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有一位看着非常年轻估计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护士义愤填膺道:“为什么要把唯一能做这个高难手术的专家被临时调去给什么高官的情人做那么小的一个手术啊?!这是什么道理?!”
另一位年龄稍长的护士可能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只是感慨说:“万幸的是,那产妇最后回光返照把孩子生了出来,不然来的可能就是两份死亡通知书了。”
尽管这两人觉得自己离得距离够远说话声音也小不会被当事人所知道,但梅临渊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送走大夫后,他回身看向躺在小床里的那个婴儿。
在手指指背轻轻接触到婴儿微热的脸颊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皮肤红红相貌丑丑一条臂弯就能睡下的小家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各种纷杂的回忆涌了上来,塞在他的喉头与xiong口,令他几乎窒息。
他以为自己在呐喊,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没有哭泣,却在视线模糊又清晰后看到两朵砸开在婴儿衣襟上的水花。
站在梅临渊身后的楼瑞卿想要抱住这个几近破碎的男人,可身处于不同时空与位面的他却只捞了个空。
最终,万千话语只化作一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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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飞机机身一阵剧烈的颤动以及一个异常聒噪的道歉,岳莫隐也醒了过来。
“没事儿……”谭盛风略显无奈的声音从岳莫隐的身边响起。
意识到对方的道歉对象是谭盛风后,岳莫隐立刻偏头看了过去。
然而在看到此时谭盛风半边脸颊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白色液体以至于整个人呈现出略微下流的状态后,他突然愣了一下。
不管是他手上所拆开shi巾所传来的略显廉价的shi润感,还是那挂在谭盛风下巴尖上的液体隐约反射出的舷窗外的天光,无一不在对岳莫隐暗示一件事——
这个场景他曾经经历过!
“你的意思是,
申楼兰已经死了?”
方元毅用双手的食指一左一右对称地掐在自己的鼻梁处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岳莫隐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在一个小时之前在飞机上猛然醒过来的自己也非常懵逼,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与思考,
岳莫隐终于确认了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