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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老?太太随她去好了,只?要?咱们家没干涉这案子,就?不怕人说闲话?。外?头那些嘴再厉害,总不能说做妹子的担心?哥哥的事也不应该。”  “人命官司,又不是儿戏,谁敢轻易干涉啊?别看我们这样的人家,越是有些势力,越是要?行?得正坐得端。”  玉漏听?她义正词严,不由得斜下眼看她,见她连表情也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要?不是从池镜那里知?道凤家二房的地落到了她手上,恐怕也要?真信了她。  不过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谴责她什么,好处落到池家来,将来早晚还是他们年轻的人受利。至于?凤家,玉漏想到,也只?有一声叹息咽进肚里。结同心(〇十)  按说络娴赶回凤家,才听凤二奶奶详细说起,跟着凤二一起被拘在牢里的两个小厮忽然改了口,指认是凤二主使?的人,那陆奇并他?那两个小厮都是帮凤二的忙。  络娴听了,如何不急,拉着她二嫂跳脚道:“先前他们还说是那陆奇先出?手打的人哩!眼下改口,衙门就信么?”  凤二奶奶一样又愤又急,“先前审的时?候是说,他?们?从酒楼里出?来,你二哥撞翻了那货郎的担子,和?他?正吵着,那陆奇便先动了手。酒楼里看见的伙计也是这样说。可前日再审,这些人就统统改了口,想必是暗里拿了陆家的好处!”  络娴回头吩咐管事?的,“去将咱们?家那两个小厮的家人找来。”  那管事?却道:“昨日就去找过?了,他?们?早躲起来了,肯定是收了陆家的钱才改的口。”  ,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二奶奶扭头哭起来,“现下这案子审定了,判定是你二哥的主谋,就要交到刑部?核审了!这可怎么办?”  络娴又抱起期望来,“二嫂先别急,听说刑部?的张大人早在过?问?此事?,想必会认真覆核,兴许案子交到他?那里,还会有转机。”  不想那张大人不过?是受货郎家人之托,要拿住凶手,如今案子交上来一看,两个凶手皆在案上,谁也没逃过?。因此也没细核,不日便定下将主犯择日押送京城以待绞刑,一干从犯择日发?配登州府服役,年依哗数不等。  消息一出?,凤二奶奶便病得卧床不起,亏得没几日凤翔归家,凤二奶奶如见救星,当日就精神许多。  凤翔向她问?清了案子始末后,连午饭也不及吃,就叫小厮备马,欲去访那位张大人。偏俪仙不依,一径拉着他?回房,“事?情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你风尘仆仆赶回家来,就是不吃饭,也要先沐浴更衣,去见人家大人才像个样子嚜。”  说着叫吩咐丫头预备洗澡的热水衣裳,凤翔洗澡出?来,又见桌上摆好了午饭,俪仙拉他?入座,劝道:“大中午的你跑到人家府上去,要是撞见人家在用午饭,是请你还是不请你?不如下晌再去,免得人家府上为难。”  凤翔想来也是,便也安心坐下来,端起碗又先叹气,“二弟自小便冲动好斗,我知道他?无人管束,迟早要惹祸,所以我离家时?反复嘱咐你,要你多约束着他?,可你——”说着瞅她一眼,转而又道:“我听说你非要闹着分了家?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等我回家来再议?”  俪仙眼皮一翻,道:“瞧你,一回来没句好话?,先派我这通不是。议什么?有什么可议的?分家的事?太太过?世前早就分派好了的,我又没多占他?们?什么,不过?是按太太分好的来分。亏得我有先见之明,不然连咱们?的那一份子都得搭进?去。你看二房搭进?去多少,还不是白搭,二弟还是给定了个主犯。”  凤翔虽不喜欢凤二奶奶拿钱疏通之事?,可也体谅她是妇人之见,人之常情。倒听说求到俪仙这里来,俪仙握着田契地契不撒手,嫌她过?于见利忘义,“你的眼里除了钱,可还有骨肉亲情?”  俪仙把?面前的碗碟一推,冷笑道:“唷,你不是自诩清流,一向不耻官场上这些跑门路打点的手段嚜,怎么遇上你兄弟的事?,又不讲这个了?要我讲骨肉亲情,我怎么讲呀?我又不是当官的,娘家人又死绝了,要我求谁去?你们?一家子骨肉亲情,怎么你三妹妹也没求上池家帮这个忙?”  才刚也听凤二奶奶说了,求过?池家,可池家老太太不肯多管,才叫那陆家有了可乘之机。不过?也怪不得人家,难道要叫人家徇私枉法??凤翔自己?也不肯做这样的事?,但想到总是不免心寒。  他?沉默一会,轻声问?:“池镜有没有来问?过?这事??”  俪仙嗤笑起来,“人家为什么要来过?问?啊?为从前和?你有些交情,还是为他?那三奶奶和?你有旧?快别说这招笑的话?了。说起来也真是,你三妹妹是池家的二奶奶,你的老相好又是池家的三奶奶,你不去难她们?,反来责怪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哼,还真是人善被人欺,我要真像她们?似的眼里除了钱,别的一概没有那倒好了,免得受你这份气!千八百里的回来,一句体贴的话?没有,亏我还怕你路上累着饿着!”  说着丢下箸儿起身,到旁边椅上坐了,怀着一肚子的冤屈不再理他?。  静了一阵,凤翔道:“我也是急的,这事?也不能怪你。”  俪仙脸色方?转得好看些,又走回来坐,“这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你二弟的不是,他?少在外头吃酒闹事?,也惹不出?这样大的祸。”  “我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他?到底我的手足兄弟,何况这案情有冤,我怎能放着不管?好在听说那张大人为官还算刚直,我去求一求他?,不怕他?不重新覆核此案。”  俪仙叹了口气,瞥他?一眼,“可要送点银子啊?”  凤翔笑着摇头,“送钱反倒把?事?情弄坏了,我听说张大人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且先去试试他?的口风。”  于是吃过?午饭,便先打发?小厮往那张大人府上递了名帖。那张大人早闻得南京诸多世家子弟之中,唯有个凤翔是个仁人君子,因此一看名帖,次日就遣人将其请进?府中。  又隔几日,便听见永泉到外书房来回禀池镜,“张大人今日将凤大爷请到刑部?去了,大约是去查阅此案的卷宗,看样子是凤大爷说动了他?,要重新覆核这案子。”  池镜因问?:“大爷那里知道了么?”  “听田旺打探的消息说,昨日上元县那县令看出?不对来,往曲中秦家找过?大爷,两个人像是在商议对策。”  “怎么,大爷也急了?”  “看大爷倒还是那副样子,连和?大老爷都没说。”  他?大哥一向仗着池家的势力,从不将这等小案子放在心上,何况如今做了晟王的舅兄,自然益发?不知天高地厚。这就好了,正好掉进?池镜的圈套里。  他?掉过?头来笑笑,“这一向你们?盯紧,有什么消息先来回我。”  “小的明白。”永泉又道:“往连家去的马车备好了,东西也都抬到车上去了。”  “你在门前候着,等奶奶去回过?老太太就动身。”  原来这日是秋五太太生日,池镜特地向史老侍读告了几日假,要并玉漏回连家替岳母做生日。玉漏一早便换了衣裳去辞老太太,老太太也备了份礼在那里,叫她一并带回去,“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叫她得空多到家里来坐坐。”  玉漏忙跪下谢,老太太叫她起来,另嘱咐道:“难得回去一趟,也不必急着回来,叫镜儿陪着你在娘家多住两日。”  “谢老太太体贴,预备今日去,明日就回来。”  老太太凝眉一想,这两日也够了,便点头,“想必你们?家里客也多,又听说你们?府上那位姨太太怀着身孕,只怕顾不到你们?,只住一日也好。”  说起梅红,玉漏有些尴尬,只是讪笑。  这厢辞完老太太,又回去辞燕太太。燕太太一句多余的话?没说,只随便答应了两声,称精神不好,仍踅进?卧房里睡觉。  玉漏明知燕太太自银库失窃的事?情出?来,便被流言所累,常日推病不出?门,只上回芦笙回门省亲那日见些喜气,素日都只管把?自己?关在房内,懒怠怠的。  不过?那徐妈妈还在屋里,玉漏怕不问?一句显得太过?不孝不敬,便悄声问?:“太太还没好呢?”  “身上是没什么,就是精神头不好。”  “要不传太医开些药吃?”  徐妈妈双手搭在腹前,冷笑一声,“难为三奶奶大忙人,还惦记着太太。”  玉漏暗悔多余说这几句,冷眼看她两回,便告辞出?去。回房见池镜已进?来了,就急匆匆嘱咐了丫头们?几句,并他?往门上坐马车。  路上想到永泉大清早到外书房回话?,恐怕是为那桩案子的事?,因此问?了两句,“听说这案子早递到了刑部?,连刑部?那头也核准了是凤二爷的主使?。”  “你从哪里听说的?”  “媛姐说的,下人也在议论,二奶奶哭了好几回。”  池镜笑道:“你这都是旧话?了,前几日凤翔回了南京,已去和?那张大人见过?了,眼下正预备要重核此案。”  如此看来,就和?他?预料的不差了,只等凤翔和?那张大人把?兆林揪出?来。在凤翔来说,要查到兆林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两日在家中看见翠华,也没见什么异样,是不知道兆林在外头做的事?,还是根本不把?这种案子放在心上?  池镜不闻她说话?,还当她是听见凤翔回来才如有所思,便斜眼窥在她面上。马车一摇一晃,那目光便在她脸上一错一错的,像帘子里漏进?来的一片光。  她察觉到,抬起额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池镜摇摇头,心下却为那日吵架的事?耿耿于怀。凤翔这会回来和?他?一比,只怕?烨她更要觉得他?坏了。  “那你说,大爷知不知道刑部?要重核案子的事??这几日我在家看见大奶奶,还和?往常一个样,也没见担心,昨日碰见大爷,也和?往常一样悠闲。”  池镜鄙薄地微笑着,“大哥一向仗着池家的势力在官中作威作福,如今又是晟王的舅兄,以为没人敢得罪他?,自然心宽得很。”  玉漏也好笑,“偏是遇见凤翔那个人。”  他?斜睨她一眼,半笑不笑地,“可不是,凤翔何等贤良方?正,不畏强权。”  玉漏听出?他?口气里的酸意,也没想去分辨什么,反正不是凤翔便是西坡,不说到他?们?还好,说到他?就是这样。她也知道他?是因为不确定她的感情,所以用这种方?式试探,无非是要她口头上的承诺。  可偏偏虚情假意的话?她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不重样,要真心实意的话?,犹如呈堂证供,她不得不字字谨慎,什么也不敢多说。  沉默着走到连家,还在门前就听见里头热热闹闹的,来了好些亲戚家。从前秋五太太的生日少见这样的阵仗,自然如今是不同了。  照例要到正屋里去给秋五太太磕头拜寿,不想走到二厅前头,池镜就给连秀才故意叫进?厅上去和?男客们?说话?,知道他?不愿给秋五太太磕头,便十分体贴地做主免了他?的那份礼。  玉漏这份免不得,绕廊洞转到里头正屋,连玉湘也回来了。两个女儿当着女客们?的面给秋五太太说了好些吉祥话?,和?大家坐下来谈天以待开席。众人说来说去,话?头不是在玉漏身上,就要绕去梅红身上,大多还是乐得看秋五太太的笑话?。  秋五太太自己?不觉得,还是一脸喜气洋洋,“肚子大,又圆,一定是个小子!”说话?还请了梅红出?来给大家瞧她的肚皮。  大家一面瞧梅红,一面瞧她,笑都笑不过?来。玉漏看不过?去,推说给马车颠着了,要回房歇会。刚坐定不久,玉湘推门进?来,脸上还滞留着和?众人周旋应酬的笑意,“你怎么不在那屋里多坐会?婶娘她们?还想多问?问?你的近况呢。”  “她们?哪里是要问?我的近况,还不是想问?池家的近况。”玉漏从床上起身,走到外头榻上坐,瞅着玉湘攒眉,“你好像胖了些。”  玉湘笑道:“给你看出?来了?我又有了,还没对人说呢。”  玉漏惊诧着看她的肚皮,细看才看出?来,是微微隆起来一点。她坐到她身边去,摸她的肚皮,“不知这回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回要是女儿也不怕,横竖我前头生了个小子。”她只管幸福地笑着,对自己?如今的日子十分满意。  一时?外头嚷着开席,姊妹俩出?去敷衍应酬了一回,吃过?午饭又回房来坐着。渐渐听见外头乱着在送客了,还有她大伯和?三叔没走,拉了池镜在正屋内说话?,秋五太太便也避到这屋里来,这时?才听玉湘说起有了身孕的事?。  秋五太太自然高兴,多一个儿子就意味着玉湘在胡家多一份保障。  玉漏坐在那头笑她,“玉湘才刚还说呢,这回是个女儿也不怕,儿女双全嚜。”  秋五太太夹着额心道:“还是儿子好,两个儿子养起来,不怕将来胡家的家财没有你的份,以后他?们?太太要是死了,只怕还要将你扶正呢,那也算熬出?头了。”  玉湘低头摸着肚子,有些遗憾和?怅惘,“这回大概是个女儿,这些时?总是梦见玉娇。”  好久不曾念起这个名字,但秋五太太听着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心里常念叨。不过?她仍然低声叱着玉湘,“不许说她!还嫌不够丢人的,还要挂在嘴上说。”  也难怪玉娇即便坠入风尘,也没想要回家来,这家里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栖身之所。玉漏本来还想试试她娘的意思,此刻看来,也不必试了,倘或给她知道玉娇的际遇,不必说,先就是一通冷嘲热讽,紧跟着便是无尽的责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一个人的心再好,只要嘴上刻毒起来,人家也不会觉得她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死是活——”秋五太太自己?又忍不住嘀咕。  玉湘道:“没有消息大概就是好的。”  自那回找她找不到,连秀才就不叫找了,只盼着此事?慢慢在大家的印象里淡去,生怕谁记得他?有个和?人私通私奔的女儿。当然另外两个女儿的经历也不算光彩,不过?她们?是混出?头了,谁还敢说她们?不好?  听见他?们?要出?去,连池镜也要跟着,她们?出?来送,玉漏偷么在后头问?池镜,“你跟着去做什么?”,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大伯要起两间屋子,请我过?去一道看看。”  “你难不成还会看风水?”  池镜笑着摇头,“你大伯一力邀我去,我也不好推辞,横竖闲着没事?,出?去走走也好。你在家和?姐姐岳母她们?说话?,我在那头吃过?晚饭就和?岳父一道回来。”  她大伯家的房子不好,只怕他?坐不住,“你懒得去就不去好了,就说你还有事?。”  池镜偷偷握了下她的手,没说什么,仍跟着去了。  秋五太太直将他?们?送到前院,姊妹两个又挪到正屋去说话?,玉湘笑道:“好像妹夫在这里也习惯了,从前多一刻也坐不住,如今还肯跟着爹出?去应酬。”  玉漏瘪了下嘴,“咱们?家的这些亲戚,哪个是省油的灯,他?这是自找麻烦,我还情愿他?和?从前一样,不要去理他?们?。”  玉湘笑着摇头,“咱们?家,就属你心肠硬。你嫁进?池家那样的大族之中,难道见他?们?家那些亲戚又是好相与的?谁家都一样,偏你这个人,遇着这些难缠事?,就一味想逃开。妹夫肯去周旋他?们?,说到底还不是看你的脸面,你不谢他?,反而怨他?。”  玉漏低着头将纨扇翻来翻去,“我又不是怨他?,我只是不喜欢他?是因为我才去奉陪那些人,我原是没所谓他?得不得罪人的,他?却偏让我欠他?这人情。”  “你说这话?才叫见外,你们?本是夫妻,他?为你也是心甘情愿的,什么欠不欠的。”  玉漏暗暗思忖一会,撇着唇角道:“你还不知道他?呢,他?才不做折本的买卖,什么心甘情愿,就是要我觉得欠他?。”  “他?要你觉得欠他?,也无非是想要你待他?好点。”  “我待他?还不好?在家时?过?问?他?吃过?问?他?穿,应酬他?那一大家子人,哪里还不周到?”  “你那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他?,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你亲姐姐,我还不知道你?你和?玉娇,一个太傻,一个太精,所以从小斗嘴。我看呐,太傻的不好,太精了的也未见得自在。”  玉漏刚要反驳,偏她娘进?来,端着碗酸梅汤搁在桌上叫玉湘吃,“你梅姨前头剩下的料,我才刚叫厨房里翻出?来煮了,你这时?候正是呕得厉害的时?候。”  “我这回倒没怎样害喜。”玉湘把?酸梅推给玉漏,“三丫头吃了吧,正好消消暑热,才刚午饭见你没吃几口。”  秋五太太听见玉漏要吃,便又端下去添了些凉水来。玉漏兴许真是热着了,吃一碗下去,觉得神清气爽,胃口大开,晚夕吃饭多吃了半碗。  近二更时?池镜回来,见她睡在床上,没话?找话?,一面换衣裳,一面说起在她大伯家吃饭的情景,“想不到你大伯母的厨艺倒好,食材嘛平常,却难得很有滋味,有些像那年我路过?济南时?吃过?的一家酒楼的手艺。”YH  “我大伯娘原就是济南人,从前跟着爹娘逃荒逃到南京来的。”玉漏躺在床上摇着扇子,想着她大伯娘的手艺,也犯起馋来,“说得我也有点饿了。”  她是几乎不吃夜宵的人,池镜走到床前来,抱着胳膊将肩膀倚在床架子上看她,“你几时?吃的晚饭?”  “也近两个时?辰了。”玉漏坐起来道:“真是有点饿了,大概是下晌吃了碗酸梅汤,克化得快。”说到那酸梅汤也馋,“我去问?问?我娘那酸梅汤还有没有了。”  池镜摁住她道:“我去吧。”  下人们?都歇下了,秋五太太单把?那厨娘叫起来,两个人在厨房里烧饭煮汤。秋五太太应池镜自然应得痛快,在厨房里又少不得抱怨,“这死丫头,忽然又兴吃起夜宵来了,还要做娘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起来服侍她!”  那厨娘不能应她这话?,只笑道:“我见这还是头一回,咱们?三姑娘不是多事?的人,天热了,晚饭吃得少些,这会凉快下来就饿。”  “我看她晚饭还比平常吃得多些哩!”一面想起来什么,秋五太太把?刀敲在砧板上,“唷,别是有了吧!”  那厨娘攒眉一想,“还真是,咱们?三姑娘嫁到池家也一年多了。”  秋五太太越想越是,登时?把?嘴咧到后脑勺去,来了莫大的精神,换了心中菜色,割下墙上吊着的熏火腿,现熬了个火腿山药粥并几样精致小菜,亲自端去西屋,又将池镜叫到廊下来嘁嘁哝哝说了好一阵。  待池镜进?屋,玉漏已吃了大半碗粥,酸梅汤也吃尽了,难得的好胃口。  池镜正疑心秋五太太的话?是恐怕是真的,就听玉漏问?:“我娘和?你在外头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想必又有事?烦你,你不要理她。”  “她问?——”池镜望着她直笑,“你这月来没来月信。”  “还没到日子呢。”玉漏说完,也是灵光一现,“她以为我怀孕了?”旋即想到她娘那副嘴脸,便十分厌烦,“哪有这样巧,我大姐有孕了,我也有,发?什么美梦呢。你不要理她,她就是那样,人家有孕就跟她自己?有孕似的。”  ,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镜听她口气有些激愤,忙劝道:“你不要恼,有没有明日回去请个太医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一定没有,她听风就是雨的,你不要信她。我不过?多吃她几口饭,她就急起来了。”  到底是谁急?池镜甚少见她这咄咄逼人的嘴脸,愈发?高兴。都说怀孕的女人反常,他?一并把?她近几日的冷淡都归结于此,更肯相信她是有了身孕。  他?忙坐到榻上去搂她,哄孩子似的,“我怎么会信她?她又不是大夫,这事?情还得是大夫说了算。”结同心(十一)  因池镜急着回府请太医诊断,便未在连家多逗留,次日?起来吃过早饭便乘车一径往家去。熟料天有不?测风云,二人还在路上,就碰见府里有个穿素服的小厮像是急着往连家那方向去。  给永泉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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