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可为兵燹事
夜幕遮星,不见月明。南疆浪沧关内,陆风白独自行在各处军帐之间。
不时有巡视的燎原军从白袍身侧路过,都会借着火光称呼他一声陆庄主。
陆风白便也向他们抱拳行礼,随后才继续前行。他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军帐间相互传达他的位置罢了。
直到白袍身影行到了一处僻静地,是他这几日观察下来,唯一能够确保安全的空档所在。
陆风白轻唤出声:“辞善”没过多久,就有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营帐之后。
根本不用他上前试探身份,黑影只是将脚尖在地上轻点,如此就能辨别出来者身份,确实是陆辞善。
“那止戈山可有动静?”陆风白言语道。隐于营帐后的黑影,低声说道:“与来时无差,屠恶门必定隐于其中,但却无人出山查探情况”自从弈剑山庄等人赶到此地的时候,屠恶门就已全数退到了那处天险当中。
而驻守此处的燎原军,早就将止戈山与江外连接的山道围堵起来,已过了十多天时间。
此番围而不攻的景象,那萧保立给出的解释,便是天险阻道,不可让将士们枉送性命!
陆风白等人此次前来本就是做陪衬的,所以就只能看着燎原军围堵止戈山了。
这些话术,用作哄骗一地百姓、乡亲,再或是说于庙堂之上那些从未上过城头,见过兵戈的
“清官大老爷”们听还算凑合。于陆风白而言,最不可信。以他所见的来看,不连上替换剑南各处军营、据点的燎原军,光说此地就有两千四百余人。
即便有天险阻道,要拿下止戈山只需半日。并且伤亡,绝对不会超过百人。
原本乘胜追击、一往无前的燎原军,已是将屠恶门杀得人仰马翻、丢盔弃甲,却突然在此时停步。
当真如那踏雪侯所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久经沙场之人不可能会如此患得患失!
按兵不动,不过是他萧保立有所求罢了。陆辞善出声问道:“可会有贪墨军饷之嫌?”陆风白摇头出声:“虽仍尚在侯位,可论军务他已是关内
何人可为兵燹事
“有劳了!”
“不碍事!陆庄主早些前往就是!”在火光的照耀下,这名兵卒脸上露出的和煦笑容,稍微有些假了陆风白不再看向他,转了个方向朝浪沧关主帐而去。
传话的兵卒驻足原地,看着远去的白袍身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不屑。
可就在他脸色全部冷下来的时候,那身白袍突然出声道:“都忘了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使得那兵卒立即恢复先前面容,笑声答道:“帐前护从马又颉!”陆风白根本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行去。
“那马兄早些歇息!”马又颉应声道:“陆庄主也是!”等到陆风白行至浪沧关主帐时,此刻的主帐周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之时。
帐前已是摆好了两条长桌,一左一右。那位踏雪侯正坐于左侧,看见白袍身影行来,萧保立随之振臂一挥,立即有兵卒上前在他碗中添置酒水。
萧保立言语出声:“深夜陆庄主一叙,还望莫怪啊!”陆风白走到右侧桌案,同样正坐于桌后。
“既是侯爷召见,还是要来的!不过马兄弟寻到我那会,正巧撞上方便之时,耽搁了些”陆风白的解释,引得萧保立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