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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陈藜的手在麦苗的屁股蛋上抓了一把。回来后,陈藜悉心照料了两天,麦苗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一两个晚上,已经能好好地睡了。倒是陈藜,尝了荤腥没几次,又得开始熬日子。两兄弟坐在床上。麦苗剥着蛋壳,陈藜吸溜着面条,动不动看他。麦苗抬了一抬眼,眼睛和他哥一对上,又别开了,耳根子热热的。大抵是睡过了,这一对兄弟之间,也和之前有些不同了。旁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只他们自己最清楚。虽然犯完病了,麦苗还有些蔫蔫的,晚上也不肯对着陈藜睡觉了。陈藜就一个胳膊捞过他。麦苗扭了扭,跟个耍脾气的小媳妇儿一样。在麦苗有限的认知里,他们是兄弟,做兄弟是不会脱光裤子,一起盖棉被睡觉的。麦苗隐约知道,自己和陈藜的关系,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子了。……要是娘还在,他就能问明白了。陈藜侧着身子,手里拿个团扇扇着麦苗,静静的,也在想些事儿。过了一阵,他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陈藜低头,嗅了嗅麦苗的脖子——麦苗身上的气味儿没以前纯了,掺了他的味儿。就是这两天他们没在一块儿,已经开始变淡了。他放下团扇,也躺了下来。一大早,陈藜去了公社,找李长官。“麦苗的身子,还好罢?”别说这村子才几百户人家,哪家出了点事情,用不着半天,十里八乡的都听说了。再说,他老陈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李长官自然留了心。陈藜:“歇了几天,幸好没出大事。”他模糊地说:“这病蹊跷,有些像发癔症。拿不准。”李长官忙说,那得带麦苗去医院看一看,最好是能拍个片子。听到这,陈藜就明白过来,他爹娘真把麦苗的事儿给瞒死了,李长官也不知道。李长官:“村里去省城,要先坐驴车去县里,那里转公车过去,费事得很。明早,这里有公家的车带人去县里,刚好捎你们一路。”陈藜原本就已经拿定主意,要带麦苗上省城的大医院,做一遍详细的检查。于是就一点头,把坐便车的事跟李长官敲定了。群主小颜第10章(十)《麦苗》(十)陈藜在家里收拾衣服。外头响着泼水声。“麦苗。”陈藜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锁柜,把里面的一沓钱都拿出来,村里前几年才发的户口簿也捎上了,全塞进了衣服兜里。他又翻了翻,里面还放着好几枚军章,一小摞发黄的纸张和几张黑白照片,这些东西的下方还压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物。那是一支勃朗宁手枪。院子里传来了吠叫声。陈藜把柜子盖上,一手推回了床底,起来走出去:“麦苗——”麦苗坐在床上,泼湿的头发跟水藻似的散下来。老狗也在门外使劲儿地甩水,把地板都弄湿了。陈藜擦干他的头,走出去把水盆里搓狗的脏水给倒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麦苗正两眼看着床头的军绿色旅包。麦苗虽然缺了根筋儿,可记性好着呢。他还认得这个包,就是陈藜第一天回来这个村里,肩上揹的那一个。听到关门声,麦苗转回头来。陈藜关上灯,走到床边,麦苗也跟着往床里头挪了一挪。今晚熄灯熄得可真早,院里几户人家的灯都还亮着。陈藜刚躺下来,就见麦苗还看着他。嘴角的笑窝都没了,一脸心事重重的。陈藜也不卖关子,直说:“明天一大早,咱们要去城里。”麦苗眨了眨眼,想知道自己听没听错,期期艾艾第地问:“我……苗苗,也去么?”自从麦苗犯了病,陈藜可死活不敢再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了。甭说这次去城里,就是为了麦苗的身体,他往后不管人去哪,都再不会把麦苗给落下。他们这样儿的,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伴儿,都恨不得把人吃进肚子里,只恐丢了、还是被别的给抢了。“苗苗也去。”难得今晚麦苗没背对着他,陈藜把人往自己身上搂了搂,“今夜早点睡,明儿才有精神。”麦苗这下听明白了,这回陈藜出门儿,是真的要带着他。他悬起来的心,瞬间放下来。陈藜只得瞧出来麦苗高兴,不晓得他是因为要出去玩儿,觉得开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傻子的嘴笨,不会说。他一个大个子也不咋聪明,猜不出麦苗的心思,这一天天的,也没少犯愁。麦苗先前别说去城里,连隔壁的村子都没好好地去溜达过。他期待又忐忑,一点睡意都没有:“我们去……去一天?”陈藜拿不准,他心里盘算,哪怕不算上路程,少说也得两天。“两天,唔,三天?哇……”麦苗还在猜,脸上开始愁了。他们不在家那么多天,后院里的鸡和狗不都得饿肚子了?那可怎么成?陈藜把他竖起的指头放下来,跟着将人一把抱紧,数了一二三:“闭眼,睡觉。”天还没亮,陈藜就起身了。他先把自己打点好了,拿着脸盆进屋里,把麦苗从床上拉起来,擦脸巾在他的脸上糊了两圈。陈藜骑着车,麦苗坐在后座,一手抱着男人的腰,另一只手抱着旅包,脸贴着陈藜的背,睡眼惺忪的,睁都睁不开。陈藜把车停在公社,李长官已经先跟司机打过招呼了,让他们两兄弟跟着上了公家的车。麦苗是第一次铁皮车子,一下子就醒过来了。他让车里拉着,到中间的车位坐下来,安安静静地不敢闹,只管挨着陈藜,眼睛好奇地瞟来瞟去。人陆陆续续上车了,引擎发动的时候,麦苗的身子跟着一动,忙抱紧身边的男人,偷着乐似地咯咯笑。陈藜不住低头看他,一直忍着,才没在麦苗的脸蛋上香一口。车开在道上,两边都是麦田。麦苗探了探脑袋,这会儿天才刚要亮,地里零零散散地来了人。他约莫是想找一找刘婶家的,头都要伸出去窗外了,给陈藜拉了回来。车里并没有坐满,都是在县里的公家单位办事的职员,有男有女。他们彼此在交谈,偶尔朝陈家兄弟投来一眼。也不为啥的,就是陈藜长得太招眼,不像个乡下人,还带着个满身孩子气的小青年,合该是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和谐。仿佛在他们身上,就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车子出了村,麦苗的新鲜劲儿也渐渐过了。去县城的泥石路坑坑洼洼,太阳也出来了,车里开始变得闷热起来。大伙儿都没了说话的劲儿,开窗扇着热风,随着车子一晃一晃,再足的精神,都给晃没了。突然,车子一颠,没法开了。司机先下去看了眼儿,又叫车上的人都下来。这时正好是大中午,七八个人有的蹲、有的站,都热得心烦气躁。麦苗也一脸恹恹,晒得有些反胃了,一口馍馍都吃不下。眼看等下去不是个办法,陈藜敲敲车身,顶着日头,朝车底的司机说:“老乡,你放着,我来看一看。”陈藜到底是当过兵的,条件艰苦的时候,开个老破车在山里钻,补个轮胎修个小毛病,还是不在话下。他钻到了车底,拿工具摸索了一番。大家时不时朝这儿一望,就指着他把车赶紧修好。麦苗也蹲在那儿,一直费劲儿地歪头往车底看。在这个陈藜没留意到的时候,那被晒得红彤彤的小脸上,写满了诉说不出的担忧。过了好一会儿,陈藜钻出个脑袋,朝坐在路边的女同志们叫了声:“谁借个头绳。”“拿我的罢。”一个女子站起来,爽快地解下自己的头绳。她蹲下来,把头绳放在陈藜的手掌里,也不急着走开了:“到底出了啥事儿?还开不开得了?”陈藜道:“这里的轮轴被石头卡住了,螺母磨损了,先用头绳顶一顶,回头还是得送去厂里修。”两人就这么搭起话来了。麦苗两只眼睛看着这里,嘴抿了抿,两手的手指老抠着,瞧了半天都没出声。一个多钟头后,车子又能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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