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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小说>朕穿成了不肖子孙的娈宠txt作者你会喜欢我吗 > 第6章(第1页)

第6章(第1页)

  陈敛骛偏下头来,低着声音对陈执说道:“朕下午可一直在想你。”  明明还是爱说喁喁情话的年纪,还是个毛头小儿。  陈执直到坐在软垫之上,拿起银筷送食入口,心里仍忘不了那四个字。  他食不知味。  纵然陈执面上不露半点声色,陈敛骛还是看出来了,“枕儿,怎么了?”  这点倒是随了他的好眼识。  “午膳后便睡了一觉,此时刚醒,没什么胃口。”陈执顺水推舟,放下了筷箸。  “枕卿不吃,朕也不吃了。”陈敛骛也搁下了筷箸。  陈执靠在椅背上看他,眼中微笑,“陛下贵为天子,龙体为重,怎么还与臣耍小孩子脾气。”  陈敛骛不言,只是看着他。  “随陛下去吧,臣可是要上龙榻缓缓身骨了。”陈执说着,只扮作昨夜云雨折磨出的懒怠神色,褪靴上了龙床安枕。  陈执闭着眼睛,感受到陈敛骛也翻身上了床榻,贴卧自己身边,然后自己的身子被长臂搂住。  “枕儿,朕白日里同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陈执一时不知他陈敛骛指的是哪句。  “朕说,不论何事你都可以和朕讲,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朕一心待你,你不要和朕有二心。”  陈执仍是闭目,把身子侧过,贴进陈敛骛怀里,权作回应。  陈执当了三十余年君王,他最懂什么叫君心难测。皇帝只会愿意把他想给的给你,而皇帝的逆鳞,触之则死。  陈执哪知道陈敛骛这个暴君身上哪片鳞是逆的。  自己脖颈之上挨了不轻的一口,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今日龙池之中你还说喜欢朕的。”  “不许你这样冷淡朕。”  陈执长睫动了动,睁开双眼,他真是不懂眼前人的君心。  陈敛骛看着他,贴面过去,双唇和他相碰。  陈执微微偏开脸,他们两个高鼻梁,每次都是鼻骨先压在一起。  这一偏,他们两个鼻梁错开蹭在一起,嘴巴接起吻来。  硬朗如龙虎一般的两个男人,舌头藏于口中,相触却是旁人不敢想象的软。  陈执伸着舌头,在陈敛骛舌面上蹭吻。这事上他很少主动,此时却好像要和他做一做亲密无间的事,看看陈敛骛的舌头软,对他的心是不是也一样软。  缠绵半晌方休。  陈敛骛贴着陈执的唇角,小声问道:“朕这么喜欢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同朕说的。”话里很有情意,又有些诉冤,诉他不信自己的情意。  陈执于是说了,“今日下午听来送东西的宫人闲嘴,似乎论及陛下的子嗣,颇有几分隐情。”  陈敛骛闻言,从他身畔起身,赤着足下榻。  陈执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心下一沉,便要起身伏地告罪。  “朕杀尽亲生,举宫皆知,不算什么隐情。”陈敛骛走到桌前斟了一盏茶,低头喝起来。  陈执坐在榻上,看着他的背身。  陈敛骛转回身来,走到陈执面前,茶盏里还有半杯,他喂到陈执的嘴边。  “枕儿是怕朕了吗?”  陈执垂眸喝着他喂的茶。这世上自然没有他怕的事,他是心恸,恸他的骨肉杀骨肉,血脉断血脉。  饮完半杯茶,陈执抬起头,“臣问及此事,陛下生臣的气吗?”  陈敛骛笑了,在他尚有水渍的唇上吻一下,起身去放茶杯,“朕对枕儿哪有气生。”  “那臣想知道缘由,陛下要如实相告。”  陈敛骛走到桌案之前,仍是背对着他,“那些孩子,都不是朕想生的,是他们一路使着手段怀下来的。”  陈执心里也想到,陈敛骛杀子与后宫遍布外戚有关,只是。。。。。。陈执闭上双目,一脸不忍。  “太祖爷当年草莽定天下,枕儿你说,我陈家的太祖算是英雄吗?”陈敛骛问出这一句,转过头来看他。  陈执未想这话会问到自己头上,睁开双眼,片刻后仍是点了点头,“算。”  陈敛骛看到了,又回过头去,慢慢地提壶续上茶,“那我陈家也是英雄传的种了。”  陈执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敛骛弯下膝,坐到椅子上,他的眼睛没有看向陈执,而是越过茶杯投向地面,“英雄传的种最后当不了英雄,那也不能当猪狗吧。”  陈敛骛弯起两双赤脚踩在椅面上,抱着膝,垂首搔了搔头发,“世世在人脚下摇尾讨生活,太丢脸了。”  闻言,陈执心中如翻海崩山一般,震动的目光看向陈敛骛,却只看到陈敛骛低低垂下的头顶,他说,“死后总是要去见祖宗的啊。”  陈执只觉得气血窜涌而上,天灵一阵发麻。二世而生,陈执见过自己的子孙纨绔无道昏庸暴戾,见过自己亲手治下的江山被败得遍地狼藉,却从未震怒至此。  自己的子孙再不堪,那也是他陈执关起家门耳提庭训的事;他子孙治世再无能,败的也是他应得的那份江山。  陈执贫寒苦乱起家,洒血南北几千里,过马群雄千百阵。他生前殚精竭虑,要治这江山寿比天齐。  不为青史圣名,只为让他儿孙永承荫庇。他一生自知愧对子女,至死只有这么一片护犊之情。  现在他血脉相传的玄孙同他说,他不想当猪狗。  他不想让陈家世世在外姓脚下摇尾讨生,所以杀尽亲生。  陈执的身子都在抖。  “枕儿,怎么了?”  陈执出声时喉内气堵,手指桌案低哑道:“。。。。。。你那盏茶,再与我倒一杯。”  下了榻,接过茶盏,陈执走至窗前。  明月已升。  是否执真为天子,天亦不忍,故赐执二生?  陈敛骛走到他身旁,与他同披一身月色,侧头看他。  一直站到月亮将悬中天。  “枕儿在想什么?”  陈执手里的茶已经凉透了,他看着窗外晚空,推盖饮下一口,“在想是什么样的日子,能压过你刃子之痛。”  陈敛骛闻言,闲步转身,“也没什么痛的,朕本来就不喜欢小孩。那些不过是襁褓里的肉团,诸事不谙。”  说着,陈敛骛走到桌边,挽起筷子夹了晚膳上两口糕点吃,“最大的一个长到三岁,性情随了他们姜家,跋扈骄纵得很,日日哭号难休,朕厌恶之至。”  吃罢,陈敛骛放下筷子,目光投到帐前的多宝阁上。  美女们我很勤更哦,新一周的投票有没有我的一张(踮脚(扒头(桃心眼不过是太祖身边的洗脚婢  第二天陈执坐在书房里,等着崔怀景来。  崔怀景确也来得早,皇帝那边殿内刚起早朝,他便一身常服登门来拜。  已经不是官身的布衣崔老,在案前对着陈执作了个揖,一揖到底。  “君若果是太祖遗忠,老朽一身任凭调遣,先前不敬望恕。”  “坐。”陈执点了点椅子。  崔怀景一把老骨头,扶着椅子慢慢起身坐下,看向案后的陈执,看他今日格外有些冷穆,手指支着额角,斜坐座中。  若在往日崔怀景见他这般肃杀之势,定忌如恶虎;可今日却心感慰藉,只觉神威天降,江山有望。  “陈君,老朽能做什么?”  “今日可愿与我讲古了吗?”陈执问道。  “知无不言。”崔怀景承诺道。  “把姜家一门的来龙去脉都说与我听。”陈执合上双目。  听他问起姜家,崔怀景的脸色败下去,恨恨地说道:“这个姜家,对大陈一无开国之功,二无兴国之用,若论起祖上,不过是天元年间太祖身边的一个洗脚婢!”  陈执闻言,用指节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洗脚婢依仗自己天生妖姿,曾在重阳宴后趁太祖酒醉想爬龙床,太祖晚年慈悲,才有了她一命得存,自此逐出溥哉宫,只充杂役贱使。。。。。。”  陈执的手指停下来,“且住。”  崔怀景停下来。陈执半启双眸,怔怔地看着桌面,他说的这个婢子,自己还有半点印象,确实是自己晚来少有的几次慈悲,那晚重阳伤老,而看她青春少年,一念之差不忍相残,挥手让她去了。  这一挥手,挥去了他半壁江山。  陈执闭目猛一皱眉,只悔得牙根生颤,痛难自持。  陈执啊陈执!一生算计,最后饶了别家儿女,葬送了自家子孙。  “陈君所叹为何?”崔怀景不知面前人何故作此悲貌,出声问道。  “。。。。。。我恨祸起太祖,他晚年少谋,愚慈败国。”  “陈君所言未免失于过苛,”崔怀景闻言不满,“太祖一生明断,并未半点行差踏错,姜婢一事何从怪起太祖来?若是后世曾祖继位也如太祖一般,驱妖婢三舍之外,哪来的她姜氏发家?”  陈执手覆眉眼撑在桌上,只是暗自摇头不语,却由崔怀景接着说下去。  崔怀景果然说起姜氏身为罪婢仍不安分,设计勾引陈皇二世之语云云。  陈执的这一众儿女,天生是债不是报,他自知只有长子肖似他三分,却败在那暴虎冯河的脾气上。自从军中剑斩长子,后面诸子更难为继。  他深知自己的二子只是守成之资,立储之后为他百般筹划,没想还是一招棋差。  既然自己身后这儿辈就被姜氏攀附上了,孙辈陈执更是不用听了。  若说陈执教子无方,他这无方的儿子教子,那是更向无方演大荒。他养出来的那个嫡长子,陈执的嫡长孙,站出来就是一个孬种软蛋,推一把就是烂泥糊地不上墙。  到陈执死的时候这陈三世二十一岁,二十一年没得过爷爷一个青眼,甚至没进过一次祠堂,因为陈执不让。  实在是没半点英雄骨气,有辱他陈家门楣。  “到了皇祖三世,尊姜氏为太后,娶姜氏族女一路幸至贵妃,姜贵妃诞下龙子,即封其父为安国公,至此姜氏于外戚诸姓中独大。”  痛,头痛。陈执按着额角。  “陈制向来立长为储,姜氏并非继任皇帝生母,于是为要稳固权位,一心要新皇与姜氏结姻。新皇生母遭姜氏残害,厌恶姜门,后宫不纳姜姓一人。可叹新皇福柞寒薄,年方而立,风邪疾重,卧床不起,难持国政,姜党摄政八年之久,才扶幼帝承位,就是如今圣上。”   陈执靠坐着椅背,手指扶在桌案上,食指戴的是陈敛骛翻遍国库挑的玉戒,流红溢赤,此时缓缓叩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把屋里的时辰叩得漫长有板,“佐君三世,摄政八年,财权、军权都捏在手里了,朝堂之臣,也收拢有半了吧?”  陈执说罢,抬眼问向崔怀景,崔怀景颔首,道他所言一字无差。  “江山如在囊中,顷刻便可改换姜姓,崔卿你说,姜家为何不反?”陈执问崔怀景。  崔怀景听此一问,捻了捻白须,沉声说道:“太祖五传于今,陈寿未过百年。太祖开国所治郡县犹清,所立律法仍严,所施恩德尚广八方,所养子民唯驯陈皇。”  “如今异姓谋篡,失于天道,失道寡助,民心愤恨,民心不降,国祚不永。此为一。”  “二者,当年太祖追亡逐北,兵法诡谲如蛇,兵势气吞如虎,至今余威犹震,而太祖亲编陈扩军延传至今,无人究其根底知其规格,姜氏一朝兴兵叛陈,恐怕满军畏缩难安。”  “三者,目今边夷罗国气焰愈起,陈国举国之兵久驻边境,若陈国内乱,边兵调入国中,难保罗国不乘此兴兵犯境,北下夺城。秦岭以外久失边防,北面江山恐尽入虎口。”  “四者,朝堂诸臣虽半数归姜,但仍有半数乃是开国一脉传下来的忠陈皇党,姜陈二党分庭抗礼,但道义在陈不在姜,姜党不敢明火执仗,皇城龙根犹踞,他们心怀忌惮。”  “五者,凡一国稳坐有主而叛军谋反者,必遗青史万世骂名,阴骘损尽余殃不息,纵夺国而国名不正君威不兴。”  “有此五者,姜党定不愿贸然造反。世代摄政,缓缓图之——这才是他们的谋划,待到有朝一日大陈彻失王道,再于乱世之中改换江山,这方为名正言顺的上上之策。”  一番言罢,陈执默笑,提壶给崔怀景倒了一杯茶,推至他面前。  “匡陈崔家,可谓相门有相。”“明明都艹过多少回了,还像是一根手指都吃不下似的。”  陈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他不想反,我们就逼他反。”  崔怀景听这一句话,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  “剪他们的党羽,杀他们的嫡亲,逼到他们不得不反。”  崔老头坐不住直接站起来了,“你——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才说出句囫囵话来,“姜家造反固然自损,可他们不反陈邦尚有一息之存,他们若反——陈氏江山就是一团死局了啊!”  “崔公安坐,死棋腹中有仙着。”  崔怀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这是太祖的遗策。”陈执于是说。  崔怀景扶着桌子,哆哆嗦嗦地坐下了。  “这件事我来做,你去办另一件事。”陈执说道,“如今春试初毕,落榜的考生们羁留都城,大多还未动身还乡,我和考官打过了招呼,你去重开试卷,把里面有真才的,一一亲自请回来。”  崔怀景轻点点头,这事不在话下。朝堂科举已经虚设多年了,崔怀景惜才,每番看着真珠落选鱼目混朝,他都扼腕叹息。  “折尽我这把老腰,也不漏放半个。”崔怀景说。  “还有,”陈执看着他说道,“崔家虽然现在混得不怎么样了,但京城百年簪缨清流,名声和人脉还在,用你的名声和人脉,把你知道的、能打听到的人才也都请过来。”  听陈执这话,崔怀景却低下眉,“若是要请那些有心入仕的落榜良才,容易;可要请那些未来赴考的,难。”  “所谓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如今君主无道朝堂昏晦,太多的白衣卿相东山高卧,退隐不仕——哪是我一人之力能请来的。”  一封信件放在了桌子上。  崔怀景看着,问道:“这是什么?”  “太祖亲笔。”陈执说道。  崔怀景闻言瞪大双目,然后撩起衣袍折膝跪地,双手请过这封信来。  他手指颤巍巍地打开信纸,只一看那笺上笔迹,三魂复位七魄归心,那方才被陈执一句“逼反”吓得一直飘忽不定的心神,此时算是落回了腔子里。  笔走刀戈,势如金铁,信上这番笔力神韵,万万不疑的太祖亲笔。  崔怀景一字不落地细观下去,一直看到信尾盖的国玺上。  国玺是陈敛骛一向任陈执随手把玩的,信是陈执今晨写的,半个时辰前墨迹尚湿。  “太祖的这把老脸陪出去了,你的老脸也拉下来吧。”陈执看着崔怀景说道。  信里是一篇赋文,前面写尽他自乱世起家以来,得遇的匡弼才俊。那里面他提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传世将相,青史有名,死后文武祠堂供奉。  而后面他写的是,他自知陈国终有不传之日,故留下这封遗书和生前布下的一场救国局阵,躬请群贤同陈执再共治一回乱世,信末的国玺印旁未写皇帝名号,书的是“陈执亲笔”。  通篇书信,说的就是一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他皇子皇孙的面子,也看在他陈执的面上,躬请后世群贤,再出一次岐山。  崔怀景跪在地上,举袖拭了拭湿红老眼。  “去把崔甫衣冠冢里的白玉相杖请出来。带着相杖,带着书信,带上你的舌头。”陈执看着崔怀景。  崔怀景展一展袖子,捧着书信站起来,说道:“有此二物,我的舌头也就有用了。”  “不许走,”陈敛骛把陈执按在床上不让他起身,“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宠幸谁?”  陈执被他用手臂箍着,衣袍都散乱,双目余光看到门口崔怀景举着手里白士名单朝自己扬着,催自己快点出来。他无奈地看向陈敛骛,口里保证自己去去就回。  “你一点都不想朕。朕今天赶走那帮使臣大臣,宴会上饭都没吃就是想着早点回来见你。”陈敛骛抱住陈执不给他挣扎,“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怎么你日理万机,朕要你陪陪朕都难?”  “我今日一下午都在殿中无事你不来;我和崔怀景就约了戌时见面,你偏这时候来。”陈执皱眉看他,头发都被他弄得乱开,在床上逶迤铺撒。  陈敛骛瞪大眼睛看陈执,“你是说朕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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