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莲点点头,走出了房门。伊雪摆上茶点,屋中几人一边叙话,一边吃着茶点,等待着小厨房开膳。半个时辰后,云离回了云王府,径直来了浅月阁。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冷邵卓和容枫。显然二人听说要在云浅月的浅月阁摆膳,便跟着云离不请自来了。三人刚坐下不大一会儿,容景和夜轻染也进了浅月阁。“今日是什么日子?我这浅月阁竟然成了香饽饽了!”云浅月看着窗外,又扫了一眼屋中围坐的众人,挤得慢腾腾的,嘟囔道。“这些日子各忙各的,大约都被闷坏了!”七公主笑着道。“小丫头,我还没走近就听见你说不欢迎我来。”夜轻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欢迎你,你不是也来了?”云浅月眼皮翻了翻。容景挑开门帘走了进来,夜轻染紧随其后。“凑凑热闹!本小王这些日子想酒喝了,上次你从天煜那小子府里拿回来的梨花白呢?拿出来,我们喝了它。”夜轻染进了房间,将屋里的人扫了一眼,忽然一乐,“真热闹啊!看来本小王没来错。”“你还真是……你府中没有好酒?就惦记着我费劲巴拉地从他手里撬来的这几坛梨花白了?”云浅月无语。“我府中好酒是有,但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抢来的酒才有味道!”夜轻染越过容景,向云浅月身边坐来。他还没坐下,容景衣袖一挥,他被一阵劲风掀得倒退了回去,容景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了云浅月身边。夜轻染瞪眼,随即撇撇嘴,也不发作,坐在了玉子书身边,凑近乎道:“玉太子,你这一趟可没白来啊!本小王可从来没见过小丫头对谁这么好过。日日陪着你不是下棋,就是品茶,居然还陪着你赛马,逛这天圣京城,我听说你们可是连京城内外都快踏平了。这等殊荣和优待,真让本小王嫉妒啊!”玉子书微微一笑,“我和云儿引为知己,她对我如此应该的,若是她去东海,我也如此对她。”夜轻染啧啧了一声,对云浅月酸酸地道:“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样好点儿!”“我对你还不够好?”云浅月斜睨着他。夜轻染假装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道:“分跟谁比了!”“比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云浅月对他横了一眼,警告道:“你话真多,还想不想喝酒了?不想喝酒的话,我就一直让你说个够。”夜轻染嘠噶嘴角,“自然是喝酒!”“凌莲,伊雪,去将那几坛梨花白搬来!”云浅月见夜轻染消停,对凌莲和伊雪吩咐。二人立即应声,跑了下去。十多个人聚在云浅月的房间,这是有史以来最人多最热闹的一次。这一顿饭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闲话家常,一边互相说笑,一边推杯换盏中吃到天幕落下黑纱,才散了去。夜轻染、容枫、冷邵卓三人搭伴离开,玉子书和容景也一起离去。夜天煜和赵可菡走在最后,云浅月将二人送到大门口时,别人都已经离去。赵可菡握了握云浅月的手,对她低声道:“月妹妹,你及笄那日我再过来。”云浅月心思一动,笑着点点头,“好!你总归是父王的义女,我的义姐,自然要来观我的成人礼的。”赵可菡看了夜天煜一眼,松开云浅月的手,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她的身影。云浅月看向夜天煜。夜天煜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云浅月也看着他的,他眼中一汪深潭,黑得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她心里暗暗一叹,面上却不动声色。“月妹妹,你的成人之礼那日,我可能不来了!”夜天煜道。云浅月点点头,不说话。夜天煜又压低声音道:“我要反了父皇!”云浅月没想到他就这样对他说出来,不过想想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她再次点点头,依然不说话。“我知你不会再帮我,我也知我没有胜算。如今这一面,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哥哥最后求你一件事情。你在那日,帮我拖住七弟可好?若是他在皇宫,我半分机会都没有。”夜天煜的声音极低。云浅月抿了抿唇,直视夜天煜的眼睛道:“我尽量!”“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若哥哥不能活着回来,你也不要忘了我,就算忘了我,也不要忘了那十坛梨花白。”夜天煜深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扔下一句话,挑开帘幕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云王府大门口。夜晚的风比白日的更寒,清清冷冷,如利刃一般刮进衣衫,接触肌肤,青丝被它卷起,随着衣袂飞扬,手腕和腰间的环佩发出清泠的响声。在寂静的门路,无人走过的长街,尤其清晰。站了许久,直到凌莲看不过去提醒云浅月,云浅月才缓缓转身,回了府内,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这一夜,云浅月一夜未眠,直到天明十分,才缓缓睡去。接下来又平平静静过了两日,距离冬至日还有三日。荣王府、云王府、礼部三方已经将及冠及笄之礼准备就绪。似乎越是每到大日子来到之前,便愈发的平静,就连京中百姓们吵吵嚷嚷了将近一个月的言论也随着日子即将接近而消止了声息。从那日浅月阁小聚之后,云浅月便吩咐凌莲和伊雪在房间摆放上了暖炉,外面冷风袭来,东暖阁暖意融融。云浅月和玉子书围着火炉背靠着身子看书。这一日晚,云浅月睡得朦朦胧胧间,有人进了浅月阁,她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凌莲和伊雪的低喝声,紧接着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我才离开多少日子,这浅月阁就对我设了门禁了?两位姐姐,你们的眼神也未免太不好了吧?认不出我了?”“三公子?”凌莲和伊雪低低地呼了一声,随即宝剑撤回销内,又同时改口道:“西延太子!”西延玥轻轻一笑,“还好两位能认出我,我可以进去吧?”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刚要点头,云浅月声音从屋内传出,叱道:“废什么话?赶紧进来!在外面吹冷风,你很好受吗?”西延玥闻言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着他进入,屋中温暖的气息凉了几分。云浅月看着西延玥,想着怪不得凌莲和伊雪认不出他,她乍一见,也难以辨认出,如今的西延玥和当初的三公子简直判若两人。锦袍玉带,虽然一样俊美绝伦的容貌,但却整个人的气息和气质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那个不自信卑微心里面只有黑暗的三公子不见了,如今这个通体上下都透着尊贵的人才是他。她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果然是西延太子!”三公子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床前,盯着云浅月看了看,忽然踢掉了鞋子,动作利索地跳上了床,且一气呵成地扯过云浅月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云浅月有些呆你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一切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对他吐出一句话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将我当成是女人就行了!”西延玥不以为然。云浅月无语,性别这个东西能是说当就当的吗?她看着他单薄的衣衫,想将他一脚踹下床的念头打住,对他问,“你怎么黑天半夜跑了来?使者队伍呢?”“还在百里外呢!我想你,就先来了!”三公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对云浅月道:“累死我了,别吵我!”,话落,就要睡去。云浅月再次无语地看着他,刚看了片刻,发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出,真的睡着了。她眼皮翻了翻,撇开头,看着房顶,没了困意,想着南凌睿和洛瑶,叶倩和云暮寒,以及风烬和十大世家的人,是不是也都快到了?正这样想着,外面又有人飘身而落,卷起一片熟悉的气息。“睿太子?”凌莲和伊雪齐齐喊了一声。南凌睿“嗯”了一声,似乎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扔给凌莲和伊雪,笑吟吟地道:“给你们吃糖!”凌莲和伊雪齐齐接住扔来的糖,似乎有些无语,但还是齐齐谢道:“谢睿太子!”“不客气!”南凌睿摆摆手,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轻轻一推房门,珠帘挑起,他风流无比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云浅月坐在床上,一个人躺在她身边,他眨了眨眼睛,盯着西延玥看了看,对云浅月笑道:“小丫头,不差嘛!还知道不要亏待自己,找了人给你暖床!”“胡沁什么!”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他是西延玥!”“哦?西延太子?”南凌睿挑了挑眉,站在床前盯着西延玥看,须臾,向他伸出魔爪,色色地道:“长得不赖嘛!我摸摸皮肤好不好……”他的手还没伸到,西延玥便睁开了眼睛,云浅月“啪”地打掉了他的手。横了他一眼道:“被洛瑶知道你调戏男人,你就等着去死吧!”南凌睿的手躲闪不及,被着着实实地打了一下,瞪了云浅月一眼道:“我家洛瑶美人温柔着呢,哪里像你这个野丫头!”话落,他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客气地对西延玥推搡了一下,“美人儿,往里面点儿,给本太子让个地方。”西延玥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勾住南凌睿手臂,软声软气地道:“呦,这不是睿太子吗?来,让奴家好好伺候您更衣,您的凉气将奴家都冻住了,可不能就这样上奴家的床。”话落,去给他解衣服。南凌睿一个高蹦了起来,顿时躲得距离床边远远的,不敢置信地看着西延玥。云浅月看着南凌睿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睿太子也不过如此嘛!胆子这么小!”三公子撤回手,变回男子清润的声音,不以为然地又闭上眼睛。南凌睿脸色变幻了一番,有些羞怒地对云浅月叱道:“臭丫头,笑什么笑!我是你哥哥!有你这样让外人欺负我的吗?”云浅月笑得止不住,一边喘一边道:“我的好哥哥,遇到对手了吧?这个可是男女通吃。你以后要小心点儿。”“本太子不怕!”南凌睿忽然再次抬步走到床前,利索里踢了靴子,更加利索地爬上床,伸手扯过西延玥身上的被子,看看地方似乎不够,他顺势一把将云浅月扔下了床,宽宽松松地躺在了西延玥身边满足地道:“与美人共榻,求之不得!”西延玥哼了一声,似乎困乏得太厉害,没理他,继续睡。南凌睿似乎也累了,也闭上眼睛,准备睡去。云浅月被扔在屋子正中的地上,无语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占满了她的床,她不禁怀疑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上有金子,居然让他们一个个的来了就跟强盗一般霸占上了。☆、第三卷倾天下第九十七章月貌花容云浅月盯着并排躺在大床上的南凌睿和西延玥看了半响,那二人闭着眼睛,齐齐睡着。她无奈,只能出了房门,跑去了凌莲和伊雪的房间。凌莲和伊雪两人挤一张床,将另一张床让给了云浅月。云浅月躺在床上却无困意,抱着被子想着如今西延玥和南凌睿都来了,不知道叶倩和云暮寒到哪里了,明日会不会也到了,想了许久,才困意再度袭来,睡了过去。第二日,天刚微亮,云浅月依然在睡着,有脚步声进了浅月阁。凌莲和伊雪已经起床,在屋中升着了暖炉,听到脚步声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叶倩和云暮寒进了浅月阁,凌莲连忙低声喊云浅月,“小姐,是南疆的叶公主和云公子来了!”云浅月闭着的眼睛立即睁开,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被子,鞋子都没穿就下了地,站在窗外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叶倩和云暮寒,便抬步向门外冲去。“小姐,鞋子!”凌莲连忙拉住云浅月。“没事!”云浅月摇摇头,也顾不得穿鞋子,便推开门跑了出去。叶倩和云暮寒正走到院中,就见云浅月从一间房间内冲了出来,叶倩一愣,云暮寒眸光露出暖意,二人齐齐停住了脚步。“哥哥!”云浅月来到云暮寒面前,伸手勾住他脖子,就给了一个熊抱。云暮寒被云浅月的冲力撞得后退了一步,才双手扶住云浅月,对他好笑道:“怎么还这么莽撞?都快及笄的人了,还跟没长大一般。”云浅月抱住云暮寒不松手,对他控诉道:“你从离开一封信都没给我。”“我这不回来了吗?”云暮寒笑着道。“有了媳妇忘了妹妹!”云浅月继续控诉。云暮寒看了叶倩一眼,好笑道:“没忘!”云浅月哼了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腰道:“叶倩这女人是不是虐待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在南疆吃好喝好,没有被虐待。”云浅月继续笑道。云浅月还要再说,叶倩忽然伸手一把将她从云暮寒怀里扯开,横眉倒立,“云浅月,你当我是死人是不是?他本来就是这副瘦瘦的样子,怎么喂都不胖,能怪得了我吗?”云浅月这才打量叶倩,见她一身火红衣衫,外罩一件火红的披风,数月不见,娇艳非常,气色极好,红粉莹润,完全不像是从南疆赶路千里而来奔波的劳累模样,她对她撇撇嘴,怒道:“看看你,再看看我哥哥,你是不是将我哥哥的精华都给榨干了?”云暮寒闻言撇过头,掩唇轻咳。叶倩顿时脸一黑,对云浅月瞪眼,“云浅月,你还是不是女人?这话你也敢说!”“那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敢做,还怕我说?”云浅月横了她一眼。叶倩白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云暮寒,又羞又怒地道:“我要是真做了什么,让你说也就罢了,我们至今可还没大婚呢!我能将他如何?他这么瘦是因为前一阵子不小心,染了寒热,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又赶路非要来参加他的好妹妹的及笄之礼,才给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怪我可怪不到。”云浅月看看云暮寒,耳根子有一抹红晕,再看叶倩,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她皱眉,询问道:“你们没有大婚?也没有……圆房?”云暮寒的咳声更厉害了。叶倩的脸也红了,羞怒道:“我父王卧病在床,你当我们有那等心思?”“不是可以冲喜吗?”云浅月眉头皱紧,看着叶倩,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男女至今还没发生什么,这是不是不太正常?或者说难道叶倩还对南凌睿……“你在胡乱想什么?你和景世子不是也没如何吗?你们朝夕相处的时间比我们长!”叶倩似乎猜出云浅月心中的想法,对她横了一眼,“你这个女人,若不是你哥哥非要来看你的及笄之礼,打死我也不来让你气我。”云浅月见叶倩耳根子也红了,只不过是她生性洒脱豪爽,所以面子比一般女子厚,还能跟她理直气壮地叫嚷,而云暮寒干脆已经不看她看,她这才想到他们回到南疆时,正是南疆困难之日,朝中乱作一团,她拿着玉玺回去平稳了朝局,这些日子南疆在外人看来极为平静,但内部如何也就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了,更何况南疆王卧病在床,想来的确没什么心思,没发生什么也正常,但见二人这般都耳根子红,应该还是能有个结果的。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对叶倩道:“你恼什么?你要了我的哥哥,我这个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姑子还不能说你几句了?没怎么样就没怎么样呗!至于你跟我脸红脖子粗的大呼小叫?”“你……”叶倩被云浅月噎得无语,怒道:“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干脆就别说了呗!”云浅月看着叶倩想跳脚又跳不起来的样子,觉得欺负人很有乐趣,能欺负到叶倩,更是一大乐趣。叶倩冷哼一声,忽然转过头对云暮寒怒道:“你看看你的好妹妹,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你可是我的驸马。”云暮寒这才转过头,看了叶倩一眼,又看向云浅月,目光从她头上落在她光着的脚上,顿时皱眉,“怎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嘛!”云浅月立即道。云暮寒伸手拉着她的手,“走,进屋穿鞋!”“小姐,您的鞋在这里!”凌莲拎着云浅月的鞋递到她面前。云浅月伸手接过鞋,穿在脚上,跺着脚道:“冻死我了!”云暮寒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会儿知道冷了?刚刚光着脚站了半天的人是谁?”云浅月扁扁嘴,“训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若不是听说你来,我才不会光着脚跑出来。”云暮寒面色一暖,不再说话,只看着云浅月微笑。“行了,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当我是摆设吗?”叶倩不满地拽住云浅月的手,“快点儿进屋,我要吃饭,连夜赶路,冻死了,饿死了。”云浅月被叶倩拖着走,转头对她道:“我看你精神着呢,一点儿也不饿。”“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哥哥长脸嘛!免得他带着我出来嫌弃我丢他的人。”叶倩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云浅月哼了一声。“那当然。”叶倩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看着云浅月的东暖阁道:“你的屋子里有人?”“嗯,两只大睡虫!”云浅月点头。“我到要看看哪两只大睡虫,敢躲得过容景那个黑心的对你登堂入室。”叶倩继续向前走,大踏步来到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透过珠帘,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两个人。即便外面这一番吵闹动静,那二人仿佛没听到,睡得呼天哈地。“呵,竟然是两尊大佛!”叶倩忽然乐了,回头对云暮寒招呼,“暮寒,看来有比你还更关心妹妹的,比我们还早到。”云暮寒也看到了屋内床上的南凌睿和西延玥,点点头,缓缓道:“南梁睿太子,西延玥太子,这的确是两尊大佛,小妹这房间蓬荜生辉了。”“文绉绉的,进屋啊!”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甩开叶倩,先进了屋。叶倩和云暮寒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凌莲和伊雪跟进来,连忙升起暖炉。这两日从燃起暖炉起,每日夜,二人都会起来两次帮云浅月的暖炉添加炭火,可是昨夜这间屋子被两个大男人,且还是两个太子给霸占了,她们就没过来,此时炭火早灭了,屋内有些冷清。云暮寒进来后寻了一处椅子坐下。叶倩则脚步不停地来到床前,盯着南凌睿和西延玥看了片刻,忽然道:“据说东海国有男风盛行。”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叶倩,你找死是不是?”南凌睿忽然睁开眼睛,狠狠地挖了叶倩一眼。“就知道你醒着了!不过就你这副德行,若是真男风的话,我可真该替这位西延太子担心。”叶倩对南凌睿撇撇嘴,转身向云暮寒身边的椅子走去。南凌睿磨了磨牙,转头看向云暮寒,对他道:“你就是这样调教的女人?”“我听说洛瑶公主初到凤凰关那日对睿太子使了一套剑法,睿太子不敌,之后衣裳尽毁,失了贞操,从那时起,便缠着洛瑶公主要求负责。”云暮寒看着南凌睿,慢慢地道:“睿太子调教女人很有一套,暮寒佩服。”南凌睿脸一黑。云浅月“哈”地一声笑了,看着南凌睿,“这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南凌睿的脸黑了一瞬,也忽然笑了,微微一偏头,风流无比,“当然,她不能白看了本太子玉体,总要以身相许。”云浅月无语。叶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洛瑶公主呢?昨日你自己跑来我这里一头扎在床上就睡了,她在哪里?”云浅月问。南凌睿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不知道?”云浅月皱眉看着他。南凌睿眼皮翻了翻,哼道:“你以为洛瑶美人很好糊弄吗?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开始我还看着她,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就扔下我自己走了。我一路追来天圣,别说她的人影,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叶倩叱了一声。“你这个女人,十个也不敌我的洛瑶美人一个。”南凌睿用挑剔的眼光看了叶倩一眼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脸蛋长得也不好看,脾气也不好,全身一无是处,你哪一点能和我的洛瑶美人比?我看不住她很正常。若是看得住,本太子还不追了呢!”“下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叶倩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