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看吧!”霍老三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想掺和这事儿。“。。。”董大河一阵无语,之前他的行动都是和霍老三商量过的,也是他同意的。现在感觉情况不对,就立马划清界限?可是他也不敢提出啥不满,只能自己琢磨着等后半夜去捡回他扔的毒饼子。见他不说话了,霍老三转头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伐木工作已经落下进度了,他得赶紧安排安排,明天还要盯住这帮人抓紧干活。天色已经黑了,两个营地的人也都已经吃完饭回到房子里睡觉。董大河现在只想抽自己嘴巴,他不是后悔投毒,而是后悔不应该让队里其他人听见。如果没人听见,就算二队儿的人全都死光了又能咋滴?好不容易挨到后半夜,这个时候是人睡得最死的时间。董大河悄悄起身,拿着一个手电筒摸摸索索地出了营地。二队营地。全福刚刚和郑大华换班儿,郑大华和乌娜守了前半夜,全福来守后半夜。“全福哥你可算来了!”郑大华拍了拍乌娜的脑袋,经过几个小时的感情交流,乌娜终于允许他摸头了。这还是看在周苍亲自把乌娜交到大华手上的面子。一人一狗,猫在一处挖空的雪堆里,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营地外面的动静。身子下面铺着厚厚的干树叶和棉褥子,夜晚虽冷,但是只要不睡着就不至于冻死。张全福和乌娜钻进雪壳子里,郑大华则回去睡觉。张全福把猎枪伸出去,随时可以瞄准射击,既然说了是有人下毒,他不得不慎重对待。全队人的安全此时都落在他头上,让全福心里火热,激动得直哆嗦。当然也可能是冷的。后半夜比前半夜还要冷上一些,要不是照顾郑大华的小体格子怕他冻拉拉尿,鬼才想后半夜站岗呢!趴在雪壳子里,轻轻抚着乌娜身上厚厚的狗毛,张全福越来越喜欢这猎犬了。就在他幻想着自己啥时候也能拥有一条猎犬时,乌娜突然身子一抖,耳朵动了动。借着月光,张全福看到它正睁大了眼睛看向前方。他顺着乌娜的目光看去,啥都没有。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猎犬的听的看的都比自己要远得多。既然乌娜有反应,那就说明有东西在靠近!张全福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往里面哈气,暖和一下冰凉的双手。一旦发现敌特身影,他会直接开枪,一方面通知自己人,一方面打死敌特也是可以的。直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到发酸,终于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林子里。那人弓着腰,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正在营地门外地上寻摸着。“这人干啥呢?”张全福心里奇怪,不过不耽误他做出反应。伸手拍了拍乌娜的头,张全福低声说道:“乌娜,去叫人!”他不确定外面的人手里有没有枪啥的,不敢贸然让乌娜冲上去。那人似乎还在找东西,张全福干脆先让乌娜去报信儿。他自己则悄悄地举枪瞄准,双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张全福有信心能一枪撂倒对方。乌娜跑进帐篷,一股冷风跟在它身后,周苍瞬间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乌娜,有情况了?”看着眼前的狗子,周苍笑呵呵地问道。乌赫它们早在乌娜进门前就已经睁开眼睛,他们也都听见外面有陌生的脚步声了。周苍悄悄拎着步枪,用枪管把帐篷门帘子挑开一个缝隙,然后从缝隙往外看去。“全福哥没开枪没喊,只是让乌娜回来报信,说明外面有人来了,全福哥应该还在暗处盯着!”他瞬间就明白当前的情形,于是蹲下身子钻了出去。几条猎犬也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周苍出了帐篷后没急着走动,而是凝神屏气,看向营地外面。果然有人!正在用手电筒低头在地上找毒饼子的董大河已经快绝望了。忙活了半天,一块都没找到!他不知道是自己找的位置不对,还是那饼子已经被二队的猎犬吃了,或者是被林子里的耗子松鼠啥的吃掉了。他啥都不知道!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也不敢就这么一无所获地撤退。于是便趴在雪地里,按照记忆里的范围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周苍悄悄靠近营地杖子附近,躲在后面看向张全福躲着的雪堆。张全福伸手朝他打了个手势,从雪壳子里钻了出来。两人一起趴在那儿看着外面的人忙忙活活的也不知道在找啥。看了几分钟后觉得有些无聊了,周苍举起步枪朝外面喝道:“什么人!举起手来!不然开枪了啊!”正全神贯注怕在地上像鸡一样刨地的董大河被吓得一激灵,手电筒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哎别开枪,是我!”“你他妈谁啊?”张全福骂道,想到就这个瘪犊子害得自己大半夜不能睡觉在外面挨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举高点儿,不然打你满脸麻子啊!”张全福推开营地的门走了出去,周苍举着步枪跟在他侧后方,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在距离董大河十多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猎犬分散在四周,全都呲着牙,趴低了身子,进入战斗状态,只等周苍一声令下就扑上去撕碎眼前的人。不等对面说话,张全福继续问道:“身上有武器吗?”“没有,真没有!”董大河举着双手赶紧说道。他出门就带了个手电筒,此时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幸好没一时糊涂带枪出来,不然更完犊子了。董大河欲哭无泪,本想悄悄把毒饼子捡回去就没事儿了,谁能想到二队儿这帮犊子半夜这么冷还有人站岗啊!你个伐木队而已,现在又不打仗,还他妈持枪站岗?还带着一群狗!过分了吧?就这么搞法,哪怕是小鬼子或者国民党反动派来了,都捞不着好处吧?一群疯子!这是董大河此时心里对二队儿的定义。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帮疯子会不会真把他当成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