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姑低下头。
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死了。”
傅氏脑袋里“嗡”的一声。
“死了?怎么死的?”
绣姑道:“死在刑部的牢房里,对外说畏罪自尽。但听大爷的意思,估计是咱们大老爷下的手……”
傅氏身子一软,瘫在床上。
“薛庆治,你可真狠啦。”
她和刘世眷没有苟且私情,但有发小之义。
要不是这份情谊,她也不敢冒着那么大风险,帮刘世眷脱罪,还资助钱财让他逃命。而刘世眷也没有必要专程骗到尚书府里来,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
想必这些内情,薛庆治都查得清清楚楚。
他对傅氏没有多少真情,却一定会维护他自己和薛家的体面,要想彻底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巴,灵虚进了刑部大牢,肯定是活不成的。
其实她早想到这个结果,却无力救他……
“罢了,罢了,都是冤孽啊。都是冤孽啊!”
喜宴一散,薛庆治就如坐针毡。
今天雪姬正式抬姨娘,老太太新拨一个院子做他们的喜房,他正该留宿在此……
可他实在看不下去雪姬那张脸。
未老已衰,面色蜡黄如陈旧的纸张,眼额还有当年傅氏纹烙下来的刻痕,曾经的花容月貌消失殆尽,如同老妇……
愧疚与逃避交织心头,他难以理清,也不想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