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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于是方才她与裴洛珠差点升级为争吵的交谈,也成了好事。  “是么?”沈云微仰头盯着他瞧。  他那双眼眸在近处显得更加深邃,望过去像是在望海,素日待人淡漠的眼神中,竟多了丝温度。  沈云微恍然想起刚才他一直在替自己挡酒,她向来“恩怨分明”,这时随口向他道谢:“刚才谢啦,虽然我会。”  “会什么?”  已经行至套房门口,秦砚修侧过身问她。  “会喝酒。”沈云微加快了速度,脚步轻快地从他身侧掠过,先一步迈进套房,又倚在门口回头补充,语气说不清是傲娇还是骄傲,“我可是海量。”  随后趁秦砚修还没进门,她飞快地将门关上了。  秦砚修一时被挡在门口。  他头一次受这种幼稚的捉弄,但没有生气,只是情绪稳定地准备重新推门而入。  这时,沈云希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朝他轻声建议:“聊两句?”  秦砚修思忖片刻,抬步往室外走去。  沈云希随之跟上他,走到一处空旷地带后,两人都停了下来。  “是想聊沈云微?”秦砚修问她。  “当然,有些话想一早就提醒你。”沈云希瞥了秦砚修一眼,这眼神不似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孩,要老成从容许多。  她似乎心有所挂,要在这个截点敲打秦砚修,也表明些自己的态度,于是语气是在生意场上惯用的那种压迫力。  可秦砚修终究比她多上几年历练,丝毫没被她吓住,面上仍是轻松自如,抬眸望了眼她:“沈云希,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沈云希习惯性地点燃一根烟,却没有抽,而是熟练地夹在两指之间,她没再兜圈子,深蹙着眉。  “用联姻巩固家族地位,是我爸妈信奉的那套,我从不赞成。”她冷声道。  “没有丝毫感情,就贸然和一个男人步入婚姻,这太冒险了。”她微顿,苦笑中带着无可奈何,“可我左右不了我爸妈的决定。”  “他们很信任你,觉得你值得小妹倚靠,我也愿意相信这点。”沈云希冷冷望着面前的秦砚修,似是警告或者威胁着,“可如果有一天,你敢欺负小妹,让她在婚姻里受了委屈,背叛了她……哪怕这是一桩联姻,我拼尽性命,也会要你付出代价。”  她还穿着华丽的礼服,手上涂着精致的车厘子红指甲油,烟雾在指尖缭绕,在红色间穿梭。  但秦砚修唯一注意到的,是她那冷冽逼人的眼神。春鈤而后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神同样投注在她的身上,目光交汇间,碧蓝双眸看不清情绪,让沈云希心中多了不安。  她早就听说过秦砚修的作风,他最讨厌被人威胁。凉薄的商人可不会把什么姻亲放在心上,她早就见过秦砚修是如何收购掉他堂叔的公司,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情。  然而秦砚修只是侧过身,缓缓出声:“看来沈云微有很好的家人。你是个很好的姐姐。”  沈云希是家中老二,比沈云微大三岁,比大姐小两岁。  寻常人家都是老大照顾底下弟妹,可她们三姐妹由于性格不同,她这个老二,在其中反而是最像姐姐的那个。  后来又加上她有经商天分,顾流芳与沈应邦将SG集团慢慢交付到她的手中,她更感责任重大。  她这时单独前来,有意避开了沈云微以及其他家人,下定决心来“警告”秦砚修,就已经想好了秦砚修会有什么反应。  可秦砚修却突然来上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夸赞,反倒让沈云希懵了。  而秦砚修已经转身要走。  “等等!”沈云希匆忙叫住他。  “放心,既然我已经与她结婚……”秦砚修徐徐回首,声线沉稳,似是一句保证,“对她忠诚,对她好,就是我的责任。”  直到秦砚修走远了,沈云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点。  一者,秦砚修似乎比她想象中拥有更高的道德感和责任心。  她虽然在安慰沈云微时,说他们婚后可以各过各的,可却实在不希望秦砚修在外拈花惹草,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  二者,她隐约感知到,秦砚修那两句夸赞的语气中,有点特别的情绪在。  仔细辨认,竟像是……羡慕?  套房门外。  秦砚修原本想着,他推门走进时,必然会看到沈云微的身影。  然而却落了空。  “小妹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毕竟说好了要早点搬到你们的婚房。”客厅里的沈云夷在向他解释。  骤然见不到那个浑身充满活力的人,秦砚修该觉得轻松,可心头却有另一种异样的情绪在盘旋。  可转念一想,东西收拾完后,她只会更快地回到他们的家。  他们的家,一个很生疏的概念。  他该觉得抵触才对,舒适的私人空间内即将闯入另一个人。  那个人与他不熟,他们显然拥有着截然不同的作息和生活习惯。  可心中那种抵触的情绪,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轻出许多。  “小妹的东西非常非常多,估计一周都搬不完。可我妈说今天是你们的新婚夜,硬要她人先过去住,免得被今天跟着的无良媒体拍到,说三道四。”沈云夷又道。  北城的部分娱乐媒体确实最爱捕风捉影。  沈家与秦家联姻,场面上准备得太好看。越是如此,新婚第一天就越惹人瞩目,他们分着住,只会让外界觉得这种强强联合只是装都不装的表象。  而且结婚以后成了名义上的夫妻,沈云微搬过来,也确实是早晚的事。  “这边估计还少不了你吧?”沈云夷无意多打扰这个看着气场就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妹夫,语气客气,“抱歉,我先走了,要去帮小妹忙。”  “先等等。”看到沈云夷要走,秦砚修下意识叫住她,“需要我帮忙吗?”  经历过这场婚礼后,仿佛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秦砚修与沈云微之间,在共同利益的捆绑下,或主动或被动,终究都在慢慢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  半小时后。  沈云微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短暂地躲回家里,趁着吩咐人收拾东西的空档,躺在床上睡懒觉时,一睁眼竟会从虚掩的门缝瞧见秦砚修的身影。  那一瞬间,沈云微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再睁眼,还是在,门外传来秦砚修与大姐交谈的声音。  她这才彻底醒了。  大姐解释说,秦砚修是过来帮她搬家。  但她只感觉单纯的大姐这是引狼入室。  她的搬家实际上费不了什么事,只是由她指挥一下而已,根本不需要秦砚修出任何力。  而且这是第一天,秦砚修那边别墅里什么东西都有,她单独一个人过去都行。  可既然秦砚修人来了,扰了她的清梦,她突然就跟着生出些旁的心思,要把家里收藏的那些乐高都拿走。  “小妹,你确定?”沈云夷一愣。  除去最爱的古董,沈云微还有一项特殊的爱好,那就是拼乐高。  在这方面,她的收藏癖格外严重,家里专门有间房用来存放乐高,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放了满屋。第7章007一生薄唇贴上她耳廓:“我们……  秦砚修自然不知道她们的交谈。  他仍候在门外,是沈云夷一个人进了卧室,要把沈云微从床上拉起来。  沈云微的原意是想让秦砚修充当她的免费壮劳力,自己在卧室躺平吃水果就好。  没过多久,水果确实被人送上楼,但是在沈云夷的授意下,先端给门外的秦砚修,后端给房里的沈云微。  这种非第一优先的待遇,沈云微没尝过,顿时不满地望了大姐一眼:“你不爱我了。”  “待客之道,客人第一。”沈云夷把一颗蓝莓塞进她的口中,看她慵懒地眯着眼睛,便柔声劝慰。  “云微,有专业的搬家公司负责打包,一个电话人就会过来,你是真要秦砚修跑上跑下,为你搬满屋的乐高吗?”  沈云夷早看出骄纵惯了的小妹是在捉弄秦砚修,这我行我素的性子,是一点都改不了,已经二十四岁,还活得像个孩子。  “不是你说他来帮忙的嘛……”沈云微小声嘀咕。  “确实是来帮忙。”沈云夷笑道,“满屋的乐高,你本来就没打算全拿走。昨天不是还计划着,只挑一些最喜欢的带去吗?你们一起去房里先挑好。”  “你来挑,让他帮你标记。”沈云夷建议,“我这就给搬家公司打电话。”  每件拼好的乐高,都被装在特制的带有冰蓝色边框的透明防尘盒里,再放到沈家专门定制的玻璃柜上。  所谓标记,实际上是指,在被选中的透明盒子上用记号笔标出记号,方便搬家公司的人员作业。  活儿很轻松,但部分乐高放得太高,沈云微根本够不到,家里的梯子又由于她恐高不敢上,貌似还真需要一个助手,来帮她一把。  而秦砚修一米九的身高,做这项工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沈云微难得从善如流。  沈云夷笑着出了门,先同秦砚修说了几句,后又给搬家公司打去电话。  卧室里,沈云微终于也舍得从床上下来,开门走到秦砚修的身旁,轻声道:“谢谢你来帮忙,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她的尾音永远都是轻飘飘的,像猫儿般傲娇。  秦砚修随她来到收藏乐高的那间房。  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三面高至天花板的透明玻璃柜。  一切都被归置得极美,透明盒子里的乐高就如同住进了房子,每一个都被保护得很好。  看得出,沈云微很珍惜。  她是真的爱这些东西。  “统一用一种标记吧,随便画什么都行,看你。”沈云微将一根黑色记号笔递给秦砚修。  “画哪里好呢……”沈云微自语着,想定后转头对秦砚修道,“右下角吧,到时候我会跟搬家公司的人说明。”  “好。”秦砚修微微颔首,接过了她手中的记号笔。  接笔时,沈云微离他极近,于是第一次细看他的那双手。  男人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肤色偏向冷白,于是手背上蜿蜒突出的青筋格外醒目,透出一种别样的性感。  “开工开工。”沈云微后退几步,打量着房间左侧的那面玻璃柜,“嗯……从下面数,一排左二,就是W2019-01那个。”  听到最后那句时,秦砚修才注意到,原来每个透明盒子的左下角都贴有一张小卡,上面有各不相同的编号。  右手贴近透明盒子时,他的好奇心让他猜测起编号的意思。  秦砚修记起沈云微上学时是学考古的,这让他联想到考古工作中对文物的编号,她一定做了参考。  2019应该是指购买年份,-01是那年买的第一个。  至于W,大概就是微。  “一排右三。”沈云微已经在继续挑选。  他便收回思绪,抬笔在左二的右下角画了一颗星星,然后继续辗转到右三。  一个人指,另一个人标记,画出无数颗同样的星星。  这种单调的事情,做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沉闷。  之于沈云微,是她对乐高的热爱。  之于秦砚修,似乎毫无理由。  如果细究,那便是沈家给他一种很舒适放松的感觉,与他自小长大的地方完全不同。  单靠着这种感觉,他就愿意待在这里,无论做任何事。  沈云夷和搬家公司打过电话,又因为雕塑展的事,同策展人畅聊了半小时。  挂断电话后,她想着搬家公司的人应该快来了,这才上楼。  但她没有进这间房,而是站在门外,把空间留给这对新人。  她与二妹沈云希都有着共同的愿望,希望在这桩联姻中,沈云微能感受到温情,被维护被呵护,而非只是冰冷的利益置换。  看到他们能一起做些事,不抵触不厌烦,沈云夷觉得很欣慰。  感情是否就是在朝夕相处间萌发的呢?  沈云夷无端想起了那个人,他们也曾在一起做过许多事。  在已近黄昏的工作室里,他曾问她,对于艺术家来说,与灵感缪斯女神相对的该是什么?  她想想后答,该是大卫。  随后他温暖的右手抚上她脸颊,低声笑道:“那你就是我的米开朗基罗了。”  正这么发着呆,沈云夷听到楼下传来声音。  原来是父母结束了婚宴上的冗长客套,回到家中。  房间里,沈云微已经将乐高挑得差不多了,最后只想带走其中二十多件最喜欢的。  不过临时又想起,去年几个朋友送了她新的乐高,特别是兰君若送她的泰坦尼克号。她很喜欢,但是身在国外,即使拼好了也不方便邮回国,于是朋友们都很默契地直接寄到了她的家里。  现如今,她要和秦砚修住在一起,且是长住,搬家之际,必然是要顺便一起拿走了。选来选去,没拆封的最后只想带走泰坦尼克号。  “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来了。”沈云夷进房与沈云微会合,“随时能装箱,他们还特意带了packingpeanuts,在箱子里倒满,保证你拼好的乐高毫发无损,安安稳稳到达目的地。”  “那就好。”沈云微笑了笑,开始将角落未开封的泰坦尼克号慢慢拖出来。  “泰坦尼克号还要带去吗?”顾流芳见了皱起眉,“这个就算了吧,挺笨重的。”  “有人搬,又不是我搬。”沈云微很不理解地望了母亲一眼。  顾流芳极留意地观察了下秦砚修的方向,看他在跟搬家公司的人员清点乐高,就把沈云微拉到一旁,终于说出真实的原因。  “沉船的寓意不好,不吉利,别拿了。”顾流芳语重心长道。  网上确实总有人说泰坦尼克号的寓意不好,即使是乐高,摆在家里也很不吉利。  更何况沈云微与秦砚修是新婚。  沈云微闻言,抬高了声音抗议一句:“可是我喜欢。”  这声音完全没有遮掩,惹得正在和搬运工人沟通的秦砚修都回了头。  “知道你喜欢,咱们家里不讲究这个,想玩你以后可以回家来玩儿。可秦家老一辈的人特别看重这方面,有些忌讳。虽说你跟秦砚修单住,也该考虑到这一层。”顾流芳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这话真是一声刺耳的惊雷。  沈云微不知道秦家老一辈发生过什么事,才会有这些夸张到莫名的忌讳。或许是秦砚修也在场,母亲没法当面把话说太清。  可她同样也想不明白,结了婚与没结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母亲对她有了这些新的要求。  只因为她成为了秦家的女主人,她就要开始牺牲自己的爱好,只为了一句“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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