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抬手想将钻戒取下来。结果刚一有动作,就被楼弃按住,阻止了她。“不想要,那找什么?”楼弃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面对姜醒时,罕见的没有收敛任何的压迫性。他不会再给她任何逃避和退缩的机会。“我对珠宝不太了解,但是也能猜到这枚钻戒至少也是六位数。”姜醒笑了笑,“六位数对楼少来说是九牛一毛的小钱,甚至不够买一瓶酒。但是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因为我一句‘不要’而丢了六位数,我良心不安。”楼弃扣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姜醒,你又在提醒我,你口中所谓的阶级差异吗?”姜醒感觉手腕有些吃痛,但是忍者没叫。“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姜醒除了内疚,还有几分诡异的破罐子破摔,明知道他不想听什么还偏要说,“别生气,楼弃。”别生气?你特么说这样的话还好意思让我别生气?“姜醒,你是巴不得我生气是吧?”“你想多了。”“……”楼弃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气闷。‘你想多了’这话特么的不是他从前搪塞那些女人的话吗?“谢谢你给我送药。”姜醒不想再和他纠缠,“能让一下吗,我要去厕所。”楼弃不情不愿的侧开身。等姜醒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再次开口:“姜醒,你和洛北倾不一样。洛北倾可以为了躲贺庭川一声不吭的跑到国外去,但是你不会。”——因为姜醒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她答应会为顾砚辞效力十年,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姜醒听出来了,楼弃这话是在威胁她:她不能离开这个国家,甚至不能离开这个城市,那么就脱离不开他!不过没关系。她不信楼弃这么骄傲的人,能坚持几天。……姜醒将钻戒取下来,放回那个首饰盒里。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姜醒和楼弃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楼弃每天正常上下班,连加班和应酬都没有,甚至有的时候比姜醒这个打工人都早到家。姜醒当他是一个不熟悉的室友,只不过这个室友不太礼貌,会时不时故意体现存在感——比如,他会‘不小心’用错水杯,喝姜醒的水。比如,故意让私房菜馆送姜醒不爱吃的菜,这种时候姜醒就只吃白饭,第二天晚餐又正常了。比如,姜醒部门聚餐晚归,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广告,像一个哑巴门襟记录器。再比如,他晚上睡着睡着就将姜醒搂入怀里,搂得很紧,让姜醒挣脱不开,而始作俑者第二天会在姜醒苏醒前早早起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日,午后。姜醒到总裁办给顾砚辞送文件,走进办公室微微一愣,和里面的楼弃四目相对。等姜醒送完文件出去,顾砚辞似笑非笑的问:“还在吵架?”顾某人即将升级当爸爸,人逢喜事精神爽,明显是看戏的心态在八卦。“没。”楼弃烦躁的点了支烟,自嘲道,“吵不起来。”——她都不说话,怎么吵?顾砚辞哼笑:“从前是谁说的智者不入爱河?”楼弃:“哦,我是傻B。”不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