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了,之前都有谁来找过她?都发生了什么事?” 阿姨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谭雅卓说了,毫无保留,她只说自己知道的。 很快,谭雅卓就猜到来找过阿昼的男人是谁,除了贺承,还能是谁。 谭雅卓气到不行,转而想到为什么贺承会知道阿昼住哪里,这地址是谁说的? 谭雅卓去医院问了一圈下来,才知道接走阿昼的人是姓贺,是贺家人。 她这才明白过来。 她直接联系了贺承,质问他:“你把阿昼带到哪里去了?她人呢?” 贺承漫不经心的笑:“你问错人了吧,人又不是我带走的,你问我,我问谁?” “不是你还能有谁?贺承,阿昼年纪小不懂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带走,你想做什么?” “雅姐啊雅姐,就算是我要带走她,也得她愿意啊,她要是不愿意,在医院那种地方,我怎么带她走呢?” “贺承,你到底要做什么?”谭雅卓一惊,明显没想到阿昼的意愿,如果真如贺承所说,那阿昼一开始就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贺承反问:“这句话是我想问你,阿昼怀了我的孩子,你不让她打掉,反而让她生下来,雅姐,我到时好奇你了,你是什么居心?” 谭雅卓心如死灰,她不敢相信,她一手带过来的阿昼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她人呢?” “她呢不在我这,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呢,她愿不愿意回你那,我就管不着了。” 一个小时候,阿昼来了电话,谭雅卓坐在医院走廊外的椅子上,面如死灰,说:“你自己告诉贺承你怀孕的事了?” 阿昼怔了半晌,才恩了一声,“对不起,雅姐……” “不用跟我道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又不是你父母,管不了你,你选择跟谁走,这也是你的自由,是我疏忽了,以为你是被欺负的,敢情你是自甘堕落。” “……”阿昼说不出话,咬着嘴唇,心有愧疚,“对不起,雅姐,我辜负你的信任了,不过孩子的确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它以后跟我一样,无父无母,那样太可怜了。承哥答应了我,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不会不要我和孩子。” 谭雅卓真想骂她,把她骂醒,只不过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无力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里?” “在贺家,承哥妈妈来接我了,她把我接回贺家,以后会给我和孩子一个身份。雅姐,等我以后好起来了,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我……” 谭雅卓不想听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昼握着手机难免伤心掉了几滴眼泪,谭雅卓对她是真的好,她一直记在心里,也仅仅是记在心里而已。 贺夫人眼底有几分厌恶,很快又收起来,装作慈祥和蔼的拍了拍她的手,说:“不要哭了,怎么,回贺家让你觉得很委屈?” “不是的阿姨,不是的,我没有委屈,我很开心,谢谢您愿意接纳我和孩子。”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来,先去喝完汤,喝完汤回房间休息休息,下午我找医生来家里帮你看看身体,你这么瘦,不得行,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 阿昼充满感激,当下就在贺家住了下来。 贺家可比谭雅卓给她租的那件房子宽敞豪华多了,而贺夫人对她也是真的好,好到一时让她忘了形,真以为幸福就在眼前了。 只不过她住进贺家期间,贺承从未回过家,也没有给她打过什么电话,似乎当她不存在。 这期间,她有在网上关注贺承的消息,不过都不是什么好的内容就是了,公司那边的公关不管用了,怎么删帖都没用。 贺承的工作全部暂停。 阿昼忍不住问向贺夫人打听贺承的近况,贺夫人说:“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养好身体,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阿昼心里不安,“我有点担心他,他一直没有消息,也没有回来过……” 贺夫人脸色微变:“你就多体谅体谅。” “……” 贺夫人话说一半就走了。 阿昼坐在沙发上,刹那间手脚发冷,不过她还是安慰自己,贺承应该是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没时间回来看看她,看看肚子里的孩子。 这天下午,贺承回来了,脸色没有多好,看到阿昼也是没什么表情,他自顾自就上楼了,回到房间门没关,阿昼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贺承头也没回,知道谁进来了,冷淡丢下一句:“把门关上。” 阿昼心里一惊,乖巧万分去关了门。 贺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她:“在家里过的不高兴?” 阿昼:“不是,没有,我很高兴。” “那怎么听我妈说你不高兴,是因为我没回来?” 阿昼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发觉他好像心情还可以,于是试探性说:“不是,是我还不习惯,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我回来了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的。”阿昼又笑,不过因为怀孕,她脸色其实不太好,虽然一直有吃各种滋补的补品,只不过她体质瘦,的确胖不起来,还好,肚子里的孩子还算健康。 贺承可不关心她心情,随口一问罢了,要不是贺夫人要他抽空回来,他是不会回来看她的。 “躺床上去。”贺承收敛了笑,吩咐道。 那意思很明显。 他想了。 阿昼又喜又怕:“真要吗?我……我有点……” “你要是不想可以出去,我找其他女人。” 阿昼当然不愿意他出去找别的女人,那还不如自己来,这样还能证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她小心翼翼说:“那你轻点……” “啰嗦。” 贺承草草结束,好心情都被那隆起的小腹影响到了,他不能太乱来,贺夫人提醒过他,他知道,所以更加烦躁。 这小孩要是他的也就算了,要不是,到时候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阿昼在贺家是不住贺承的房间的,贺夫人安排了另外的房间给她住,美名其曰养孩子,而且她和贺承也没有正式的身份什么的,不太方便就住在一间房。 其实孩子都有了,住不住一间房也没那么重要了 阿昼没有多想,就按照贺夫人的安排住在其他房间。 这会完事了,贺承也没留她,他去浴室冲澡,全然没顾及她的感受。 阿昼忍着身体的不适起了床,等他洗完澡出来,她才说:“承哥,可以帮我清理下吗?” 贺承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不太客气说:“谁给你的脸?” 阿昼羞愧难当,不敢要求了,匆忙穿戴好,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贺承的话算是很过分了,尤其是完事之后这样侮辱她。 阿昼回到房间有些难受,孕妇情绪本就容易激动,她这会趴在床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很委屈。 贺承还是来找她了,听到她的哭声,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说:“有什么好哭的,说你一两句还不爱听,你见过我给哪个女人收拾过?你自己不能收拾吗?” 阿昼抬起头,抽噎道:“可我是孕妇,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贺承很烦:“孕妇就了不起吗?我妈当初怀我的时候什么都自己做,没找过别人帮忙,你就这么娇气?能不能独立点。” 阿昼不敢反驳了,她低着头,扶着腰走进浴室。 贺承跟了过来,没说话,倒是拿了条毛巾给她:“行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你要这么委屈,你可以走,我没留你,本来就一堆麻烦事要处理,你还给我添乱,我回来不是看你哭鼻子的,明白?” …… 贺承本来就把阿昼当炮友,可没想把她带进家门,这次纯粹是意外,他并没把阿昼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一开始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已。 所以他回来,没什么耐心,待了一个晚上又走了。 贺夫人也没说他,反而在他走后就找阿昼谈,语重心长说:“你怎么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阿承才回来多久,你不多陪陪他,反而把他赶走?” 阿昼:“我没有的阿姨,我真没有……” “那他怎么走这么快,阿姨喊他回来不容易……” 阿昼慌了,以为是昨晚她没有伺候好他,连忙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她说:“我下次不会了,对不起……” “贺家需要的媳妇不是只会哭哭啼啼,什么都不会,你没背景,没有娘家人可以帮衬,阿姨不怪你,但是希望你不要给阿承添麻烦,我们不要一个只会添麻烦的儿媳妇,阿昼,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阿昼几乎快忍不住了,连忙道歉,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并且保证不会有下次,希望她别生气。 贺夫人这才松口:“好了,傻丫头,阿姨不是有意把话说那么过分,只不过这道理,也是希望你能明白。以后你乖乖的听话,阿姨一定会让你和阿承结婚。” “好,谢谢阿姨。”有了贺夫人的保证,阿昼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 …… 警察重新调查,又要一段时间,程究耐心快到头了,可是还得等消息。 而贺承也被警察传唤了几次,去警局的那几次,贺承的行踪被泄露了出去,很多记者围堵在大门口,等贺承出来就疯狂围着他采访。 贺承不做任何回应,非常低调,在保镖的保护下上了车,然后离开警察局。 辛甘在新闻上看到了这则消息,低头看了看手腕,没什么反应。 她知道要贺承付出代价是很难的,贺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亲戚多,而且贺承这会还是贺家公司的接班人,贺家估计会想尽办法保他。 果不其然,贺夫人联系辛甘了。 贺夫人直接去的辛家,见了辛母。 辛母了解了贺承的所作所为后,对贺夫人也没了什么好感,不过贺承和辛甘的事情,辛母一开始不清楚,怎么都闹到警察局去了? 贺夫人故作惊讶道:“辛太太这是不知道吗?辛甘污蔑贺承限制人生自由,警察调查很久了,怎么,辛甘没跟您说?” 辛母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你来做什么?如果是污蔑,那也是警察去调查。你来找我有何用意?” “虽然说是污蔑,不过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只会影响辛甘的名声,她现在不是结婚了吗,结婚了,那更注重名声了,要是传开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辛母笑一笑,目光沉沉的,“贺太太的意思是在威胁我们了?意思是这件事还是我们辛甘的错了?” “这不是还在调查吗,我相信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就别把事情闹大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辛母早就看不惯贺承的所作所为了,她冷笑一声:“贺太太,这件事呢既然警察已经在调查了,那就等调查结果吧,至于是不是污蔑,我相信我女儿的为人,如果贺承没有做过,那怕什么。”第一百三十三章无题 贺夫人见辛母态度强硬,转变了话锋,说:“辛太太,我们俩也认识好几年了,当年我儿子出国也多亏了辛甘热心照顾,我今天来也不是故意给你找不自在,还是想和和气气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辛母不买账,下了逐客令。 贺家这会堆事,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来找她和解?和哪门子的解,不可能。 贺夫人被辛家的保姆送到门口,保姆抱歉笑笑:“实在不好意思,贺太太您慢走,我就不送了。”贺夫人气的跺了跺脚,没想到这辛母这么不识想,直接下了逐客令,请她离开辛家。 从辛家回来,贺夫人窝了一肚子的火,看到阿昼之后,更加不高兴了,白了她眼,就上楼回房间歇着了。 阿昼没有察觉贺夫人的表情,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在院子晒太阳, 晚上贺夫人请了医生来家里,他们俩在书房里说话,期间没有第三个人在,贺夫人把门关上后,压低噪子问他:“按照她那体质,能吃胖吗? “她吃不胖,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越补个子越大,以她的体型,到时候生产只怕是有困难。” 贺夫人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阿昼对此一无所知,贺夫人说她的身子瘦,怕孩子营养不良,于是给她吃了很多安胎补胎的东西,有的是食补,有的是药补,那些都是非常滋补的东西,适量吃的确没问题,但是吃多了,就会有问题。 贺夫人算计了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白天鹅梦里。 等事情处理完后,辛甘就回伦敦看程回了。 她刚下飞机没多久,辛母打来电话,说:“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辛日:“怎么了?也没什么事。” “你还想瞒着我吗,贺太太都来家里跟我说了,你这孩子,怎么又说不听呢,贺承是不是做了什么?” 辛甘没办法了,只能跟辛母解释清楚,说:“不想让您担心,所以开始没说清楚,妈,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警察那边也在调查,很快就有结果。“ “你这孩子,下次不能再有类似情况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妈妈帮忙的,我们肯定会帮你。”恩,我知道了。 程回直在公寓里,哪里都没去,辛甘回去那几天,她直在房间里看电视,也不挑,什么都看,梁扬经常来,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都是给她买的。 程回情绪比较平静的时候就跟他说了,别买那些东西了,她个人又吃不完,吃不完过了保质期只能丢了,那也太浪费了。 梁扬嘴上答应,下次还是照旧。 这段时间,除了叶医生以外,梁扬是来的最频繁的人了,程回却想和他保持距离,对他的态度也模慢的冷淡下来,她几乎不怎么理他。 梁扬以为是自己买太多东西了,她说了,他又不听,这才导致她不太高兴,于是下次来的时候,就买了点水果而已,其他没带了。 哪知道-到程回家,程回拿了一一叠钱塞给了他,说 “以后你别来了,这钱就当是辛苦费。 她瘦了不少,比起第次见到她那会,她更瘦了,而且是病态的瘦,仿佛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了吗?梁扬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停留,扯了扯嘴角,笑笑说:“怎么忽然对我态度这么冷,还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 程回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丑态,她把梁扬当成领诉的对象,他多多少少知道她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无法面对他。 即便做朋友也大概是不可能做了。 程回也不想交什么朋友了,就自己也挺好。 她悲观想着。 梁扬问:“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抱歉,是我没有这个荣幸,还是别往来比较好。 她把梁扬赶走后,心里好受了些,似乎轻松了,不那么压抑了,也不用伪装跟个没事人一样,最起码,她可以愉懒,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她也需要时间缓口气,休养生息。 辛甘回来后,程回没当着她的面提梁扬,她很难,也很温顺,在辛甘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己经没事了,痊愈的样子。 就连辛甘都以为她好了,特地去问了叶医生。 叶医生说治疗是有效果的,只不过这种病很容易复发,很有可能伴随生的,不能轻视,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会没事,-定要密切关注。 没过多久,程回可以自己出门上商场买生活用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可以跟人正常沟通,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叶医生怕她病犯了,特地开了药始她,说要是控制不住的时候可以吃药缓解,但是不要经常吃,每次的量也要严格控制好,其他就没什么了。 程究笑题嘻说好。 她这副样子,就连辛甘都以为她好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程回怕耽误辛甘的工作,让她赶紧回墉城,辛甘还想多待几天陪她,但是她都这样说了,辛甘就先回墉城了。 辛甘回去的第二天,程回约了叶医生见面,见了面,她问叶医生借了一万块。 叶医生问她要做什么,她笑着说:“秘密,叶医生,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不会赖着不还。” 程回也是成年人了,叶医生尊重她的个人隐私,既然她不愿意说就不问了,只要她保证不是拿去胡乱挥霍,他倒是可以借。程回拿到了一万块,愉愉买了机票,回了请城。 她偷愉回墙城的事情,谁也没说,就连辛甘也没说,她不是不相信辛甘,只不过有些事,她得自己做。 她从鬼门关经历了一遭回来,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死心了,不再去想圈川,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知道,她还是放不下赞川。说什么已经放手了,都是她自欺欺人。 她连夜回了墉城,下了飞5机,也不管现在几点钟,在机场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贺川居住的小区,小区保安换了个人,不认识她,她也没有进出入的门禁卡,就被拦在小区外面,进不去。 以前怎么不知道门禁这么严的,她随随便便就可以出入。 贺川把她手机号拉黑了,她联系不上他,没办法,她只能蹲在小区门口一边的绿化带上等着。 这会天冷,她穿的多,也抵不住呼啸的寒风使劲灌她脸。 等待的一分秒对她来说都是前熬,异常的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