我允许你走了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心情没数吗?走?你还要走去哪里?回程究那?他凭什么?” 他就像是疯了的野兽,毫无人性:“我告诉你辛甘,今晚你别想走了,我想对付你也太简单了,你别天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他就像是撕开阿昼的yifu一样扯开她的,辛甘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他,一只手护衣服,另一只手挡他的手,不过都是徒劳。 他很快看到她凶前的痕迹,有些很淡,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证明了她和程究有过多亲密的举止。 即便能想到,贺承还是被刺激到了,他捏着她的脸颊,压低声音责备道:“当年就不该放过你,一不做二不休,就该把你办了,你这种女人,坏到骨子里了,还跟我装清纯,你看看你这幅样子,配吗?” 辛甘费劲掰开他的手,脸颊被他捏的疼的厉害,也红了,还有指印,她连忙把衣服盖好,“贺承,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又气又羞愤,眼泪不争气在眼眶徘徊,她硬是强忍着没掉下来,说:“我就是后悔,当初就不该认识你。” 这句话无疑又是刺激到了贺承,他眼睛都变猩红,五官狰狞。 这会有服务员在敲门,要上菜。 …… 程究应酬结束后,回家路上给辛甘打电话,但是没人接,手机处于忙音状态。 他晚上推脱不了喝了点酒,那酒精度数高,饶是他也有点晕。 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喊了代驾。 然而联系不上辛甘,这种情况以前很少有的,辛甘是不会让他联系不到的,除非是有什么事。 程究又给程家打电话,问辛甘有没有回家。 程家的保姆阿姨接的电话,说没有。 程究深深皱眉,那就不对劲了。 程究立刻给画室打电话,这会画室只有助理还没下班,刚好接到了程究的电话,问了一通下来,程究得到的回复是辛甘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电话刚挂断,程究眼皮猛跳,手机这会又响了,他连忙接通。 …… 辛甘这会在医院躺着,手腕上缠着厚实的纱布,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医生刚处理完她的伤口,还在叮嘱她注意事项,伤口短期内都不能碰水之类的话。 话音刚落没多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辛甘抬眸看过去,是程究。 程究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辛甘咬了咬唇,缩了缩脖子,后怕似的看着他,声音发哑,喊他:“程究。” 程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问医生大概情况。 医生说完后,程究陷入沉默,手紧紧握着辛甘的手。 等其他人都走出了病房,辛甘声音很小,说:“我没事,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