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行正在为她诊脉,眉头紧锁。“怎么回事?”燕霁雪沉声问道。太后一脸忧色:“锦绣正给哀家读佛经,突然就说头晕,接着就倒下了。。。。。。”陈子行诊完脉,面色微松:“回太后、皇后,裴贵人这是劳累过度,加上气血两虚,才突然昏厥,需好生调养,没什么大碍。”太后心疼地握着裴锦绣的手:“这孩子,日日来陪哀家,定是累着了。”转头对陈子行道,“务必给她好好调理,她以后还是要生孩子的。”“这裴锦绣倒是难得。”是夜,刘景煜来了永安宫,与燕霁雪共进晚餐时随口一说,“侍奉母后如此尽心,自己却累病了,不若你我二人待会吃完,去趟储秀宫?”燕霁雪笑着应下,心中却暗自警惕。以往刘景煜对裴锦绣一直淡淡的,今天却主动提起前去探望,这与之前对裴锦绣的冷淡简直判若两人。燕霁雪观察了一下刘景煜的神色,见他神色如此,还讨论起前朝发生的事,暗暗放了心。想必只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前去关心一下裴锦绣而已。何况就算他宠幸一个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两人吃过饭,一起散着步往储秀宫走。为避免打扰到她,刘景煜没让太监通报,可没想到刚进院子,一阵不悦的咕哝声突然从偏殿传来。“不过是个不得宠的贵人,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一个宫女站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狠狠踹了树干一脚,“药爱喝不喝,横竖都是短命相!”“放肆!”刘景煜一声怒喝。那宫女吓得浑身一抖,一下子跪在地上,回头见是皇上与皇后,顿时面如土色。跪地不住磕头:“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裴锦绣听到声音,也带人出来迎接,看到这一幕,同样十分惊愕。“这贱婢背后编排主子,就是储秀宫的规矩?”刘景煜冷眼扫过面前跪了一地的宫人,“主子病着,奴才倒骑到头上来了?”裴锦绣急忙在青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还没行礼就被刘景煜挥手免了,训斥道:“你怎么御下的?”裴锦绣低下头,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端的一副委屈模样。满头青丝半披在肩头,如同一匹光滑的锦缎,头上只插着一根簪子,更显得清雅动人。“德胜。”刘景煜唤来总管太监,“把这欺主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发配浣衣局!”那宫女哭喊着被拖了出去。裴锦绣急忙磕头:“皇上,她也是一时糊涂,求您从轻发落。”她这一下,还真是善良大方极了,恐怕任何人见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她是个以德报怨的大好人。可偏偏这一瞬,燕霁雪捕捉到裴锦绣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但这抹异色很快就消失不见。“愚蠢,一个背主的贱婢,你还为她求情!”刘景煜瞪了她一眼,“来人,把裴贵人带回去。”燕霁雪感受到了他的那种愤怒,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还有几分心疼。果然,还是对裴锦绣动了心思,不是那种见色起意,浮于表面的,而且真正记住了她。回去的路上,刘景煜忽然问道:“皇后觉得,裴锦绣此人如何?”燕霁雪斟酌词句:“裴妹妹孝顺太后,其心可嘉,皇上可着重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