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一番身上的灰尘,岳莫隐环视四周,“你刚刚说,这里是初级斩妖人的训练场?”
从分布在周围的设施来看,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但是多少有些意外的萧条。
“看起来是被废弃了。”谭盛风轻声道,“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之前我还担心会不会触发一些布防。”
既然普通人上不来,而斩妖人不会来,就自然没有布防的必要。
在直线穿过训练场的过程中,谭盛风似乎有些触景生情,不无怀念地说:“我很多个寒暑假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早上五点半起床,洗把脸就要先沿着整个场地急奔五圈,然后才能吃饭。”
“上午复习昨天的训练内容,下午学新理论和新炁术,晚上就要把下午学习的内容学以致用。”
“每天都累得不行。冲个澡倒在床上沾枕头就能睡着。”
岳莫隐不确定这段经历对于谭盛风来说是否快乐,所以他找了个奇特的角度切入话题。
“那你是不是一次寒暑假作业都没写过?”
而谭盛风的反应又一次证明岳莫隐对这只卡皮巴拉的心理活动的掌握已经来到了手拿把掐的级别。
“怎么可能!得写啊!”谭盛风绝望道,“他们说,斩妖人又不是道士,还是要保持入世的。所以同龄人要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这就算了。最烦人的是,其他小孩基本都是京平这一片儿的,他们的暑假作业是同一本,相互之间把任务分一下,你写哪几页他写哪几页,最后相互一抄就了事了。”
“就我一个沪海区的,想抄都没地方抄!只能趁着下午课间时间自己乖乖地一个字一个字写。”
看起来这件事确实给小小的谭盛风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处木质高塔的附近。
谭盛风示意岳莫隐稍事等候,随后独身翻上了一处凉亭的顶部,揭开一片瓦,从下方房梁上摸出了一块类似于腰牌的物件。
“你也没你描述得那么乖啊。”看着对方行云流水的动作,岳莫隐点评道,“你们没宵禁什么的的?”
谭盛风目光游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将腰牌嵌入阵法铭文的一处凹陷内,在等待阵法的通行处开启的期间,谭盛风回忆道:“我本来一年前就想回来一趟的,可左右总是有事儿发生,就一直没能成行。”
“为什么?”
“在那一堆无聊的基础课中,也就妖兽通识这门课比较符合小孩子的心性了,印象自然也深一些。”谭盛风说话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而当时那只出现在你会议室里又被我斩杀的妖兽,我没有任何印象。”
瞬间,那只长着千百只眼睛看不出原生生物但会以诡异的方式言出人语的妖兽从岳莫隐的记忆中浮现了出来。
那妖兽可以说是一切的导火索。
时至今日,岳莫隐自然不会觉得它的出现是一个偶然。
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