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津要是想和贺承统一战线,那严津是拿钱直接砸的贺承,所以贺承才有钱还清了所有债务,还住什么酒店享受生活。 那这样很好说了。 他们三个都有嫌疑,但是嫌疑最大而且是最直接的,贺川的直觉认为是温凉。 也是因为温凉老早之前就跟贺太太搅和在一块了,她们俩还密谋了陷害程父的事。 贺川也是根据现如今的情况推理出来的。 而且温凉最近一周也没再网上发表相关的言论,而温凉也是最恨他的人,如果是她和贺太太之间的某种协议没有达成一致,那她就很有可能杀了贺太太。 贺川的思虑是清晰的,既然已经有了人选,那他就直接找人继续盯着温凉了,总要找出点有用的信息,才能彻底解决了这事。 贺川也想一次性解决了,不要再留什么了,要不然以后总会有后续的麻烦。 而温凉一直待在严津的家里没出来过,那房子的窗帘都是拉着的,白天也没拉开过,遮的非常严实。 而警方那边调查线索也得知了那晚有人来找过贺太太,但是是谁,没有消息,还在调查。 内部的事情贺川肯定是不知道的,他是没有这个嫌疑的,警方虽然也来过几次,找他问了跟贺太太相关的事情,他也不掩饰,直接说了和贺太太关系不好的事。 主要他那天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所以直接排除了嫌疑,即便关系不好,也不能说明是他对贺太太行凶。 而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贺太太的下落,这就是成了最大的问题。 贺川事后想了想,也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严津了,顺便调查了严津案发的那会都去了哪里,这原本都是警方的事情,但是警方掌握的事情肯定是没有贺川这边多的。 而后警方那边又来问严津的事。 贺川挑了下眉,也说了。 怕他们麻烦,贺川都说清楚了,还说以后要是有事情可以电话联系,也就不用他们跑这一趟。 …… 程回很关注贺太太案子的信息,也担心贺川真跟这事有关系。 这天晚上,程回有些小感冒,身体不舒服,老早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躺下就咳嗽,一直咳个不停,而这会手机响了,她拿过来看,是本地号码,但是她对这个号码没有印象,迟疑了会才接的。 那边人的声音压的很低,也不太清晰,她一下子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你是哪位?”她问了一声。 那边笑了下,说:“听不出来么?” 程回顿住了,又猛地咳了起来,也就说不出话。 “身体不舒服?怎么咳嗽了?” “没事,小感冒。”程回勉强缓过来,下意识坐了起来。 贺川笑了声,说:“还没睡?房间灯还没关?” “你怎么知道?”程回顿了会,觉得他应该是乱说的,碰巧中了而已,她的确没关灯。 贺川说:“还睡在原来的那间房么?” “是吧,怎么了?” “过来开落地窗,要不然我进不去。” “……” 什么进不去? 程回掀开被子就下床,打开了落地窗,光着脚走了出去,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人,她刹那觉得是贺川胡说八道,她居然也信了,太天真了。 他怎么会来,不是说不方便么,而且他要是来了,要是被人发现,那不是就白费功夫了。 他回来这么久,都没来找过她见面,更别说现在了。 程回被风吹得清醒了些,转身又要回房间,忽然听到底下有一阵响动,她回头一看,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动,到了有光线的地方,她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是贺川。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她恍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贺川伸手麻利直接爬了墙上的水管爬上楼来的,双腿踩在了水管上用力一瞪,他翻身就越过了小阳台的围栏,站在了她面前。 沈蒽柔还拿着手机听他说话,然而此时手机那端都没声音了,她就那样怔住了,以为是做梦,眼前的人忽然出现的让她觉得太不真实了。 要不是贺川老早之前就干过这事,她有心理准备,所以没吃惊,很快反应过来了,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我这?” 贺川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摁断了通话,说:“来找你。”第二百三十六章没有 程回都是随便穿的,什么舒服穿什么,而且之前她生病在家也是穿着很休闲的衣服,也不知道贺川要来,她也就很随便穿了件。 贺川左右看了下,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里,顺便拉上了窗帘。 等进了房间,贺川上下打量她一阵,说:“怎么在家穿这么少?” 她还光着脚,房间里有地毯,也就没那么冷了。 程回没心情和他聊天,说:“你不是说不方便见我么?”怎么又来了,还是晚上爬墙来的。 也还好她房间就只在二楼而已,要是再高点,贺川爬墙不就很危险了么。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程回还是很想他的,想见他,但这些都是藏在了心里面,没有说出来,更不想让他知道。 贺川进了她房间就看了一圈,好久没来过她房间,她房间变化不少,风格都变了,不像之前那样了。 似乎是她不喜欢以前粉嫩嫩的风格了,更加成熟了。 他也不回答程回问的问题,脱了外套,坐在了她床上,这才说:“身体都好了?看你气色恢复的不错,看这样子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 程回顿了顿,又问:“我没事了,身上的伤都好了。” “我看看?” “不用,我说好了就好了,我这不是还能走还能跳么。” 贺川脸色渐渐露出淡淡的笑意,回头看了眼门,说:“门关紧了吗?” 程回这才想起她没锁门,慌里慌张赶紧去锁门,就怕阿姨他们突然进来,万一突然进来看到贺川那就尴尬了。 她房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男人,可不定吓死人了。 她关了门转身的功夫就看到贺川在笑,眉眼都是笑意,似乎是在笑她,她恼羞成怒,提高了嗓音说:“你有什么好笑的,笑笑笑,就知道笑。” 贺川霸占了她的床,半躺了上去,说:“你小点声,等会被听到了。” 程回咬了咬嘴唇,声音轻了很多,说:“你找我有事么?有事就直说了。” “没事不能来找你?” 两个人似乎较上劲了,贺川也不直说,故意钓着她,她又些慌张,主要是怕被家里人发现贺川忽然出现在她房间里。 贺川比起她来,显得漫不经心多了,更不会害怕紧张,反而很喜欢看她这副样子,伤应该都好了,要不然也没有这么好的精神和他拌嘴。 “还是你的意思是并不想我来?” 程回什么都没说呢,她只是问他有什么事而已,其他都没说,他就这种态度了,程回觉得他是真有点气人。 先前一直都是手机联系,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程回还没觉得他那么欠,现在看到他那张脸,顿时觉得他太欠了,而且很喜欢撩她生气,看她抓狂的样子。 他又问了一句话,程回没有理会,甚至都不想说话了。 程回不说话,贺川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说:“不想理我了?我冒着危险爬墙来见你,你就这种态度么?让人寒心。”说着又叹了口气,但是笑容就没淡下去过,似乎是故意说这话刺激她的。 “谁让你寒心了,我没让你寒心,也不是我要你来的,你完全可以不来。”她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饶是这样,贺川也没生气,轻笑了两声,终于端正了态度,坐直了,说:“你不是想见我么,我不就来了。这段时间脱不开身,有人跟着我,我想来见你,也得忍着,不能来。” 今晚他是想了办法甩掉了那几个狗皮膏药跑来见她的,怕被发现行踪,还跟别人换了辆车开。 为了赶来见她,他可是费了不少劲,要不然也不会爬墙进来了。 “回回,我也就跟你搞得这么偷偷摸摸,想起来了没,以前这事也做过。”贺川又让她回忆以前,程回一听更不想搭理他了,白了他一眼,说:“你有事就直说。” 程回挺紧张的,坐在小沙发上,抱着枕头,盘着双腿,有几分警惕的盯着他看。 在程回看来,贺川就仿佛像盘踞在她床上的一条蛇,还朝她吐着蛇信子,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她就不敢靠近,奈何房间空间有限,她也躲不到哪里去,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他。 “坐那么远做什么,你过来,坐一起,我和你说点事,我的确有事找你。” 程回:“你直接说就行了,这样就很好,我也听得到。” “你是怕我还是讨厌我了,就这么讨厌我?还离我这么远,回回,你这样搞得我像是什么禽兽。” 贺川站起来就朝她走了过去,程回也没地方躲了,而且她想躲的意图太明显,想走开,但是来不及了,手腕已经被贺川抓住了,她又挣脱不开,贺川拉着她一块坐在了逼仄拥挤的沙发上,他干脆将她抱在腿上,微微低头看着她。 “难得见一次,干嘛跟我保持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说生气了?” “我没生气。”她有些不自在,她能清晰感觉到他那聊条腿有多结实,硬邦邦的,硌得慌,她觉得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又被贺川攥住了两只手腕。 这下更动不了了。 贺川低声笑:“既然不是生气,那你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对我态度这么冷淡,你这样我以为你是生气了。” 程回摇头,避开他的视线,不敢看他,缩了缩脖子,说:“没有生气,你先放我下来。” 不想被他这样抱在腿上,很难受,她浑身都不自在。 贺川肯定不会听她的,另一只手都搂住了她的后腰,嗓音很低,说:“抱一会儿,乖一点。” 程回怎么觉得他声音听起来很委屈很可怜,她就忍不住偷偷瞟了他一眼,也就看到贺川眼睛的血丝了,刚才离的远,她也就没注意到他其实很疲惫的模样,她顿了会,于心不忍,说:“那你这个时间点来跑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谭北说你想我,那我不得来?而且来见你又不是见别人,不过换做别人,我也不费这个功夫了。” 程回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的,怎么感觉又像是她的问题了。 既然这样,反正她说什么都说不过他的,她也就闭嘴了,不承认也不否认。 贺川看她不说话,伸手捏她耳垂,指腹摩挲着似乎在玩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她的侧脸,她眼神躲闪四处看,就是不看他,就好像是不好意思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就不敢看我了?” 程回梗着脖子说:“我没有不好意思。” “那怎么就不敢看我的眼睛?” 程回推开他捏自己耳垂的手,说:“你别闹了。” 贺川忽地盯着她的脖子看着,有那么一点想咬上去的冲动,不过她大病初愈,他硬是忍了下来了,说:“平时在房间的时候把床帘拉上,别被人看到了。” “恩,好。”平时她是拉上的,今晚是刚好睡得早就没拉伤床帘。 说正事的时候,程回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但是一直保持坐在他腿上说话的姿势还是有点难受的,她想下去,贺川不让,她就只能维持这种资质和他说话。 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两个人之间也没那么亲近了,生分了些,她才觉得不自在。 她的不自在也被贺川看在眼里,明明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有很多话跟自己说,一见面了,就没话说了,就连看他也不敢看了。 贺川搂紧了她的腰,吻了吻她发顶,低沉道:“就没什么事想问我的?还是我主动跟你交代?” “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办法逼你。” 程回任由他吻了,反正她是躲不掉的,被吻一下两下的又不吃亏,而且他们俩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在意这简单的一个吻么? 她才不在意。 贺川又被她逗笑,捏她的脸颊,也没多少肉,看她被迫嘟起了嘴巴,他低头就吻了她,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说实话,他其实也想她。 没见到人还好,这见到了人自然是忍不住了。 何况这个时间点就他们两个人在,贺川要是不做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程回也预见了这一幕,她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贺川要是想做点什么她是没法反抗的,就被迫承受了。 全程下来,脑子混混沌沌的,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她就趁这个机会,问了贺川。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她喘了口气,“贺太太的失踪的事你是不是有头绪了?” 贺川一顿,伸手捏了捏她腰的细肉,说:“煞风景,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相关的事。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程回努力掰开他的手指,说:“都跟你说好了,你还不信吗?以为我会骗你?” “我看看,就看看,看看你养的怎么样了。” 她就给他看了肩膀的伤,已经结痂了,肉粉色的,伤口跟边上的皮肤颜色明显不是一个色,而且看起来也挺丑的,并不好看,在细白的皮肤上显得有点狰狞。 贺川摸了摸下,表面是凹凸不平的,他拧了下眉,说:“会害怕么?” “不会,干嘛怕。”她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害怕是什么,就是怕不怕这道疤,看起来很狰狞,何况是枪伤。 贺川又帮她把yifu掀了上去,帮她扣好了纽扣,没有继续做那事了,他也没什么兴致,改为搂着她的腰一块躺在了床上,他是从她背后搂着她的,她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贺太太大概是死了,警方那边找不到尸体,要么被毁了要么就藏起来了,没有监控没有线索的话,的确不好找,可能是把和天天藏起来的那人太厉害了,有很多办法避开了警方的耳目,不过现在没进展,什么可能都是有的。” 这么久没找到人,也没说是绑架勒索的,那多半是出事了。 程回也有这样想过,只是她也是胡乱猜的,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贺太太死了,现在听贺川一说,她想大概应该是真丝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 程回扯过被子盖住,声音沉沉的,又问:“那你有线索吗?” “没有。”他是没有,但是他又说:“你呢?你觉得是谁?” “我觉得是她熟悉的人,身边人做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处理的这么干净。” 大概是有人抱着,被窝很暖,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今年的春天这么冷的,跟冬天一样,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更冷了。 风都像刀片,一个劲刮皮肤。 虽然程回不出门,但她也觉得冷。 贺川又说:“不让你出门是好的,还好你家这边安保措施严,要不然我也不放心让你回家来。” “那贺承呢,他不是又回来了吗?” “恩,回来了。”但是这人没什么用,贺川就没把他当回事。 程回忍不住问贺承回来是不是会找他麻烦,贺家当初的事闹这么大,贺承在外面消失匿迹这么久,这一回来,肯定是找贺川算账。 程回其实有点担心贺承会做些什么事出来,她太了解贺承了,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很强的人,而且记仇,算计,事情很多,程回就是怕他会搞小动作,万一贺川被算计进去就不好了。 贺川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要问,但是没这么多时间跟她解释了,就没说那么多,而是说了一些大概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程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走,她也睡不着,听他说完最近发生的事,她忽地觉得自己更没什么用了,一件也是忙不上忙,都是他自己在处理,而她出事的时候,也是他来帮她。 她也很想帮他什么忙的,但是现实很残酷,她的的确确是帮不上忙。 程回深深叹了口气,有无尽的挫败感。 贺川却在意她身上的疤痕,只要想到这都是叶定所谓,他恨不得亲手宰了这老头子,要不是叶定对她下手,他也不会这么恨叶定,而且必须要叶定付出应有的代价。 程回睡不着觉,翻了个身,瞪着眼睛看着他,问出了今晚最重要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走?” 贺川噗嗤笑了出来,说:“巴不得我走呢这是?” 他们俩心里都清楚知道的事,只是没有直白说出来而已,他不可能留下来的,只能短暂的来跟她见一面,反正最后都是要走的。 程回低了低头,说:“不是,没有说要你走。但是迟早都要走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她也不想一直躲着不能见人。 贺川翻身起来吻了吻她额头,又吻她眼睛,“委屈你了,抱歉,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也不是你的错,又不怪你。谁知道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而且又不是你要害我。你不用说抱歉,这跟你没关系。” 她伸手盖住了眼帘,有些难受,也许是这段时间感觉到委屈了,而贺川又要走了,她的情绪在这瞬间炸开,感觉很难受,全都堆积在胸口上了。 贺川听出她声音有些哽咽了,大概是要哭了,他无奈笑了声,倒也不是笑话她,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