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都知道,阿鸢入京,就是先帝用来威胁晋家的筹码。他们晋家从来坦坦荡荡,自然也不怕什么威胁,就是可怜了阿鸢从小就离开了家人。至于阿鸢和贺江灈,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每年阿鸢的生辰,先帝都会放她回北疆一阵,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她自己,后来每次她再回来,身边都有贺江灈陪同。再后来阿鸢十五岁那年,贺江灈忽然就来北疆提亲了。他们所有人对这桩婚事都是一万个不同意。不仅是因为那时京城正处于多事之秋,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要的只有阿鸢块乐,而不是让阿鸢卷入权利中央。是贺江灈苦苦哀求,留下了许多承诺。是阿鸢自己执意要嫁,最后他们才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那年正是京城情况最不好的一年,陛下病危,各个皇子对皇位都虎视眈眈。他与父亲都想把阿鸢的婚事拖到尘埃落定之后,可阿鸢却执意陪他回京,陪他挽大厦于将倾。于是,阿鸢就在最风雨飘摇的时候,不远万里进京做了四皇子妃。可后来呢…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晋长鹰看着贺江灈,没有一点满意的地方。那几年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所有人都说阿鸢失贞,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但在晋长鹰的眼里,莫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做那样的事,就算阿鸢真的做了,那也只能怪贺江灈没有保护好他的妹妹。即便这件事里有人该承担责任,那也绝对不能是阿鸢。只要想到阿鸢带着他可怜的侄儿住在冷宫,贺江灈反倒佳丽三千,朝歌暮弦,晋长鹰就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晋长鹰的态度冷漠,但贺江灈自己都没说什么,别人自然也不会多言,只是这一场宴会却办得格外尴尬,气氛一直都是僵硬的。期间有几次,贺江灈倒是想主动和晋长鹰说话,但晋长鹰一直都是低头,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没有要搭话的意思,等到宴会结束,他就直接向贺江灈请了旨,要和晋明鸢单独聊聊。从曲悦阁里出来,没走出多远,晋明鸢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是安妃,她就站在荷池不远的位置,目光遥遥的望着曲悦阁的方向,也不靠近。晋明鸢知道,她是想看郑书骏一眼。怕安妃尴尬,晋明鸢并没有从安妃身边走过,而是带着晋长鹰绕了一个方向。月光洒在凉亭里,照在晋明鸢的脸上,晋长鹰看着她有些瘦削的下巴,眼睛里再不似曲悦阁里的冷漠,瞳孔里尽是怜惜,他叹了口气:“阿鸢,你真的瘦了好多,这五年是不是过得很苦?既然如此,为什么整整五年,从来都不给家里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