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宁和谢玉窈穿着喜庆的红袍,双双冷脸拦住了她的去路。“父皇说了,让你在这里等着,等他和皇后娘娘到了太庙,你再出去。”“都怪你,让我和姐姐不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参与她此生最大的庆典!”看着两人和谢景和如出一辙的冰冷眼神,陈鸢的心像是瞬间被冰封。原来,最后她唯一的愿望,也要被谢景和亲手掐断。陈鸢唇边溢出涩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边,谢远宁鼓着脸生气,手在怀里掏了掏,将一块玉牌递到她面前。“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父皇竟然还为你下令,让人重制一块‘如朕亲临’的玉牌送过来,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高兴?”陈鸢看着他那块泛着柔光的玉牌,却没有伸手去接。许久,她终于出声:“远宁,破镜难重圆,已经坏了的东西,本就没有修复的可能。”谢远宁仰着头看她,小脸上困惑一闪而过,可随即他就皱起了眉。“你回偏殿待着去,父皇说让我们带你去庆典,等庆典结束,他再来寻你。”陈鸢看着眼前他跟谢景和相差无几的容颜,扯开一个很淡的笑。要她等谢景和的婚礼结束?不,她不会再等一个早就不爱自己的人,谢景和也注定再也寻不到她。陈鸢低头看着半分目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眼神一点点平静下去。今天之后,这里没有人会因为她不开心。陈鸢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偏殿。她提起早就收好的包袱,静静站在那里,直到那阵喜乐声再也听不见。她透过窗枢往太庙的方向看了眼,红唇微动,无声的吐出一句话。“再见了,谢景和……”而后,她绕到偏殿侧门处,拉开了门。整个人迈入门内,银白色的光陡然大盛。光芒散去后,整个偏殿,空无一人!下一秒,门外忽然响起太监惊诧的声音。“陛下,大婚吉时已至,您怎么过来了?”陈鸢再睁开时,眼前是那间熟悉的书房。她看着书架上的蒙尘的书,和熟悉的的环境,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回头看,只见来时的那扇门依旧开着,可门外,是属于现代的青山绿水。再不是那个历史上不存在北澜王朝。陈鸢压下狂跳的心脏,走到桌边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施工队吗?”“我这有间废弃的书房需要推平重建,辛苦你们现在就来。”挂断电话后,陈鸢正要放下手中包袱,却发现自己手上空无一物。她想带回来的东西,带不回来。陈鸢垂眸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带不回来,也好……”夜里,施工队赶到时,陈鸢已经将书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施工队的人问她:“你确定要将这间书房推了?”陈鸢怔了很久,才缓缓点头:“是。”这一夜,她站在老屋外,看着书房被夷为平地,一颗心终于落地,却有种空荡。仿佛消失的不仅是这间书房,更是她过去的十年。很快,陈鸢收拾好情绪就往楼下走。里头陈设同她十年前离家时一样,只是蛛网灰尘又密了几分。她从小便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去世后,她便成了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十年前,谢景和与他所在的世界,给陈鸢灰暗的人生照进了一束光。十年后,他又亲手将这道光给掐灭。陈鸢将房间的灰尘一扫而去,连同一起带走的还有心中阴霾。从今往后,她便要在现代开始新的生活。接下来几天,陈鸢拿着曾经考取的教师证找了所中学应聘了历史老师。期间,一听说她单身,老教师们纷纷热情地给她介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