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州回到书房,让下人替他更衣。
“点些沉香吧。”
柳祁明白,这是裴青州要歇的意思,他昨日一夜没睡,现下只在书房的小榻上和衣而眠,也太辛苦了一些。
只是,若是舟车劳顿地回府,也没什么意思。
府中冷清清的,殿下累了,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他有些心疼。
“对了殿下,”
柳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禀报,
“昨夜,南郊的荒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裴青州抬了抬眉,
“是有什么人和刑部尚书过意不去?怎么自从他任职以来,汴京这么不太平?”
柳祁知道他在说笑,但想了想,刑部尚书贺家是当朝的新贵,也就没敢接话。
裴青州想了想,
“明日吧,请这位贺大人,到绣衣司来喝茶。”
柳祁微微一惊,但很快压下惊讶。
“是。”
“下去吧。”
裴青州摆手。
他脱了里衣,露出健硕的肩膀,再往下,交错着几道新鲜的鞭痕。
其中有一道,明显是长好后又被大力地撕扯开来的,结了痂,但暑热之下,仍然有些微微发炎红肿。
顾雪娇午觉才起,今日没做噩梦,但是梦到了上次和裴青州同乘一骑,在山涧中缓缓策马前行。
她向后微微挪动了一下,觉得手腕处凉丝丝的,吓得她赶忙回头,却看见裴青州赤裸着上身,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自己的手肘就搁在他腹部肌肉的交错处。
顾雪娇随父亲出入军营,也看过一些禁卫军光着膀子摔跤。
但是,这样的,她没见过。
肩宽,背薄,腰细,皮肤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