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一声惨叫,捂着手窜起来挺老高,然后就在地上直跺脚。看样子他对疼痛的忍受能力远远不如大哥。胡老大倒也光棍得很,抬头看着周苍他们问道:“手指头也撅折了,让走了吗?”周苍摆了摆手,说道:“撅一根手指头,算是给你们个教训,走吧!”胡家兄弟看了他一眼,连放个狠话都不敢,直接转身快速走了。他俩已经被吓到了,这帮人简直太坏了,竟然能出这么损的招!胡老大跑了一会见后面没人追上来,终于是放下心来。“老二,停下!”胡老大低声说道,前面的胡老二停下来看着他,问道:“咋了?”“先把手指头掰回来!”他举起被老二撅折的小手指,用另一只手握住,然后猛地往回一掰。“嘶!”他瞪着胡老二,骂道:“你个瘪犊子,下手那么狠干啥?”“那玩意儿我要不真撅,让他们发现了还不得再撅咱们一遍啊?”胡老二梗着脖子说道:“再说你下手也没轻了啊!”兄弟俩都知道今天算是栽了,怨不得自家兄弟真撅,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至少胡老二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听大哥瞎扯犊子了。好好地在营地睡觉不好么?兄弟俩悄悄地进到营地里,回到自己的被窝里躺下。他们都在琢磨着明天干活时咋整,这手伤了,还咋干活?第二天起来,兄弟俩默契地谁也没说昨天晚上的事儿。也没有打算叫人回去报复,就坚持着假装正常干活。很快,胡老大就“哎呦”一声。“咋地了?”一起干活的人吓了一跳,问道。“没事儿,手指头掰了一下。”胡老大装模作样地说道,用手捂着手指头。那人赶紧过来看看,胡老大伸出手,果然一根手指头肿了起来。胡老二远远地看着,心里直笑自己大哥纯纯多余,也不看看昨天打架回来多少人都受伤了。他们兄弟俩是没参加正面战斗,所以才毫发无损的。现在伤了根手指头,正好就说是打架弄的,谁能说啥?胡老二直接就把肿起来的手指头显摆给别人看,逢人就说是抡别人嘴巴子弄的。他这说法没法证明,而且也确实肿了,旁人也懒得管他真假。哥俩自己觉得挺大的事儿,其实全营地压根就没人关注他们。除了霍老三。他昨晚就发现胡家兄弟鬼鬼祟祟地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今天就全都受伤了,他可是记得昨天打架时这哥俩不知道跑哪去了,压根就没见人。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只是暗暗记下两人。周苍一大早就收拾好装备,带着干粮,牵着马走出营地。除了步枪和猎刀随身,其他的东西都放在马背上,包括进山必备的狼皮,还有狍子皮做的睡袋,全都打包成一卷带着。小狐狸跟在他身边,一起朝着山林深处进发。按照他的计划,这次会在营地外围兜一个更大的圈。原始森林里时不时会有些奇怪的声音,此时周苍就被一阵持续的“梆梆”声吸引了注意力。那声音响亮而且有节奏,就像木棍敲击的声音,而且穿透力还挺强。周苍一开始没注意,后来突然发现这个声音似乎持续了好久。“小白,你听见了吗?”“啾啾!”废话,这么明显的声音谁听不见?周苍仔细地辨认方向,却越听越迷糊,那声音清晰得很,却找不准方向。正当他茫然四顾时,小狐狸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周苍见状赶紧牵着马跟在后面,一直跑到小狐狸停下,他才松开缰绳,把弓箭背在身上,端着枪摸到小狐狸边上。那邦邦响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了,他蹲在雪地上,看向前方。“找到了!”他朝前面看去,一只全身黑色的大鸟正在仰着脖子叫唤。那大鸟站在地上,看个头得有七八十公分的样子,比野鸡大得多。它的尾羽张开,上面有白色的斑点,脖子上一大片青绿色,最显眼的是它红色的眼睛。黑嘴松鸡,一种生活在大兴安岭的大型鸟类,那邦邦响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所以人们叫它“打梆鸡”或“梆梆鸡”。周苍高兴坏了,想不到运气这么好,看这家伙的体型少说也得有七八斤,弄一只足够他和小狐狸吃一顿饱的了。那松鸡还在抻着脖子叫唤,突然就一个翻腾,扬起大片的鸡毛乱飞,很快就不动弹了。一根箭已经将它穿透。周苍从树林里冲出来,手上还拎着弓,他跑到松鸡边上,抓住箭稍微一用力就拔了出来。此时的松鸡还没死透,他掏出小刀,在松鸡的脖子上横着剌了一刀。然后倒垂着放血,鲜红色的鸡血滴答滴答往下流,小狐狸眼睛一亮,伸出舌头舔着地上的鸡血。“早上刚吃完,现在还没到饭点儿呢!”周苍笑着说道,见鸡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便带着小狐狸回到刚才的位置,将松鸡挂在马背上。“走吧,这鸡晚上再吃!”小狐狸满嘴是血,舔着舌头跟在周苍身边。“小白,你看它刚才那个造型,像不像孔雀开屏?”周苍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那岂不是说明人家正在找对象呢?”小狐狸一脸茫然。“叫了那么半天也没有雌鸟看上它,就知道制造噪音,活该被吃!”周苍突然看向小狐狸,眼神直勾勾地不怀好意。小狐狸被他看得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小白,你是不是也成年了啊?”“啾啾!”他记得狐狸的成年也就是10个月左右,看小白这体型,应该早就算成年狐狸了吧。“你想不想找个母狐狸?”周苍一脸坏笑地问道:小狐狸别过脸去,不想再搭理他。“赤狐和北极狐,应该也可以的吧?”周苍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北极狐本来就不算多,至少周苍进山这么多次,也只碰到小白一只而已。如果把择偶范围扩大到赤狐,机会应该会更大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