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竟流也确实被太后的几句话堵得有点哑口无言,他又说:“即便太子年幼,即便非要有人来维持大局,朝中也有诸多肱骨之臣,何须母后出来把持朝政?”把持朝政四个字,让贺竟流咬的特别重,还带着讽刺的意味。他这段时间来对太后的不满,积压的怨气,在一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他想到的是太后曾经对他的步步紧逼,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处处算计,还有虎视眈眈的明丰国贼人,如果这大权真的落在太后手里,他们贺家祖祖辈辈的基业全完了。他是不想要这个皇位,可就算仅为了保住这祖宗基业,他也不能放任太后。群臣中央,因为贺竟流的话,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将异样的目光落到太后身上。太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道:“贺竟流,如今皇帝情况未明,朝中正需要有人来维持大局,你在这时候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到底是何居心?来人,给哀家把这个猪油蒙了心的宴平王拖下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定明侯早就按耐不住了,太后一声令下之后,他总算有了正当理由,立刻带人上前想要抓贺竟流。贺竟流则是对着贺云瑄:“皇兄悉心教导你多日,就是为了让你拱手让出贺氏江山吗?贺云瑄,你是太子,是储君,你不该躲在一个女人后面,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自己和他们说清楚,你可以自己稳固…”“皇叔,你不要在逼云瑄了,父皇他…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如果没有皇祖母帮忙的话,云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贺云瑄说。太后看着贺云瑄的目光,变得更慈爱了许多,尤其是在有贺竟流对比的情况下。她甚至恨不得贺云瑄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毕竟比起贺竟流来,云瑄过于听话了。贺竟流深吸一口气,即便他种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在这时候,也被贺云瑄这副扶不上墙的模样气到了。他还想再说什么,定明侯的人已经把他围在了中央。贺竟流又喊道:“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母后您这样着急把我赶出去,莫不是被踩中了心事?你别忘了,这江山是我贺氏的江山,从来就没有垂帘听政的先例。这种是历朝历代没有,本朝也不该有,太子年幼,他可以成长,他不需要您替他做决定。母后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毕竟您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又分得清楚是太子殿下的决议还是您自己的?”贺竟流的话声声刺耳,太后又吼道:“危言耸听,宴平王,你这么竭尽全力的阻止太子上位,莫不是自己心里存了别的心思?哀家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乱臣贼子给哀家拖出去打入天牢。”太后直接倒打一耙,贺竟流抬眼看向她,眼睛里都染了讽刺。这就是他的母后,为了权势,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打入天牢,这样一个人,怎配染指贺氏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