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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她其实基本不穿高跟鞋上班,只讲究轻松舒适。  在晚宴这类特殊场合,为了搭配晚礼服,她却还在犹豫该不该舍掉。  然而,一切纠结都终止于此时此刻,她脚下的疼痛如此真实,不容她忽视了去。  她终于在心中做了决定,今后不再刻意为了所谓“完美”,去为难自己的那双脚。  “穿与不穿,决定权本就在你。”秦砚修支持了她的想法。  男人低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她的双脚上,席间面对外人的凌厉眼神,此刻全化为温柔似水:“哪里疼?”  “唔。”沈云微没想到他会问那么细,但也据实答道,“脚踝,脚后跟,还有这里……”  她低下头,指尖指着,而秦砚修宽厚的手掌擦过她指尖,缓缓握住了她隐隐泛红的脚踝。  “我看看。”他低沉着嗓音。  倏忽间,沈云微只觉得她的脚被男人的手掌全然包裹住,那团陌生的温热让她有点无所适从,急着要逃。  但秦砚修拉住了她:“别动。”  他单膝半跪在地毯上,眼神格外专注,伸手在帮她按揉,也第一次细细观察起她光裸的双脚。  看到那些因高跟鞋春鈤而产生的红痕,男人眼底有抹不易察觉的触动,按揉的手一顿,轻叹了声:“真成了‘酷刑’了。”  他怜惜又心疼,未发现她近乎本能地蜷缩起脚趾,在他的按摩下,脸上已羞赧一片。  这种氛围太暧昧了,让她忍不住避开秦砚修偶尔投向她的眼神。  肢体间过于亲昵的接触,她手心出了汗,秦砚修离她太近,脸颊甚至时不时会蹭到她的腿肚,房里还有陈姨帮她点的助眠的香薰蜡烛……  但沈云微没拒绝,她发觉双脚的乏累正在一点点消失,就放纵着自己在秦砚修这里享受。  “这个力道,觉得舒服吗?”按摩一阵后,秦砚修温声问道。  沈云微微仰起脸,眯起眼睛点点头:“舒服。”  岂止是舒服。  她连提醒秦砚修重点或者轻点都不用,秦砚修自己就会调整力道,完全能猜中她的心思与需求。  于是又享受了好一会儿后,沈云微才恋恋不舍道:“感觉可以了,谢谢。”  听她这样说,秦砚修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微酸的手掌。  “好厉害,你是专门学过吗?”沈云微好奇道,“和我平时自己按时不太一样。”  “前两年爷爷在康复治疗时,我在医生那儿学过一点皮毛。”秦砚修解释。  果真是学过。  沈云微对他的手艺有点上瘾,差点就想“预约”下回,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又觉得她的想法不太合适,也就默默作罢。  -  比起晚宴,真正更消耗精力的,其实还是工作。  但沈云微适应了工作节奏后,每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任务上,倒不觉得度日如年。  拍卖图录已经定稿印刷,单是她们古籍善本部,就得到厚厚两本,沈云微拿在手上,心中的感情难以言喻。  这比第一天上班时,她将春拍拍卖图录样本拿在手上的感觉可要震撼激动得多。  因为里面熔铸着属于她的心血和努力。无数个日夜的苦熬,一遍遍校对,直到她背得出她打出的每一个字。  在这份成就感中,转眼到了周五下班,她也终于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将她个人的计划搬上日程。  她在微信上,给自己的私人造型师发了消息,想周六把头发剪短一点,对方很快就回复“收到”,会准时上门来服务。  沈云微每个周末必睡懒觉,约的时间是晌午。  私人造型师赶来时,沈云微刚吃过饭,看得出起床没有太久,眼里还泛着慵懒,洗了刚吹干的长发披在肩后,身上穿着松散的家居服。  长期雇佣关系下,彼此之间,已经很熟了,上电梯时,造型师笑着拿手在沈云微头发间比划。  她的两个助手也都认识沈云微,闲聊时格外放松。  但等出电梯时,迎面看到秦砚修,几个女孩都下意识紧绷起身体。  只有沈云微是个例外。  秦砚修只短暂地瞥了造型师等人一眼,寡淡的注视仿佛已算是打了招呼,转眼就进了书房。  “秦总看着心情不太好啊……”造型师姐姐心里忐忑。  “没有,大家别紧张。”沈云微推开主卧的门,向梳妆台走去,“他有点怕生害羞而已。”  大概也只有沈云微会这样评价秦砚修。  造型师等人得不出这样的结论,对秦砚修仍很敬畏,但好在秦砚修人不待在主卧,于是安心开始给沈云微设计造型。  “沈小姐,是只需要剪短吗?”造型师拿着剪刀,和沈云微沟通。  “对,就按我说的长度。”沈云微在镜子前点头,“总体保持不变。”  和女理发师聊,一切都事半功倍。沈云微很信任她的审美与技术,说完之后,就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私人造型师开始认真为她剪发,后又给头发做了护理。  沈云微对舒适感要求很高,一切结束后,还要再洗一遍头发,重新将头发吹干。  秦砚修是等私人造型师一行人离开后,才进了主卧的。  沈云微从镜子里远远看到他,没回头,就笑着问他:“你感觉这个长度怎么样?”  秦砚修已走到她身后,单手扶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挑起女孩新洗护过的秀发,丝丝缕缕乌黑发亮,他用手掌轻轻丈量:“短了十厘米左右,长度确实控制得不错。”  “那是。”沈云微傲娇中有些得意,“也不看看是谁选中的造型师,我是从一家连锁理发店把她淘来的。”  “当时她不肯给客人推销高价套餐,正在角落被老板骂。我听她的老板说,‘别以为有点手艺就可以狂了’,我就点了她给我做造型。”沈云微随口说起几年前与自己造型师相识的经历,“当时只是想,能得到这种评价的人,应该确实有真手艺,找她绝对不会错。”  “但没想到……”沈云微笑了笑,“她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能给我心里构想的最完美的造型。”  “她的前老板爱骂人,还给她不公正的待遇,那就别怪我高薪把她挖走喽。”沈云微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头发,“说起来好多年了,我留学时,她也会飞到伦敦去给我剪头发。”  说到这里,秦砚修终于也有些印象了,他们办婚礼时,好像主要也是这个造型师给沈云微做造型,但没想过有这样的渊源。  “你说,我现在的头发长度适合盘发吗?”沈云微突然扭头问道,“如果只盘发,就很单调,所以我是想用发簪的。”  接着,她又为了难:“可是我还不太会用发簪盘发。”  “我觉得会很适合,至于发簪,也可以试试。”秦砚修回答着她的两个问题。  沈云微本就蠢蠢欲动,经不得说,便一边嘟囔着,一边去寻发簪:“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啊,盘发我以前刷短视频学过好几种,但是有点手残,没有刚才那位姐姐盘得好看。所以一般早上盘好,没到中午我就又变成披发了。”  她盘的头发,太容易松散开。临时重新盘的,好像也不那么稳固,最后也就彻底躺平不管。  沈云微从家中带来的首饰、发饰其实不少,但细细单找起发簪,却也不算多,一共只有三四样。  从前买的东西,现在看着就觉得庸常,配不上此刻跃跃欲试的心情。  她正纠结着,心中突然灵机一动,恍然道:“对了!你还送了我一枚呢。”  他们结婚前,秦砚修从机场接她回家时,送给她的那枚宋代的白玉雕凤发簪。  沈云微立刻找到了存放玉簪的紫檀木盒,打开后,抬手将玉簪拿出。  玉簪泛着莹润的光芒,是真正的存世珍品,而她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就用这枚吧。”沈云微将玉簪握在手心,单手盖上木盒。  对着镜子,她专注地将头发梳起,手上按照从前在视频里的教学,将成束的长发转圈,簪上发簪……  可真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手上动作再认真,最后也总是成不了型。  “算了算了,我放弃了。”  尝试几次后,沈云微打了退堂鼓。  她多少有点完美主义,如果发簪出不来效果,她宁可继续披着。于是打开木盒,就要将发簪重新放回去。  “先等等。”秦砚修这时却止住了她,“云微,让我试试。”  “你?”沈云微偏过头去,不由一愣。  她握着发簪的手心微松,秦砚修已抬手拿走发簪,又用梳子为她梳头。第35章035一生昔日赠卿玉簪,今日绾卿……  沈云微从不觉得秦砚修会盘发。  可她从那面镜子望去,只见男人握住她的头发,手熟练地顺时针翻转着,慢慢挽起她满头青丝,很快挽成一个结。  固定好位置后,他抬手就将玉簪横插进头发,全程不过十几秒,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  这就成了?  沈云微晃了晃脑袋,头发盘得很结实整齐,而且并不紧绷头皮。  对着镜子,她不由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玉簪,跟着朝秦砚修抛出一个问题:“练过?”  他不语,她便春鈤接着又问:“找谁练的?”  她心里其实好奇成分更多,可又翻涌着其他情绪,微微泛起一丝酸意,不大高兴。  “买的头模。”秦砚修未察觉她一瞬间的小心思,回答她道,“在书房练了几天,假发又滑又硬,不太好下手。实际给你盘发时,要顺利很多。”  因为她的长发是柔软的,握在手掌中时,连带着他的心都开始变软。  而沈云微已经随着他的话语,联想起他独自在书房中用头模练习盘发的场景,一时觉得古怪又好笑,不禁轻笑出声。  “笑什么?”秦砚修有些茫然不解,见沈云微忍着笑侧过头悄悄瞧他,也就猜出了几分,无奈道,“总不能让你配合我练这个。”  “但以后……也不是不能练。”沈云微小声道。  秦砚修抬了抬眉:“什么意思?”  他略微扬起的声调,让沈云微误以为他是不愿意,嗔恼道:“不想练嘛?只盘了一次就撂开手,周一上班你不管我了?”  “没有不想。”秦砚修忙许诺她,“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乐意。”  这番话才算是让沈云微转忧为喜,她周一想用发簪盘发,穿旗袍上班。  此时身在家中,其实不必一直保持盘发的模样,随意披着就好,可她望着镜子,竟有几分舍不得。  秦砚修也看到了她右手抚簪的一幕,心中又爱又怜,终于轻声道:“还没机会问问你,喜不喜欢这枚发簪?”  沈云微指尖触到那抹温润,点头认真道:“这样好的玉簪,我当然喜欢。”  “我很喜欢玉。”沈云微双手在梳妆台前撑着脑袋,“也喜欢上学时学的玉文化。”  “国外的高校也会把中国文物知识学得很细致吗?”秦砚修问道。  “当然了,至少我们UCL有很多老师专门研究这方面。”沈云微介绍道,“考古学注定要面向世界,开放包容。而且我觉得在国外学考古,学文物相关,也很有意思。”  “举个业内很有共识的例子吧。”沈云微笑道,“各国文化就像是一间间房子,国内的研究者就是坐在屋中,从屋里往屋外看。国外的研究者就是坐在屋外,从屋外往屋里看。视角不同,各有利弊,可以互补。”  “我在国外高校学考古,现在又在国内拍卖行上班,确实也体验到了新的视角,在文化源头,知道了更多的文物内涵。”她道。  谈及热爱的事业,女孩的双眸闪烁着莹亮的光芒,琥珀色的眼睛很有神采,让秦砚修忍不住被她吸引去全部的目光。  而她望着镜子,望着发间细腻温润、白净无暇的玉簪,话题重新转回到玉上:“玉在古代代表很多,权力、财富……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最要紧的。我更喜欢玉的君子德行。”  古人常说“君子比德于玉”。  玉质温润,即是君子的温和从容。  玉身坚硬,即是君子的坚毅。  玉触地而碎,则是君子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然了,玉象征的品德不止这么简单。”沈云微缓缓道,“根据具体形态,玉又被赋予了更多寓意。就比如玉簪,象征着……”  话刚说了一半,她却停住了。  她原想转移话题,谁料秦砚修接着她的话,继续讲了下去:“象征着结发为夫妻,忠贞不渝,一生相随。”  都说“以簪为礼,情定终身”,发簪是古代的定情信物之一,送女子发簪,就表示要娶该女子为妻。  沈云微早就知道秦砚修在她生日那天送她发簪的意思,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知道联姻的事无可更改,就从一开始打定主意要敬重她这位妻子,对她忠贞。  为了这份责任,男人会不计一切代价来护她,照顾她。但这一切无关情爱。  他其实不必在这些细节上如此考究,更不用特意买来这么名贵的宋代发簪。  以往只在博物馆才能隔着玻璃展柜遥遥一观的玉簪,此时就横在她发间,跨越千百年,沾染上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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