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看到贺太太拿了台灯要打她的样子,她吓的连连往后挪动,恐惧席卷了理智,她失声喊着让贺太太停下来,但是贺太太没有,贺太太说:“温小姐,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一个做为母亲的心情呢?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反悔?” “我会帮你,贺夫人你冷静一下,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商量,贺夫人你不要激动……” 贺太太此刻失去了理智,她含泪望着温凉,说:“温小姐,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有话的确是好好商量,可你不像是想跟我商量的意思,你在逼我,逼我去死路,你知道吗?” “我就一个儿子,我只是想找回儿子,他失踪了这么久,我很担心他,你根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明明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你为什么要逼我?” 温凉是因为被撞到后,穿着高跟鞋崴了脚,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她一动,脚踝处疼的不行,她这会处于下风,而贺太太手里还有台灯,随时随地都能砸过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温凉很快就低头知道厉害了。 贺太太说:“温凉,你到底是不是人,就没有同理心的,你跟贺川一样,没心没肝的,都是冷血的。” 温凉摇了摇头,盯着贺太太手里的台灯看,“你先把台灯放下来,我们慢慢说,我肯定是帮你的,绝对是帮你的,贺夫人,你相信我。” 温凉也屈服,她想劝贺太太冷静,但是贺太太可没有听进去。 “帮我?你还会帮我么?温小姐,事情都到今天这个份上了,你要是想帮我,早就帮我了,还会说这些话?我不相信你了。” “贺夫人,你现在不相信我还相信谁?”温凉神色慌张,“你先把台灯放下,有话好好聊,你说对吧?我们就别窝里斗了。” 贺太太还是被说动了,她还是想找到贺承的,只要贺承找到了,她就不怕了,她又怕贺承真出什么事,她说:“你真的答应了?绝对不会反悔?” “不会反悔,我答应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之前我不也给了你钱吗?你看,我哪里食言了?” 贺太太虽然相信了,但还是没有放下台灯,警惕盯着她看,说:“温小姐,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要是不帮,我也找不到人帮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就只有儿子。” “我知道的,所以我会帮你的,我肯定是帮你的。” 温凉看贺夫人渐渐放下防备了,她脱了高跟鞋,慢慢扶着地板勉强站了起来,还在安慰贺夫人的情绪,让她别那么激动,也就是趁这个机会,温凉一下子伸手抢过贺夫人手里的台灯,贺夫人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温凉抢走了台灯第一时间朝贺夫人的头砸了过去,是狠狠的砸过去。 贺夫人是应声倒地,躺在地上挣扎,没有立刻晕过去。 而温凉接着又狠狠砸了好几下,贺夫人的身体挣扎了几下,彻底没了反应,晕死了过去,这会功夫,温凉不确定她是不是死了,等她彻底不能动弹了,温凉才丢了台灯,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瞬间,从贺夫人头上流了血出来,温凉还没注意到,她还在平复心情,扭头看到地上慢慢流出了不少血迹,她也吓到了,脸色瞬间就白了,没有血色,她颤颤巍巍上前探了探贺夫人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的,虽然微弱,但证明贺夫人这会是没有死的。 她僵住了,顿时不知道怎么办,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报警的。 温凉倒吸了一口凉气,飞快的在想怎么办,要怎么做。 肯定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不然她就完了! …… 住院这么久,程回也没出一次病房,谭北回伦墩之前特地叮嘱她没事就别乱跑,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待着,比什么都好,这也是最安全的,毕竟她这会不能抛头露面的,要是让叶定收到风声,那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程回都记在了心里,乖乖听话,即便在病房没什么事,快闷出病来了,也不出病房,而她其实也在等贺川的电话,她也没其他希望了。 谭北怕她无聊,还找人搬来了一台电脑,买了网卡,插在电脑上,可以给她看电视打发时间。 程回就这样度过她住院的漫长光阴。 有了网,她就能看网上的消息了,也就看到了贺川公司收购了一家公司的报道,她查了一下,还查到了温凉在那家公司任职过,但是没多久也离职了。 程回或许明白了贺川为什么要收购那家公司,但是又觉得是她自己想太多,觉得不太可能。 她这会也联系不上贺川,每天上网看新闻打发时间,这天中午,她跟往常一样看网上的新闻,放在身边的手机忽然就响了,她找了下,来电显示是贺川的号码,她的心情瞬间雀跃了起来,她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贺川的电话。 摁接听的手指还在轻微颤抖,她听到了贺川的声音,顿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贺川笑了下,说:“怎么了,哑巴了?又不会说话了?” 程回咬了咬嘴唇,回过神来,说:“没有。” “我还以为你嗓子又伤到了,不会说话了。”他语气轻松,还能跟她开玩笑,似乎他没什么事,还挺安全的。 程回说:“没有,我很好。” “恩,谭北都说了,说你精神恢复的不错,我还担心你落下什么心理阴影,考虑要不要找心理医生给你开导开导。” “没那必要。”她又不是特别脆弱,而且贺川来的及时,她那段时间因为有他在身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在医院是不是很无聊?没人惹你不高兴,也没人可以跟你拌嘴吵架,日子是不是太清闲了?” 程回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找茬,还说这些难为她,她没说话了,沉默以对。 “怎么又不高兴了?我才说了几句话,听说你一直在等我电话,这是个假消息吧,你应该不想听到我声音,更别说接我电话了。”贺川说着又叹了口气,似乎挺颓废的,“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先挂线了,不打扰你了。” 程回连忙喊住他,说:“我说什么了,你不要随意解读我的意思。” “也没随意,经验之谈,反正你也不待见我。你好了还是会远离我,这种羞辱,算了,我也没那么贱,再遭一次,还是不打扰你了。”贺川的声音真像那么回事,似乎是受挫了,还惦记之前程回一个劲推开他的事。 “贺川,你干嘛啊,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没羞辱你,更没说你贱什么的……”她没想到贺川一来就说这些话故意激她,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说:“你不要这样可以吗?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贺川受宠若惊似的,“我可能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担心我,我现在遭的罪,都是报应,这都是应该承受的,我有自知之明,你不待见我,以后我也不打扰你了。没有我,你过得应该挺自在的。” 他又说:“抱歉,之前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 “贺川……”程回被他说得心里心虚的很,他说的一部分都是事实,她之前是很排斥他,现在他把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她怎么感觉好像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当初分手也的确有误会,他也解释清楚了,只是她心底不敢相信。 也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又不是没听进去他的解释。 她刚想说话,贺川已经把电话挂了,她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顿了顿,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贺川已经挂断了,她看了看手机,怔住了。 而挂断电话的贺川并不着急,脸上甚至有笑意,那笑意说明他刚才那番话是故意的,故意刺激程回,也算是一个试探。 他们俩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样毫无进展,尤其谭北说程回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他说实话,听到谭北这样说,他心里是高兴的,可同样的,他也有点担心程回的状态,怕她的抑郁症发作。 她的病情是时好时坏,很不稳定。 贺川担心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过了会,手机还没有动静,贺川脸上的笑意慢慢就淡了,也许程回的态度还是跟之前一样,他太乐观了,以为程回一直在等他电话,是对他回心转意了。 然而不像是。 贺川有些烦躁,到处找烟抽,终于在口袋里找到,他点了一根抽了起来,烟雾缭绕的,他深呼吸了口气,不打算等她回拨过来了。 按照她之前的态度,恨不得他离得远远的,别靠近她最好。 他刚说什么有自知之明,现在就应验了,他得有自知之明。 为了应付叶定,他每天都绷着神经,不敢放松,每天都很煎熬,但是想到程回,他就有动力,然而程回还是不搭理他。 也是,谁让他活该,当初伤她那么深。 还做了那么多让她不高兴的事。 程回记恨,这也是人之常情。 也许在程回眼里,他就是恶魔,只会带给她不幸。 谁会爱上一个偏执的恶魔。 贺川抽完一支烟,站起了身,打算去赴宴了,今晚叶定又办了一个什么宴,又邀请了他,他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要不是叶定,他也不会去了。 也就在这会,手机忽然响了,贺川眯了眯眼,有些不敢置信。 他看到来电显示,眉毛挑了一下,抿紧了唇,摁了接听。 他有些迫不及待,还有不可置信,以为是错觉了,但真的听到了程回的声音。 她声音有几分着急,说:“你干嘛挂我电话,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挂了?” 贺川轻声笑:“那你想说什么?还想说什么?我也没拦着你,对吗?” “……”程回顿时觉得他就是杠精,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他就挂了,而且她打这通电话有多困难知道吗? 要不是很勉强,她也不会迟疑这么久才回拨过来。 程回声音低了下去,说:“刚才你说的不对,你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我也很排斥你,那是真的,贺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怕,很怕。” 她声音低低的,似乎有几分委屈,贺川听出来了,他也跟着心软,想到她身上的伤,更加心疼她了。 只是他这会不能回去陪她,不能照顾她。 贺川说:“我又不是什么恶魔,又不会吃了你……”不用怕他的,他不会伤害她的。 不过这句话可能有点晚了。 程回的手无处安放,不知道摆哪里,一会抓着被子,一会扣着床上的小桌子,想到哪里说哪里了:“这次的事情还是很谢谢你了,谭北说你帮了我很多,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有么?”贺川问她。 “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我也不是那么排斥你的,贺川,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可能就导致了很多误会,我以为是你不要我,所以心里一直有一根刺。” 那根刺她也不敢碰,不敢拔掉。 所以能做的就是无视,闭紧眼睛和耳朵,不管不顾。 但是那些都是错的,她即便闭上了眼睛和耳朵,那根刺还是在的,她的掩耳盗铃,欺骗的只是自己。 她心里有贺川的,而贺川如同那根刺,拔了鲜血淋漓,不拔又深入骨髓,怎么样都会伤到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你也照顾好自己,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但是你也注意度,别把自己搭进去,我还是想等你回来,有些事我们当面说清楚。”第二百二十三章认错 程回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心跳如雷,而贺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又问:“你有听见吗?” 他这才慵懒回了句:“恩,听见了。” 他说完这话,程回忽然没话说,话都被说死了,她一时也哽住了,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又挠了下头,说:“你什么时候能回墉城?” “还没忙完。” “大概一个时间也没有吗?” 贺川嗤笑了一声:“就这么想我?” “……”她又顿住了,不想承认,脸上过不去,她咽了咽口水,说:“不是,就是问一下,我不能一直住医院,等伤好了我会回家住。这样,可以吗?” 她在征询他的意见。 贺川说:“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回家住的事要听谭北安排,不要自己出院就回家。” “谭北现在回伦墩了,如果我要出院那还得等他回来。” “恩,他会安排,你就不用担心。” 程回斟酌了片刻,又问:“你是不是要找叶定麻烦?” 她问出这番话,贺川又笑了,说:“怎么会这么说,我找他什么麻烦?你瞎想什么。”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又说:“你想和我谈,那我回去了见面再谈。” 程回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没什么波动了,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来的那番话,贺川没什么反应,就很冷淡的给了句回去再谈。 那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谈了,她也不说什么了。 “好,那、那就等你回来再聊了。”程回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声音越来越低,“你注意安全,小心身体。” 贺川说好,又说还有事先不说了,就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也没了,脸色氤氲,眼神幽深发沉,看起来可不太轻松。 因为被程回说中了,她猜到了他会找叶定麻烦,他虽然口头上否认了,但是程回都感觉到了,而她还说要他注意安全,这不就是在提醒他么。 贺川表情凝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又给谭北打电话,让谭北处理好家里的事就回墉城帮忙照顾程回,他不放心让程回一个人待着。 就是辛苦谭北了,又要他跑来跑去。 谭北答应了,说后天回去,他闺女在学校出了点事需要处理。 谭北还宽慰贺川,说:“你放心吧,我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看着程回,她不会有事的,而且那医院我都打点好了,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进程回的病房,你放下心,别吓唬自己。” “叶定现在也没法顾及程回这边,他家后院起火了,一堆麻烦事,贺川,你就相信我一次,不会有问题的。” 谭北信誓旦旦,因为他都安排好了,再三保证程回是不会有事情,要是程回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赔一个程回还给他。 这不怪贺川多疑,主要他就怕出什么万一。 贺川没有说什么,自嘲笑了笑,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 晚上的那个宴会,贺川出席了,不是在叶家举行的,而是在叶家名下的一家酒店里办的。 叶定邀请了很多当地的名流富商来,那些人都卖叶定面子,几乎都来了,而叶定似乎也有意向贺川展示自己的交际圈,还请了一些当地的zhen付管员来。 期间还介绍了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给贺川认识。 贺川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能够两条道通吃,都是因为在场这些人,也许不止,还有一些没来,这就意味着,叶定的人脉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也看得出来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其实就是利益,只要利益这块出了问题,关系再好,也会反目。 这也很简单,很好突破。 可是这对贺川来说不容易,他要是真想把叶定拉下台,那前期得付出很多,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跟钱和背景有关。 而今晚,叶岩没有出现,他还被叶定禁足,哪里都去不了,即便能去,身后也会跟着保镖,换而言之,就是被监视了。 贺川也收集到了这个消息,得知叶岩和叶定现在反目,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叶岩也没有能力跟叶定抗衡,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而且他性格太温吞,其实完全不适合做生意,他继续做心理医生还差不多。 毕竟有耐心,性格温柔,适合做一个倾听者。 他贺川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叶定肯定也能看出来,大概这就是亲儿子吧,要不是亲儿子,怎么会花这么多功夫培养他做一个公司的管理者。 这就跟当初他和贺承的情况,贺承并不适合做一个管理者,所以贺炜一开始就没打算培养贺承,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其实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今晚,叶定突然对外宣布了阿正是他的干儿子,以后会帮助他一块搭理公司,这是阿正第一次被叶定推到面前来,之前这么多年,阿正一直在背后帮叶定做事的。 贺川在台下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心里了然,知道也定个为什么要忽然推阿正出来,自己亲儿子不在意的位置,却还有人惦记着。既然叶岩不要,那就拱手给别人好了,反正叶岩也不在意。 叶定这一招,看来是想刺激叶岩,也想告诉叶岩知道,不是非他不可的。 叶家的东西,有一堆人排着队等着要,轮不到他叶岩嫌弃。 这叶家父子之间的暗斗,可精彩了。 叶定宣布之后,其中不满意的就是石家了,毕竟前不久刚宣布了叶家和石家的订婚,这叶定转眼又说自己有干儿子,还说让干儿子也进公司帮忙,这叫什么事? 石安倒是没有不开心,她只是担心叶岩,再这样闹下去,叶定肯定是不要叶岩的,这叶岩没了叶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石安就跟石父说:“叶叔叔有点过分了,那叶岩怎么办,爸爸你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帮帮叶岩。” 石父说:“叶岩不争气,把你叶叔叔惹生气了,这谁也劝不来。” “爸爸,连你也这样说?那叶岩怎么办,没人帮他了。”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要叶岩乖乖听你叶叔叔的安排,你叶叔叔就会原谅他的,但是他不听安排,这谁也没办法。” 石安跺了跺脚:“爸爸,你说的这个就是在难为人。” “这也不是我在难为人,安安,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我知道你喜欢叶岩,但是叶岩不努力,非要和你叶叔叔对着干。你叶叔叔不是没给过机会,是给过机会的。” “我不听,反正叶叔叔对叶岩要求太苛刻了,我一定要帮叶岩,爸爸你也要帮我,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岩堕落下去不救他。” 石父是拗不过女儿,只能答应说好,要是叶岩还有救,他也不介意帮这么小的一个忙。 为此,石安还特地跑去叶定身边帮叶岩求情,说了好多好话,还再三保证,肯定会让叶岩回心转意的。 阿正在旁边听着,只觉得石安太幼稚了,叶岩要是有救,叶定还会直接放弃他?转而安排他阿正进公司? 叶定表面上没说什么,说:“安安,这事也是叶叔叔对不起你,之前没有考虑清楚让你和叶岩订了婚,现在还没结婚,叶叔叔也觉得叶岩在这样下去其实会拖累你,所以叶叔叔觉得,你们俩要不就计算了。” “什么算了?不行,叶叔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都已经订婚了,那我肯定是认定叶岩的,他是您亲生儿子,您总不能因为他一时跟您置气就直接不管他了吧?叶叔叔,您不能这样。”石安一个劲哀求叶定,就怕他真的不管叶岩是死是活了。 石安还瞪了一眼阿正,以前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现在忽然冒出来,还穿得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居然像个人,石安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个阿正,就没正眼看过他,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