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最后几只泥炉。
哪怕有一只没问题,那也能堵住谢玉琰的嘴,至少没有颜面尽失。
然而……
三个老东西像是砸顺了手,只是看了一眼就往地上摔去。
最后一只碎了。
“没有一只能用,”魏老工匠道,“可见是你们的石炭窑有问题,如果不能将这个解决,再烧也是无用。”
石炭窑……
谢崇海咬牙道:“我们没有砌石炭窑的法子,谢大娘子不曾告知。”
县丞此时此刻脑海中一亮,对啊,他怎么连这桩事忘记了。应该说,他没放在心上,烧木柴还是烧石炭有那么大的差别?
不都是烧火?
县丞不懂,但工匠们都知晓,八个阶段的火序是陶窑成败的关键,将木柴换成了石炭,很难掌控火候。
“那我要不要教你如何筛陶土、和陶泥?”
清越的声音传来。
旁边的严随一不留神笑出声。
真是太好笑了,难道真的要人手把手教这些?
笑归笑,严随也知晓自己闯了祸,好在……这祸不大,他只要用手紧紧捂住嘴,装作弱小可怜的模样,谁也不会怪罪。
谢崇海的确没功夫理睬严随,他只觉得一股气直冲上脑,头发仿佛都根根竖立……谢玉琰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谢老爷不要的话,”谢玉琰道,“那我也就不教了,毕竟我与谢家没有任何干系。”
说完这些,谢玉琰接着道:“谢老爷何时在烧窑?别忘记使人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