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子的伤势,经验丰富的太医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必须立刻处理伤口,否则会感染。”陈子行沉声道,“这会很痛,请皇上和娘娘暂且回避。”“本宫哪儿也不去。”燕霁雪在榻边坐下,轻轻握住谨承的手,“母后在这里陪你。”清理伤口的过程如同酷刑。谨承的哭喊声撕扯着燕霁雪的心,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当太医剜去腐肉时,谨承痛得几乎昏厥,小小的身子不断抽搐。“轻点!没看见他疼吗?”刘景煜忍不住喝道。陈子行额头渗出细汗:“皇上,腐肉不除,伤口难以愈合,微臣已经用了最好的止痛药,但。。。。。。”“继续。”燕霁雪打断他,声音异常冷静,“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她俯身在谨承耳边轻声细语:“承儿最勇敢了,对不对?再坚持一下,母后给你讲个故事。。。。。。”在母亲温柔的声音中,谨承咬着布巾,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却真的不再大声哭喊。只是每一下清创,他小小的身子都会剧烈颤抖,终于,伤口处理完毕,敷上了特制的药膏。谨承已经精疲力竭,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娘娘,殿下的伤。。。。。。”陈子行欲言又止。“直说。”燕霁雪目光不离儿子苍白的小脸。“伤势严重,虽然性命无虞,但。。。。。。可能会留疤,而且这几日会反复高烧,非常危险。”燕霁雪轻轻抚去谨承额头的冷汗,勉强深呼吸一口气:“知道了,本宫会亲自照料他。”刘景煜握住她的肩:“皇后,让太医和嬷嬷们。。。。。。”“臣妾要亲自守着。”燕霁雪抬头,眼底满是疼惜,“他是为救弟弟受的伤,若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谨烨了。”刘景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朕去查清楚,看看究竟是不是意外。”夜深了,宫殿里只剩下燕霁雪和昏睡的谨承。烛光下,她小心地避开伤口,轻轻抚摸着儿子散落的黑发。谨承即便是睡着了,也还是会因为疼痛而呻吟。“母后在这里。。。。。。”每当这时,燕霁雪就会轻声安慰,用沾了水的棉布润湿他干裂的嘴唇。窗外,冷月高悬。燕霁雪不由得想起了许娴贞。谨承可是她拼死才生下来的孩子,要是她还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对不起,娴贞,都怪我没有照顾好谨承。。。。。。”燕霁雪抹了一把眼泪。即便太医已经下了定论,谨承不会有事,可是想起来他后背那斑驳的伤,她还是后怕。第一夜是最难熬的。半夜时分,谨承开始发高烧,浑身滚烫,不停地说胡话。“娘亲,娘亲,承儿好痛,好痛。。。。。。”燕霁雪心如刀绞,命人取来冰水,亲自为他擦身降温。太医开的药喂进去就吐出来,她干脆让他们每次多熬几碗,一点点给孩子喂下。“母后。。。。。。疼。。。。。。“谨承又一次在半昏迷中呜咽。“母后知道,母后知道。。。。。。”燕霁雪心里针扎一样,却只能握着他的小手,一遍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