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岳面色惨白如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姬鞒已然不耐:“绕来绕去,不过是拉苏崇岳来诬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世子,你若对本宫不满,尽管冲本宫来,休耍这些腌臜手段———”
“苏二小姐曾同我讲,当年他爹遇刺时,她靠兄长拼死相护,才死里逃生。”
魏刈打断他,语调平静。
众人闻言,不难从寥寥数语间,脑补当时惨状。
姬鞒一时语塞,殿中陷入死寂。
唯余魏刈清冷嗓音:“她说,阿兄身中二十箭,血尽而亡,却始终将她护在怀中,未曾松手。”
顾赫蓦地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忍阖目。
谁能料到,那般如松傲立的少年,竟落得如此结局。
于外人,这几句便概括了苏崇漓一家的悲剧;于亲历者,却如漫长噩梦,熬煎度日。
众人默然。
魏刈凝视姬鞒,眸光冷冽:“她说,眼睁睁看着二十支箭,一支支刺入阿兄血肉筋骨。”
姬鞒心口猛地一沉,仿佛有无形惊涛拍面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欲喝止魏刈,却喉间似被扼住,半个字吐不出。
不敢再与魏刈对视,双手微微发颤。
魏刈凤眸微眯:“她说,若再见那样的箭,必能认出。”
“巧了。”
“她当真又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