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藏着,有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恩,好。” 辛甘说:“虽然我可能帮不到你,你工作上的事我也不了解,但是我可以听你说的,只要你愿意。” 程究重重点头,说好。 他们俩这会亲密,差点被小满乐看见,还好辛甘躲得快,这才没被小满乐看见,不然就尴尬了。 小满乐今天没去上学,看到程究来了,赶紧走上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回来陪你,不好吗?” “很好,很好。”小满乐要程究抱着,程究就把她抱在怀里哄着,摸了摸她额头,不烫了。 辛甘看他们父女俩关系比以前好很多,心里放下心来了,没那么担心,就怕小满乐不亲程究。 辛甘就让程究陪陪满乐,她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晚餐的时候,辛甘跟程究聊起了程回的事,问程究说:“案子有进展了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凶手真的是那个保姆?” “还在审理,警方那边还在找证据,虽然保姆都揽了下来,但这事还是有很多疑点,还在查。” 辛甘不是很清楚,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觉得很突然,这件事,太奇怪了。 程究给她碗里夹菜,说:“你别担心了,这事警察那边继续查下去的,你照顾好自己,我要是不在家,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快递什么的让他放物业那,我下班回来帮你拿。” “恩,我知道。” 因为总有一些意外,程究也让辛甘提高警惕,他也跟物业那边打过招呼,物业很负责任,提高了对象小区外来人员的检查,不让可疑人员进来。 辛甘点点头,说:“你也是小心一点。” 程究说行。 而辛甘晚上也跟家里说了一声,还是那句话,不要让陌生人进来家里,照顾好自己,辛甘至今还担心贺承会搞什么手段,毕竟这种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之前不就是,搞得他们家人心惶惶的,辛甘也被吓了得没几天是安宁的。 现在贺承又不见了一段时间,这让辛甘也有不好的想法,这个贺承,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程究明白她的想法,安慰她几句,他也觉得挺抱歉的,他工作太忙了,有时候确实是顾不上她们俩。 就连辛甘的生日,程究都没顾上,她生日那次,他刚好在外地开会,没空会来,他的工作太忙了,很不自由,他是注定亏欠辛甘的。 辛甘看他今晚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好像有什么事,她也说不出来,虽然他说没什么事,但她的状态确确实实不太对劲。 晚上红了小满乐睡觉后,她又去找程究聊聊,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刚好就听到他在打电话,聊工作的事,她没有偷听,转身就出去了。 他工作上的事有些是机密来的,就连是家里人,都要保密,每次听到他聊工作上的事,辛甘都会走开,给他空间。 辛甘在门口等了会,房间门打开了,程究走了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说:“怎么了?怎么站在这不进去?” “没什么,只是程究,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你别瞒着我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我跟你住了这么久,你还想瞒着我?” 一听这话,程究无可奈何笑了一声,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爸要卖房子了。” “卖房子?” 辛甘不理解,好端端的卖什么房子。 “他想用那钱救唐怀怀姐弟。” 辛甘明白了,他说今天回去找程父聊聊,看来聊的就是这件事。 “你跟爸爸谈崩了?没谈妥是吗?” 程究自嘲一笑,说:“我爸要是这么好说话,我也不会这么犟了。” “确实,你也挺犟的。” 程究摸了摸鼻子,扯着嘴角笑了笑,不过辛甘说的也是事实,他没道理反驳。 辛甘跟他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后,说:“既然爸爸决定了,应该有他的理由,也有他必须做的理由,房子是他的,那就他来决定。” 程究说:“但我不觉得唐怀怀那种人值得救。” “但你不是也说了么,你爸爸跟唐怀怀父亲的事,那是积压在你爸爸心里的一道坎,如果他过了那道坎,那么他问心无愧,但是没过去,那就会成为一辈子的心病。” 辛甘笑笑:“钱的事还可以再商量,要是爸以后没地方住了,可以到家里来住,这也是他家,那也是你爸爸,我们是一家人。” 辛甘温温和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程究确实觉得是这样,但他可能太偏执了点,觉得程父确实没有道理帮唐怀怀,但毕竟是他父亲,他劝不动,也不能说跟他父亲吵架什么的。 辛甘转身回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卡,说:“卡里的钱不多,要是爸真的有困难的话,那就帮忙一点,不过你跟爸说的时候,尽量委婉一点,不要太强硬了,老人家了,你给他一点面子。” 他们父子俩的脾气其实还挺像的,但也不是一模一样,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 中介这边跟程父说了房子已经有人看上了,中介虚构了一个身份出来搪塞程父,他是怕程父看出来,而且给的价格还翻了一倍,中介是想尽了办法在圆。 程父一开始听到有人看上了还挺高兴,毕竟他确实是着急用钱,唐怀怀和唐阙的情况不能再等了,没多少时间了,尤其是唐阙,上次去医院看唐阙的时候,医生说他的情况是真的很糟糕。第八百二十章 而且是越来越糟糕了,本来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不好治疗,现在他们医院是联系到了一位精神方便的专家过来看诊,但是问题就来了,请这位专家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医院不会做慈善。 程父确实是着急,所以中介说有人要买他这套房子的时候,程父是真的松了口气,问了对方的情况后,也没怀疑,就问中介什么时候能够上门看房子。 中介说:“买家那边说不用了,他们相信您的为人,这房子他们之前也来过,现在也忙,实在抽不出身,他们意思是先交一部分定金给您,等他们有空了再挑个时间把买房合同签了。” 程父其实不好糊弄,他是年纪大了,但不傻,中介说的这些话,他开始有点怀疑了,但是没说出来。 中介这边介绍完,确定了程父的意思,就回去了。 而程父望着桌上的茶杯愣神,阿姨站在旁边看到程父在走神,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程父还是决定要卖掉房子。 阿姨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可是想到在这个家住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是有感情的,对这个家有感情,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也不可能一直在程家干活。 走之前,阿姨想见见程回,也许以后都没机会见面了。 阿姨就给程回打电话,想约她出来见面,还有礼物送给她。 程回一听阿姨的语气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阿姨,怎么了?” “回回,你什么时候有空,阿姨想请你吃顿饭。” “怎么忽然要请我吃饭?怎么了?” “没事,就是忽然想请你吃顿饭,你什么时候有空?阿姨也想看看你,还有小贺翻。” 程回不能跟阿姨说,她这会在上班吧,阿姨都不知道她跟贺川的事,犹豫了会,说:“那晚上吧,阿姨,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地垫我来选,晚上七点钟吧,这样行吗?” “可以,好的阿姨。” “恩。” 程回挂了电话,继续投入在工作上,晚上她也没什么事做,刚好就跟阿姨吃顿饭好了。 等到晚上跟阿姨吃了饭,看到阿姨送的礼物,她有点愣,说:“为什么突然之间送我这么大的一份礼物?阿姨,您这是怎么了?” 程回也有点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突然,这样总让她感觉阿姨是在跟她道别。 阿姨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小礼物,我也没什么值钱的能送给你,你也不缺,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嫌弃。”程回还是很喜欢阿姨的。 阿姨说:“现在看到你跟贺川这么好,过得很幸福,我也是感同身受,感觉很欣慰,就跟我女儿结婚一样,说起来,我有段时间还把你当成了我的女儿,回回,你不要介意。” “没事,我这个年纪也跟您的孩子差不多,很正常。”程回笑笑,并不是很在意。 阿姨眼神湿润,有些伤感,想到马上就要走了,她是真不舍得程回,但是没有办法,始终都是要走的。 阿姨赶紧招呼程回吃饭,看程回这么瘦,阿姨是真心疼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都是关心她的,要她多注意身体,要照顾好自己。 程回从阿姨这些话听出来了,说:“阿姨,怎么了,你要走了吗?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阿姨说:“恩,是要走了,我跟你爸爸说了辞职的事,老家的媳妇生了孙子,我得回去帮忙照顾。” 阿姨的儿子上大学之前交了个女朋友,不知道怎么的就怀孕了,阿姨刚好要回去帮忙照顾,阿姨原本还希望能继续留在程家做事,没想到儿子的女朋友生了,那她就得回去了。 程回楞了一下,既然是这事,她也不好劝阿姨继续留下来,何况家里的事这么多,但也没想到阿姨会突然要走,她什么都没准备。 阿姨说:“你爸爸最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其实这话我说不应该,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 “恩,好的,我知道。” 气氛瞬间变得很伤感起来,阿姨也是,程回也是,都舍不得,但都要面对现实。 她们始终也不是什么一家人,阿姨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而程回也不可能真正做她女儿。 吃完饭,阿姨就要回去了,程回送她上了车,站在车外,程回朝她挥手,一时间情绪上头,程回的眼眶都红了,说:“阿姨,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外边天冷,你也赶紧回去吧。” “好的,拜拜。” “恩。” 送走了阿姨,程回还站在路口吹了会风,这才清醒了一点,她一时之间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无法自拔,阿姨也要走了,好像谁都会走,谁也不会留下来。 程回回到住处,拿了根烟在抽,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感觉到了异常的冰冷,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对现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母亲,程夫人,以前程夫人在的时候,她就不珍惜,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现在又想她了。 程回伸手擦掉眼泪,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了,要是当初她懂事一点就好了,也不至于把她气出病来,现在她想要弥补都晚了,没机会了。 可是程父还在的,她还是有父亲有家里人。 程回忽然坐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她其实不用跟程父把关系搞那么僵硬,既然程父要救,那她作为女儿,不能理解,也不能不理程父。第八百二十一章 只是回家之前,程回还是觉得唐怀怀的病很假,不像是真的,所以程回还是去找了唐怀怀,这次她去的时候,唐怀怀是醒的,医生刚给她做完检查,看到程回来了,唐怀怀没认出来,还对她笑。 程回一直观察着唐怀怀,心里也打起了鼓点,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唐怀怀不像是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的样子。 但可能是她先入为主的主观看法。 程回坐在了唐怀怀身边,看着她,说:“你还认得我么?” 唐怀怀披头散发的,她整个人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从精神面貌上看得出来她整个人是非常不对劲。 程回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唐怀怀,你不认得我了?” 程回见过唐怀怀各种样子,没见过她现在这幅模样,她心里不断的猜测唐怀怀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她到现在都在怀疑。 唐怀怀没理会,她低着头,似乎没听见,又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了,浑浑噩噩的,看着就不像是正常人。 程回不是医生,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她也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去判断,毕竟唐怀怀手段多,她有前科,程回始终是不相信她。 “唐怀怀,我是程回。” 程回还在观察唐怀怀,想看出端倪,但是看饿了半天,唐怀怀似乎真的生病了,不认识她了,这要是换做以前,唐怀怀见到她,恨不得立刻冲上来伸手掐死她。 程回心里一笑,可能是她想太多了,但这是事实是唐怀怀就是这种人。 “她可能真的认不出你是谁。”护士站在一边帮忙解释。 程回没说话,沉默了会,说:“恩。” 而唐怀怀自始至终都没再看程回一眼,好像当她不存在一样。 而程回还在盯着她看,还切了个苹果给唐怀怀,但唐怀怀都没接,她低着头,忽然又躺了下去,掀过被子就要睡觉了,护士帮她盖了盖杯子。 而程回还没走的意思,她的眼神冷淡了下来,忽然开口说了句:“唐怀怀,那火是你放的,对么。” 唐怀怀盖着被子还是没有反应,她好像是真的病了,谁也不认识了,所有人都相信她疯了,但唯独程回还在怀疑,她不相信唐怀怀就这样疯掉了。 护士一脸疑惑看着程回,还没说话,程回站起来扯开了唐怀怀的被子,说:“不用装了,我爸相信你,我可不会相信你,唐怀怀,你别给我装。” 护士说:“小姐,你别打扰她休息了,也别刺激她了,你继续刺激她,这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也承担不起。” 唐怀怀忽然很害怕程回的样子,下床就躲在护士身后,她有点怕,也一直躲避程回的视线,似乎把程回当成了非常可怕的人。 程回也站起来,视线还停在唐怀怀身上,就算唐怀怀装得再像,她也不会相信唐怀怀真的是疯了,她相信唐阙很有可能,但唐怀怀不可能。 程回说:“唐怀怀,我不是傻子,我不像我爸那么好心会被你蒙骗过去,我不相信你,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你肯定又是装的,你就是故意的!” 程回的声音拔高了起来,她眼神锐利,一直盯着躲在护士身后的唐怀怀看。 唐怀怀哪里敢看程回,一直缩着头,而护士自然是怕程回再待下去更刺激唐怀怀,于是就劝程回离开,不要再刺激她的病人。 程回没有很激动,她还算冷静,她这样做也是故意刺激唐怀怀,她不信唐怀怀是真的生病,这女人诡计多端,她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小姐,现在需要你立刻离开,不要再刺激到病人了!” 程回站在那没动,她没有离开,还在看唐怀怀。 而护士也急了,赶紧拉着程回出去,又叫来了医生,帮忙安抚唐怀怀的情绪。 唐怀怀看程回一直不走,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恼羞成怒似的,歇斯底里的吼着,真的跟个疯子一样。 “你没听见吗?麻烦你立刻离开!” 护士也急眼了,说:“这位小姐,你没看到刚才病人的情况吗?你还要刺激她,她现在已经认不出你是谁了,能不能不要再刺激她了?” 程回盯着护士看了一会,说:“她真的疯了?” 她只能用疯了这两个字来形容,她也不想用多好的词汇来形容唐怀怀。 护士说:“病人的隐私我也没权利告诉你,你不能问这么多,也希望你以后偶读不要再来刺激她了。” 说完,护士转身进了病房,没再理会她。 程回站在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唐怀怀嘶声力竭的声音,她怎么听都觉得声音很假,太假了,她虽然对唐家他们家族遗传病不是很了解,而且对于得了精神病的人来说,是不能用正常逻辑思考他们的行为,但程回却怎么都感觉唐怀怀就是装出来的。 而程回也清楚,唐怀怀说什么都不会承认的,而且她也没证据,她这一会之间,确实拿唐怀怀没有办法,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查清楚唐怀怀到底是不是装的。 医生的话,她不是很敢相信。 程回回去了,没再这继续逗留,继续留在这也无济于事。第八百二十二章 回到住处,程回拿了瓶酒喝了几口,酒精刺激喉咙,后劲有点强,她缓了一会才缓过来,缓缓吸了口气,这才缓过来。 她太需要麻痹自己了,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尤其是唐怀怀,让程回感觉到头疼的就是唐怀怀了,她到底有完没完?! 程回喝了酒,只要想到唐怀怀这件事,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一直沉在谷里,低沉低沉的,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唐怀怀这件事已经彻底成了压在程回心头上的一个刺。 程回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喝多了,她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神游,拿了手机就给贺川打电话,她是情不自禁翻出贺川的手机号的,她打出去了,也没意识到打给谁了。 等那边接了,她听到了贺川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打给贺川了,她笑了出声,就喊贺川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贺川听到她声音怔了一下,说:“吃饭了么?” “吃了。”程回含糊不清说。 “吃了,那怎么了?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给你打电话,所以就给你打了……”她只是有些醉,也不是真的醉了,不至于到没有彻底喝醉的地步,她意识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有些猜不到自己下一步在想什么。 “你在家么?” “在家,恩。” “喝酒了?” “喝了一丢丢。” “只是喝了一丢丢?” “对,我只是喝了一丢丢。”程回彻底趴在桌子上了,她很烦,是真的很烦,听到贺川的声音,她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回过神来,说:“贺川,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