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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小说>朕穿成了不肖子孙的娈宠你会喜欢我吗全文+番外 > 第9章(第1页)

第9章(第1页)

  “枕儿,朕死后不想入皇陵,朕怕在那里被父皇祖父日日责骂——听你这么说,好像落叶归根也不错。”  “就是又怕太祖嫌我脏了他的故土。”  陈执终于睁开眼,低下头来看他。  陈敛骛翻过身,仰面看着床顶雕梁,“枕儿,朕空流着太祖的血,是陈家剩下的废种。”  帐内宁谧,帷纱鼓荡无声,陈执也静静地开口,“陛下不是。”  “陛下有君王气象。”  陈敛骛真实地笑了出来,笑得胸口在床榻上起伏,“亡国之君的气象也算君王气象吗?”  “算。”  陈敛骛笑倒,而后支身从床榻上爬起来,他得要好好亲亲他的宝贝枕卿。  陈敛骛扬唇和陈执贴面,陈执看着咫尺之人的眼眸,“陛下也可以不亡这个国的。”  陈敛骛仍在笑,笑着和他相视。  “顺着姜家的心思生下一堆龙子,让他们从中再挑选出最无用的傀儡,再残杀剩下的皇嗣。”  “陈朝大可以再传个几世。”  “到那时外戚祸国亡陈,祸起不在陛下身上,亡不在陛下身上,陛下留录史书也能称个中平君主。”  陈敛骛挂着嘴角,眼里的笑消下去。  “但史书上的陈朝就是另一个写法了。陈氏皇嗣在外姓脚下跪上几辈,最后把自己的国跪没了——这能让后世笑好多年。”  “陈家的孩子也要再受罪好多年。”  “能狠下心把国亡在自己身上,把千古骂名担在自己身上,”陈执抚过眼前君王的发顶,“陛下没白承太祖的血,是陈家正经的种。”  陈敛骛又扬起嘴角,无语地笑了,笑着摇头道:“亡个国也能挨夸?”  “事情做得有骨气就该夸。”陈执轻声道。说罢,他在陈敛骛额上亲了下,拍拍他肩头,“玩去吧。”  陈执展袖下榻,稳稳支起一身床事虚浮的骨头。他要接着去谋政了。  他陈家的江山亡不了。下面蹭进去,太祖含着几把哄陛下睡觉  陈执坐到了那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沓拆开理好的信纸翻阅,那都是臣子王侯来往信件的截抄。在这件事上陈执花了数万黄金,没人会知道他们每传一封信,就会在路上分作两份,一份递往收处,一份递往宫城——摆到陈执的案上。  陈敛骛就在桌前吃着果子闲坐,陈执持着信件,也不避开他。陈敛骛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就算知道了这些信的来历,陈执明白他也不在意。  陈敛骛此时便倚在桌边看他,看他在摇椅上垂一双龙虎长眸,薄笺在他指间稳如岿山,宛如他此时的神韵。  有人不管坐在哪,都像坐在皇椅上,都像坐在江山上。  陈敛骛起身走过去,摇椅旁没有地方坐,他就在陈执搭在椅扶的手边蹲下,抬面看他,“觉得你很熟悉,可是我认识的人里,又没有和你相像的。”陈敛骛有些游神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执侧下双眸看他,看他的五世玄孙。  因为像我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崔甫常说自己把子女宠废了,或许吧,生前膝下九女十二子,个个如猫似鼠;百年后,反而是他这唯一剩下的血脉,受苦受难的玄孙,有着一身龙虎气。  陈朝江山,终究是罪在他自身,既没有教好子孙,也没有为他们铺出一条万无遗漏的前路。  曾经他以为他做到了,做到了万无遗漏,让他的子孙坐享江山千秋无虞。  棋差一招。才五世,陈执用目光抚过陈敛骛的脸颊  就受这么多苦。  “枕儿,”  陈敛骛抬起身,慢慢爬上他的躺椅,贴在他旁边抱住他,“有时你看朕的眼神,让朕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  “所以你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一想到你这样的眼睛会看别人的脸,朕就想杀了他。”  陈执闻言有些愁难,没想到他还在念着这件事,斟酌着开口劝道:“陛下的性子有时失于偏执。”  “枕儿不理解我,是因为你还不够爱我。”陈敛骛抱着他说。  “。。。。。。臣再爱陛下,也不会不许陛下看别人。”  “可朕却是想把枕儿关起来,别说看别人一眼,要让别人连你一眼都看不到。”陈敛骛说道。  陈执沉默。  “不看别人有这么难吗?若是枕儿要朕不许看别人,朕现在就可以戳瞎自己的眼睛。”陈敛骛抬起头,去看陈执双眸。  陈执听言心脉一悬,在陈敛骛耿耿的注视下五味杂陈,索性心中一叹,闭上了眼睛。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玄孙这副性子是哪来的。  “朕总是得不到任何东西。。。。。。”  陈执感觉着陈敛骛把头趴在他胸上。  “朕越想要得到你,越觉得你会走掉。”  陈执听着陈敛骛的声音慢慢变低,变得无力,陈执睁开眼。  “。。。。。。陛下困了吗?”陈执去握他的手,那手在陈执掌中发抖。  陈敛骛点点头。  陈执心府慢慢紧攥。算了吧,被姜姓揉捏在手里的孩子,能撑到如今就足可以了,心性什么的哪能求全。。。。。。说到底,祸根还是怪他。  “睡吧。”陈执轻声哄陈敛骛,伸手抱住他。  “让朕进去好不好。。。。。。”陈敛骛小声问道。  陈执动作一顿。  “朕不动。”陈敛骛蹭着陈执的脸,蹭到嘴角亲了亲。  陈执有口难言,侧过脸看着眼前困得都要睡着的陈敛骛。  陈敛骛勉强把睡眼半睁,一下不眨地看着他。  于是下面也让陈敛骛蹭进去了。  陈执身下肿烂的阴穴碾过一阵痛楚酸麻。那根顶到根处的阳柱勃硬着,却真的不再动了。  陈执去看陈敛骛。  陈敛骛把头贴在他颈弯,双眼已经合上,神情很安心似的。  似乎把阳物插进去,就只是为了贴他再紧一点。  陈执看了他半刻,又静静地拿起手边的信纸。  姜家独大日久,早就没了防范,字里行间养寇自重的意思,陈执一早就从他们的往来书信中看了出来。  而他们往后的打算,也正如今日崔怀景所言那般。  他们把边敌罗国当棋子,正好,罗国也是他荒废已久的一枚棋子。  就让姜家来和他陈执较一较兵法。陛下的寿宴,丹桂香、姜七与药  转眼到了皇帝寿宴这天。  这样的寿宴陈执在这座皇宫摆了三十多次,每一次都比如今热闹,那时候下面坐满他的亲朋子孙,旁边坐着他的皇后,他坐在上面,从青丝宴饮到斑发。  今天他坐在皇后的位置。  下面坐着的是臣子和异姓王侯,又设了一旁群妃席位,陈敛骛懒得再单设家宴宴请后宫,说今日就这一席,他们爱来不来。女妃碍于妇节多有不来,男妃倒是济济。  陛下好饮烈酒,宫中存酒皆醉人。陈执自从上次见识过一回之后,不敢多饮,席宴过半觉得有些昏沉,辞座离殿,要到外面散散酒意。  “朕会想你的。”陈敛骛耳语道,在席下牵着陈执的手,仰面看着他起身。  陈执失笑。  行离殿外,一时月暗。  桂河夜绽,静谧无声。  陈敛骛移来了数百棵丹桂栽满皇宫,说要为他聊寄思乡之情。  可他在宜县只闻过人尸臭,哪闻过桂花香。陈执心中又是失笑。  静夜中有人出声,“玉哥!”  花庭晦暗,陈执回头,看不清来人面目。  但那人确是向他来的。  陡然被抱住,陈执心下一惊,而这一惊之间他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是姜大将军遣来拜寿的少子,在家行七。  陈室无存,他姜家子脉倒是繁硕。  陈执默不作声。不明而动,则动于险中。  “玉哥还在怪我吗?”姜七在他胸前闷声问道,他个小,又面如好女,连声音也是阴柔的。  “我怎会怪你。”陈执猜测着答道,心中计算大动。陈执在这一世醒来时已在皇榻之上,他并不知自己姓名来历。陈敛骛的后宫进献多从臣子处来,若陈执此身献自姜家,和姜家少子曾有私情也未可知。  “那玉哥是怕父亲怪罪于你了?”  陈执不言。  “当日父亲忌我对你钟溺太过,把你打发封进皇城,本只是要断了我对你的念想,没想到你会成气候,也就未同宫中姐姐们知会你派自姜家——未料竟出了这么大的误会。”  “我已经和父亲百般求情了,说杀长姐只是那个疯皇帝一人的意思。他登位之后暴虐嗜杀喜怒无常,一向忤逆姜家,这事也定不与你相干。”  几句之间,陈执已看出这个少子和他的长姐是一脉的娇愚少智。  得来全不费工夫。陈执把姜七引至桂荫底下遮蔽之处,要好好套一套这姜门的细情。  姜七跟着他走,嘴里仍在说着,“那疯皇帝若是顺着我们的心思来,我们两相合宜,他还能多活些年。可他自登基以来对姜家翻脸不认,也算是他自绝于天了。”  “这个药你收好,他称帝之后陈扩军贴身护命,我们一直再对他动不了手。现在你殊宠冠绝,要是能避过陈扩军把这药让皇帝吃了,那就是成了姜家大事,父亲定不会再追罪于你。”  一个锦囊递到陈执手上,陈执握住,“。。。。。。这是什么药?”  “就是之前一直用的那个,只是从前给他下的分量比其他废储皇子要少,原想着留他一段性命,算到待他诞下皇嗣后储无患时,这毒才催到亡日。”  “可如今看来,陈家后储无望,狗皇帝杀尽亲生,如今又杀我长姐诛我世谊。仰人鼻息的日子我姜家是过够了,这狗皇帝得位忘恩,拿着手里虚有的君权,对姜家是要斩尽杀绝。可他能号令的地盘,也只有这都城之中了,出了这座皇城,不看君权看兵钱,那尽是我姜家的天下。”  陈执低眸听着,一直看着手里的囊袋。  姜七忽然贴身又把他抱住,在他耳边说:“玉哥,定要抓紧,待到他身死,江山无继,我们才能顺理成章地动手。”  陈执在他一抱之间抬起眸来,无波无澜地把目光散向他身后。  骤然瞳孔一缩。  姜七身后远处,黑暗中,陈敛骛站在那里。  繁桂广枝挡住月光,他的身影大半晦暗,只能看到他的手抬起扬了扬。  继而身影隐绝在桂荫中,他转身离开了。  陈执闭目,心道完了。  姜七还在抱着他,絮絮不休,颇有缠绵之意。  陈扩精兵从暗中忽然钻到眼前似的,在姜七未察之时已经伸手捂住他的口鼻,没发出一点声响,拖走了。  陈执空落落一人站在桂荫下,苦立一阵,把那装了药的锦囊拢严收好,敛衽回殿。  “贵君,您这边请。”宴会王座上,他的席位已经撤下,一个小宦官躬身领他到群妃席位上落座。  陈执无言坐下,抬眸看到高席之上。  高席之上,陈敛骛和王侯举杯谈笑自若,仿佛宴会开始时,他身边就没自己这个人似的。“这桂花正香,怎么贵君就秋扇见捐了呢?”  姜七死了。骨肉被片得细细的,封盒鞭驰北疆叩送姜大将军府上。  满朝哗然。然而满朝如今接二连三三番五次的,也只顾着哗然了。  陈敛骛此举倒是帮陈执推了一把局势,要是到这一步姜家还坐得住,那便配得上陈执称他一句堪谋天下的雄才了。  虽然政局进展可观,但陈执此时有更大的困扰。  陈敛骛不理他了。  “这些日,老夫身下这凳子好像坐得安稳了许多。”崔怀景坐在陈执的书房内,捋了捋胡子歪头疑惑。  陛下已经很多日没有来踹门撵人了。  “听说,臣子王侯们又开始往陛下那送新人了。。。。。。”坐在一旁的崔家长子迟疑地说道。  当初陈敛骛给他从那个小偏殿迁宫的时候,特意选了离溥哉宫最近的殿址。曾经陈敛骛沿路来找他有多方便,如今受招幸的新宠们过往他门前就有多频繁。  对他们话里话外的打听,陈执一言不发,沉默地坐在桌后。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推至案上,对崔家长子说:“有一件最要紧的事要你去做。”  “你带着这个锦囊去莲华山,从南边山脚的一条石径一直走上去——尽头若是还有一处住所,你进去找一位姓石的老者,把锦囊交给他,要他合出解药来。你说此事事关皇庭,请他务必援手。”  崔家长子接过,一丝不苟地把囊袋理好收进袖中。皇庭内事,崔家父子谨遵臣道,并不过问。  “上次议出的那些位可堪大用的白士才贤们,陈君可有和陛下说?”崔怀景提起另一件要事来。  “上次记下的所有人,你领着去吏部挂职,陛下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陈执说道。  那天宴席之后,陈敛骛不再见陈执一面,但他的供给一切如旧,陈执所求的事递了信上去,他也全都应允。  崔怀景闻言,有些纳闷地沉吟着,“啧。。。。。。你这是失宠了,还是没失宠?”  陈执觉得是失宠了,彻底地失宠了。  把那副躺椅挪到前院,庭前移种的丹桂开得正好,撒阴下来,也撒花下来。  陈执靠在躺椅上,望着门外长街出神。  陈执本以为陈敛骛会对他发火,会盛怒,可陈敛骛只是不再见他,不管他在溥哉宫门前苦等多少回。  陈执一辈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从未在情字上挂心过,而仰慕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也从来不需他来挂心其中的谁,这个不好换下一个就是了。  第一次为这事犯愁到手足无措。  因缘便这么凑巧,陈敛骛前脚刚为他对崔鹄的笑发了好大一阵疯,后脚就撞见了姜七对他投怀送抱。恐怕姜七的身份都还在其次,光是这一抱,陈执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陈执当时怎么想得到,自己离席不过一刻的功夫,陈敛骛这个寿宴主位就脱座找过来了,还是找到了他刻意藏得那么隐蔽的地方。  但这就是陈敛骛啊。陈执闭目。  每日里上朝那一会儿的功夫都嫌长,恨不得每日十二个时辰同他片刻不离。  而如今已经。。。。。。  陈执闭目而算,已经十二日未见了。  门外有避道之声,车辇辘辘而来。  陈执抬眼看去,那是王辇仪仗。  难说陈执在这前院空坐,不是为了看这一眼的。  而陈敛骛在銮舆之内,半面也未让陈执窥见。  车轿辘辘而过。  倒是皇帝身后,随舆的一个步辇里有人略伸荑指摆了摆,叫了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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