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三杯咖啡……不,只有在自己和夏云舒的面前是咖啡,蒋翎玉面前那一杯颜色浓郁,似乎是冰茶还是冰果汁。嗅了嗅,好像有葡萄的味道。
他疑惑地抬头:“不对呀,我们没有点果汁吧。”
这时他才发现了蒋翎玉的不对。
因为刚才还心不在焉的蒋翎玉居然一瞬不瞬地死盯着这位服务员,似乎要在人家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妈妈说,蒋翎玉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也留下了些许后遗症。
她不记得事情了,所以偶尔可能有奇怪的言论和举动出现,他还在想能有多奇怪……
这服务员也怪怪的,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压着讲的,她解释道:“咖啡不太适合久病初愈的病人,还是果汁好一些,请慢用。”
蒋翎玉手指紧紧的压在果汁杯的边缘,似乎这果汁有千斤重,压的她xiong口忍不住地起伏,喘不过气。她察觉到了在将那杯果汁放下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在自己锁骨上方的盘扣停留了一瞬,这眼神就像烧起来的火把将她一烫,心脏在瞬间剧痛起来。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想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立刻摘掉此人的墨镜和口罩,看看到底是谁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葡萄汁,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刚好给自己上了一杯葡萄汁呢?
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久病初愈?
这绝对不是纯粹的巧合。在意识到什么的同时蒋翎玉马上就将视线投向了那高挑身影的手,那人的手上戴着一双不太贴合的白手套,很宽松,所以看不出来有没有手指上有没有戴东西。
就在蒋翎玉要抬手去抓握那人的手时,夏云舒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笑着问王铭:“你刚刚问什么了?”
这个餐厅里每个服务员都是独立为每一桌服务的,所以在把饮品放上来之后,服务员就会站在不远处拿着托盘等候。这位服务员也不例外,她退后两步,站在了蒋翎玉的斜背后。
蒋翎玉的视线往下,看到那人穿着一双马丁靴,皮质上的折痕像是折在了她的心上。
哪怕这人没有露出任何的五官,简单的几步,还是如此吸引人的目光。视线上移,是挺直而修长的双腿,宽松的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只有袖口挽了两圈露出小臂,只有一小截冷白的肤色。
这种肤色在本地很不常见。
连那一双手都被白手套包裹的严严实实。
——偏偏这么严肃且正经。
蒋翎玉的心中只想到了当时身着制服,也会将制服的金属扣扣到最顶上的徐觅翡。
只有徐觅翡才能将这种禁欲的打扮穿得最好,风流轻佻、慵懒多情,像个伪装成正经人的浪子,让人挪不开眼睛,只想去看个究竟。
蒋翎玉此时早已心不在焉,她的脑袋里全是徐觅翡的名字。
没有王铭和夏云舒,也没有身边的这些环境和声音,她的感官全部都聚集在斜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