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楼致远那边主动挂断了电话。
在一片死寂中,楼守贤苦笑一声,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双手在脸上揉了两把,轻声道:“惊尘的猜测是对的。”
“楼家界碑这门手艺的确失传了。”
“而工地里那座界碑,是楼家最后的界碑了。”
感觉当前的氛围实在是过于沉重,岳莫隐主动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想必此时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楼守贤一定不会拒绝回答。
“你为什么要叫他惊尘?那不是他刀的名字吗?”
果然,楼守贤也有意于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心情。
他立刻答道:“因为在司妖监,拿着惊尘刀的才是惊尘。”
听着这“高深莫测意味深长”的回答,岳莫隐当机立断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说人话。”
“斩妖人的寿命和寻常人一样不过百年,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都是人比法器走得早。”楼守贤从善如流,给出了非常严谨全面的解释,“所以为了避免一些问题,当前所有法器的归属权都在司妖监手上。而司妖监必要时候存在让一些斩妖人之间互换同类型法器使用的可能性。”
“而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所以为了避免闹乌龙,我们内部约定俗成以法器的名字代指当前持有该法器的斩妖人。”
如果楼守贤所言非虚,再对照着当时花溪说的“惊尘是几十年前被别人从上层带走的”,那么说明这惊尘至少是有过一任主人的。
换言之,曾经有别人叫也过惊尘。
突然,岳莫隐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平衡。
固然他不知道风到碗里来的真实姓名,但等过了考试,早晚我是可以知道的。
而你们这些官方人员对外可能只能称呼他为惊尘,这样一个略显疏离和冷漠的代号。
算我赢,赢两次。
将心中来得莫名其妙的小得意按下不表,岳莫隐把对话的主题扭回到主线任务上。
“我刚刚听你亲口说,有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解决楼家当前面临的问题?”
见岳莫隐居然仔细听了自己和楼致远之间的对话,楼守贤原本因为被严厉拒绝而沮丧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至少我觉得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他站起身走到一块空白的白板前,打开了记号笔在上边写写画画,“我将其称为——一鲸落万鲸生。”
有点文艺,但不多。
就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一样,岳莫隐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将发挥的空间全部让给了真正的主角。
在谈论到自己的专业时,楼守贤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自信满满神采奕奕的模样。
“这里我们要先达成一个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