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了,你也要振作,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了?行了,把眼泪擦干净。” 张助也在边上看着,自始至终,他也是面无表情哦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而张助自己其实也是在看热闹罢了,这场热闹,看起来就很有意思。 而且贺川是明知道就是他出卖了公司,把项目的消息泄露出去,老婆生病患癌什么的,都是个幌子罢了,贺川也不好骗,他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把这人请到办公室里来聊。 不过张助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好心拿来了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那人赶紧接过纸巾,还不忘说了声谢谢,开始擦着眼泪。 这画面可能太好笑了,张助没忍住笑出声来,于是场面更尴尬了。 贺川问他:“你笑什么?” “没、没。”张助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走神了,不好意思,刚才想起来一件事。” 那人也有点尴尬,擦眼泪的手顿住了,说:“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失态了失态了,让张助看笑话了。” 张助说:“不是,是我想到其他事了,跟你没关系。” 贺川嗤了一声:“行了,你也擦擦眼泪,聊聊正事。” 那人还想还能有什么正事,辞职的事贺川也批了,还要说什么。 张助咳了咳,就说:“老板,你让我去查的事我也查清楚了,资料我也发过去了,你看一下。” 贺川嗯了一声,打开了电脑,点开了视频,但是他没有着急看,而是把电脑屏幕转向了坐在对面还在擦眼泪整理情绪的人,说:“你看看,看下视频上的是谁。” 那人看到那画面脸色就变了,那是他,就是他自己。 他的脸色瞬间就跟咸菜一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全然怔住了,杵在那。 贺川敲了敲桌子,说:“怎么了,这么吃惊?” 那人瞬间紧张得开始冒汗,不知道怎么说,怪不得贺川说要聊正事,这才是贺川要聊的。 张助说:“这个视频是我弄了好久才把视频恢复的,恢复之后看到了你进了老板的办公室,盗窃了机密的资料,你也挺聪明,知道时候把监控删了,删是能删掉,但是你那天操作失误,可能是太紧张了,没有删干净,这一段就刚好拍到了你进去的一幕。” “你做得其实很完美,没有人怀疑你,因为你一直都很低调,也不是惹事的主,这个点刚好又遇上你妻子生病,你就辞职去照顾她,你也挺费心,还特地弄了一份假的病例诊断书,晒在朋友圈,故意要周围人都知道这事,你才能顺利脱身。” 张助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起共事这么久,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那人无话可说,而贺川也没什么好说的。 贺川又拿了支烟抽,不再看那人,一切都让张助处理。 “张助,你看着办,我还有事。” 贺川说完拿起了外套就往外面走了,全程不再理会颓废瘫软在椅子上的那人。 而张助毕恭毕敬的送走了贺川,回到办公室,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把话说那么重,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人双手抱着头,一脸苍白,后背冒起了冷汗,说:“可、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可以将功补过,我可以做任何事……” 就是不要抓他进监狱。 张助摇了摇头,说:“都晚了。刚才老板也给过你机会了,你没珍惜。那天老板在会议上生那么大的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也在场。” 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那人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乱了阵脚了,完全没想到贺川还是知道了,他还很天真的意外躲过去了。 而贺川知道的下场肯定是要让他进去吃牢饭。 这不是他求情就能解决的事。 而且现在贺川直接走了,像是不管了,都让张助管,但是张助也是听贺川的命令办事,他也没话事权。 所以到最后还是贺川说了算。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张助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是让他好自为之。 “张助,我求求你了,你跟川哥帮我求求情,这事要是闹大我真搞不好会坐牢,求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 张助也只是摇头,说:“我帮不了你,我要是能帮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他看他这么惨,忍不住叹气,说:“刚才你都错过那么多机会了,算了,说什么都晚了。” 他双手抱头开始痛哭起来,这下遭了,他的前途都毁了,完全是被严津害到了,现在要是公司计较起来,他还得吃牢饭的,赔钱,这都是最糟糕的。 “早知竟日何必当初。老板也没亏待你,你却还是做了这种事。” 张助看他这么可怜,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 他毫无形象,坐都坐不稳了,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现在悔恨都来不及了。 张助没忍心再说一些过分的话,搀扶他站起来,说:“你看下现在和我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还是跟gonganju交代。” 那人使劲抓头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昏头涨脑的,彻底麻了。 张助也是好心给他指条明路,说:“其实还是有补救机会的,就看你自己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不想的,这真不是我想的,我以为没什么,但是的确事到如今,是我的问题……” “这的确是你的问题,公司损失事到,你还犯法了,公然窃取公司财产,你的前途估计也是没了,原本你是有机会自救的,只是你自己不珍惜。” 那人抓着头发也不说话了,沉默着,也没办法了。 …… 严津是打定主意不认这事了,他的注意打得很好,利用完就不认账,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甚至耍了手段让人去偷了贺川公司那人的手机,把手机一起销毁了。 做完这些事,严津这才放心下来,现在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死无对证了,而那份项目也最后也不是严津的公司受益,所以一般也没什么问题。 贺川公司的什么项目,他虽然感兴趣,但是偷窃来的内容不适合用在自己公司上,这样只会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他转手就卖给了另外一家公司,还是匿名的形式,这样一来,谁也找不到他。 不过贺川应该可以猜到是他在背后搞鬼,这些都可以猜到的,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即便猜到也没什么用了,事已至此。 因为这事,严津高兴得不了,沾沾自喜,估计贺川现在急得抓耳挠腮吧? 宋臣多少肯定也有意见,他就想看看贺川还能怎么收场。 很快业内就通报了贺川公司其中一位高层盗窃公司机密被开除的事,至于这个人是谁,严津比谁都清楚。 他也不关心,甚至觉得贺川还算铁面无私,就连他秘书都以为贺川会网开一面,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属下了。 没有感情也是有功劳的。 秘书说:“就是没想到贺川这么狠,一点活路都不给。” 严津冷笑瞟了他一眼,说:“要是给了才不正常,这就是贺川的一向作风,别被他比较温和的表象蒙骗了。” “那严总下一步的打算是……”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这话潜台词就是他一个秘书别管这么多,这不该他管。 秘书立刻不敢噤声了,他也不敢在严津面前乱说什么,这也没他说话的地方。 严津想起来什么,又问道:“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有眉目没有?” 秘书说:“有的,贺川前段时间消失那么久,其实是去国外见一个大老板了。那老板也是个zg人,叫叶定来着,就是很有名的那个富豪,公司做得很大。” “据说叶定也做那种生意,跟一些zousi有关。国外的环境和国内不一样,有一些地方做这些生意是不受管控的,所以很猖狂,就管不着那种。” “这个叶定的详细资料你查一下给我,我要看看这个到底是谁。” “是的,老板,我马上去查。” 秘书说着就出去了。 严津心情愉悦,拉开抽屉取出一根雪茄放在嘴里慢慢品,这滋味是前所未有的爽,他要跟贺川慢慢斗,就看谁斗得过谁了。 严津现在非常愿意跟贺川斗的,即便斗个你死我活都行,但这肯定是贺川死,他活。 而近日也有媒体来采访贺川,想问他一些问题。 贺川没有接受什么采访,他对这些也不敢兴趣,也没兴趣对什么对外说那些话,媒体是接二连三被拒绝,也是没脾气了。 有些公司的老总要是想做点什么,都会跟媒体这边透些消息,但是贺川这边是没有的,他是一向不怎么接受媒体的采访的。 除了之前因为私人事情,需要做一些澄清。 至于温凉那边是什么回应,贺川没关注,还是事后稍微闲了一点,才问了张助这事。 张助说:“温小姐那边还是一样的,觉得您是渣男,说您对婚姻不负责任,就对外塑造的形象其实不太好。” 张助说得也比较委婉了。 也不难听出来,温凉至今觉得都是他的问题。 当然了,现在大众也多少搞清楚了一些真相,感情不合就不合了,贺川的做法也没哪里不对,他们俩又没孩子,分开也是及时止损。 而温凉一直闹了这么久,贺川从头到尾也没说过她一点问题,而是最后才把事情说出来。 就给人感觉并不是温凉说的那么一回事。 所以也不是都站在温凉那了。 而贺川伦墩那边还有事情,叶定打来电话新成立了一家公司,要做一个项目,问他有没有想法。 而这个项目是需要跟国内的一些关键部门合作的,这也是关键部门招标的一个项目,做新能源,但是需要一个中间人,有威信的,是需要获取国内关键部门信任的。 贺川就是一个好的中间人。 叶定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要他代表他们公司去跟部门联络沟通。 但是贺川了解之后,发现这个所谓的生意就是个骗局,诈骗的,这就是叶定找他的目的。 贺川说需要考虑考虑,挂了电话之后,他联系了谭北,和谭北说了这事。 谭北觉得这是个机会,但是这个生意还是要慎重,因为是个骗局,而要贺川做中间人,那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贺川的锅了,因为是他是中间人。 “叶定最近也很安份,上次在游轮那会没掌握到有用的信息,其实还是很亏的,既然他又来找了,就和他合作好了,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叶岩私底下找过我,他说要和我们合作。” “叶岩?” 谭北说:“对,叶岩,他大概是因为程回的死很内疚,想给程回讨个说法,要帮程回报仇,他说了,他要让叶定付出代价。我当时假装打哈哈,没有立刻答应,他说已经摆出了他的诚意,我没有答应,他就说回去之后等我消息。” “贺川,你怎么看?我其实觉得可以试试看。就抛开他喜欢程回这一点……” 谭北也怕他在意这点,赶紧说:“你可别生气,我没有恶意,也不赞成他一直盯着你的人看,不过在他眼里程回已经死了,就不影响了。” 贺川没说话,他手里拿着烟摆弄,脸色氤氲着沉默。 好久一声不吭。 谭北也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说:“你……说句话呗,怪尴尬的。” 贺川丢了烟蒂,抬脚碾灭,说:“行。” “行是吧?不过以防万一,我再试探试探他,等我消息。” “恩。”第二百六十一章看到 贺川摁断了通话记录,眯了眯眼,而谭北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叶岩喜欢程回,这是不争的事实。 程回当初也幸运遇到了叶岩,要是没有遇到叶岩,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这都是他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事。 但是叶岩喜欢程回这一点,但凡是个男人都会不爽,尤其叶岩还陪了程回那几年,那几年所有点点滴滴,他都不知道,而他也是个局外人,被排斥在外。 贺川仰着头,双眼没有焦距望着天花板的吊灯,他也有短暂的放空时候,而这会更多的是在想程回。 都说时光要是能倒回,他肯定想回到程回出国那年,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肯定不会选择让程回心灰意冷出国,这是所有事情的开端,所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喉咙就被堵住了似的,稍微一扯,像是连筋带肉在撕扯,满口的鲜血。 他欠了很多,都是欠了程回。 即便要他剥肉抽骨,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这间房子是他去年新购入的,装修好了,风格也是按照程回会喜欢的样式装修,可这会装修得再好,也没有人气,他平时也不经常回来,家里摆设简洁,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厨房也没有开过火,还一副刚装修好的样子。 这套房子位置很好,他最初购入的目的其实就一个,以后要是有机会,作为和程回的婚房。 当然了,程回没来过这,也不知道他这里有处房产,至今都不清楚。 他想得很多,但唯独关乎到和程回的未来,他不敢想,也想不下去。 说出去应该挺可笑的。 他居然也有害怕的事情。 而他唯一害怕的这件事,也是跟程回有直接关系。 程回其实这么好,有人喜欢也是他有眼光。 至于这个叶岩所说的合作,贺川不怀疑是假的,因为叶岩对程回的感情是真的,他现在要跟贺川这边合作,也许是真出于程回的死。 这要是让叶岩知道程回没有事,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贺川拿在手机里的手机又响了,他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看了眼屏幕,显示来电是一串陌生本地号码,他没见过,他就挂断了,没有接。 但没过几秒钟,又响起了,还是这个手机号打来的。 看样子像是认识他的人打来的。 贺川就接了。 “贺先生,你好。”听筒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还喊他贺先生,显然是认识他的,不是什么垃圾推销电话。 贺川:“哪位?” “我叫唐阙,相信贺先生应该还记得我,我姐姐是唐怀怀。” “……” 这俩姐弟的名字,贺川并不陌生,不过现在接到唐阙打来的电话,说实在话,他多少有些惊讶。 他和唐怀怀也有好多年没联系了,自从唐怀怀躲他躲到国外去了没了消息,之后是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也没听说过有关唐怀怀的事,至于唐怀怀这个弟弟,倒是一直在国内,后来似乎得了一场病,还挺严重的,具体情况如何,他并不关心。 唐阙说:“贺先生,你在听么?” 他们俩严格意义上来说曾经也是情敌来着。 贺川之前挺看不惯唐阙的,他们俩也是有过恩怨的,因为程回当初喜欢过唐阙。 贺川一直记得这事,记得很清楚。 唐阙这会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的手机号码,还来找他,显然是有事而来,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有什么事?”贺川语气是冷淡得不能再冷淡了,对于唐阙贸然打扰,还有几分轻蔑在。 唐阙在他眼里,最多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而且还让程回伤心过一段时间,他可不会像是对待客人的态度一样对待唐阙。 唐阙也听出他语气的冷淡,但还算好脾气,说:“贺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事找你聊聊,方便约个时间见面吗?” 他们俩多少也算是熟人了。 客套话也不多说,唐阙直入主题。 贺川啧了一声:“你约我见面?我还以为听错了。” “没有的,贺先生,我知道你可能因为程回对我可能不会有太好的态度,即便如此,我也想和你见上一面,我有事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