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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新年努力发糖中。第56章不战  第二日,云祯仍是去了南书房绞尽脑汁完善他的策论。  姬冰原处理朝政后,下午便带着云祯在南书房里,以山河地理图为棋盘,将昔日平定北原的好几场大战都模仿着演了一次,其中一次正是定襄长公主大获全胜的战役柳城之战,这是一场值得大书特书的攻城战,说起来都是定襄长公主和当时的太子姬冰原奠定荣耀的一战。  姬冰原让云祯代表定襄长公主这方攻城,他代表伪朝守城,让云祯来攻。  云祯试着攻了几次,没想到姬冰原却将城给牢牢守住了。  这让云祯好胜心大起,绞尽脑汁,出尽百宝去攻,却不料被姬冰原从江边派着一支队伍从后包抄,将他的队伍火攻给全歼了。  他大喊:“怎的还可以这样?!”  姬冰原道:“事实就是这样,柳城一战,我们攻下后,第二日便在河关查获了理宁城过来救援的队伍,他们带了大量的硝石火箭,当时正是冬日,你母亲带的那支队伍正是在山谷中驻防,火攻的确是攻击力最大的策略,只差一天而已,你母亲必败无疑。”  “事后我们人人都说是上天庇佑。”  “但无人知道我们为了快攻下来,付出了多少代价,前锋营那一仗全数战死,中军营只余一半,我是那一仗腿上中的箭,你母亲那次以后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云祯惊呆了,看向那静默着的山河城郭,姬冰原淡淡道:“朕那时候就想,等以后能过上太平日子,朕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打仗了。”  “朕真的打够了。”  外边丁岱过来悄声道有内阁大臣求见,姬冰原转头道:“去文心殿,朕这就过去。”  他按了按云祯的肩膀:“你自己玩,朕过去议事。”  云祯连忙弯腰行礼送他,姬冰原走了出去。  云祯手里捏着象征士兵的棋子,看向那山谷,所以那一次如果一不小心,母亲在谷里出了事,就没了今天的自己吧?  母亲身体不好,早早就没了,想来也是当初战争时落下太多的伤痛。  战争不仅仅意味着荣耀和功勋,背后其实是无数的牺牲和伤痛。  他正出神,章琰走了进来,看到他笑道:“一直说皇上在南书房,又谁都没召,我就猜是侯爷在。”他看了眼山川木盘里,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在和皇上推演吗?柳城之战?”  云祯道:“是啊,我攻皇上守,他从江边偷了支队伍来火攻把我给全军覆没了。”  章琰笑了:“皇上也太欺负人了。”  云祯道:“皇上说当时的确只差一天,敌军的援军就到了。”  章琰道:“没错,但我们也有防守,未必就一把火就能把我们全歼了,是你太轻敌了。”  云祯道:“也还是很险。”  章琰道:“哪一场不险呢?每一场战斗都很险,正因这种行走在刀锋上的刺激,取胜以后得来的胜利才分外甜美。”  云祯看了他一眼,章琰笑道:“侯爷不习惯?”  云祯道:“你和皇上不一样,你渴望胜利,他期待和平。”  章琰点了点头悄悄道:“皇上从前少年领军,储君之时学的都是仁术,心很软,打完仗会悄悄落泪,都是你母亲安慰他。后来打了几次仗,才开始强势狠心起来,毕竟不狠,死的就是自己啊。”  云祯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太难以想象了!现在姬冰原这样又硬又强势的,大臣们惧怕他得很,原来之前杀敌也是会哭的吗?  章琰嘿嘿了声:“可别说出去。”  云祯想到刚才皇上沉默苦涩的话,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问章琰:“章先生,和北楔这边的战,能避免开战吗?”难得这天下太平,就不能不打吗?  章琰奇道:“谁说要开战?北楔如今是年仅六岁的幼主元钊,胡太后与长广王辅政,他们自顾不暇,哪有闲暇来招惹我们。”  云祯吓了一跳:“那之前不是说北边不稳吗?”  章琰又看了眼他:“之前是不大稳,老王去世,胡太后得了长广王支持,扶了幼主继位,但至少最近几年是不忙的。”他笑了声:“是你和皇上说,说我说的北边不稳吗?我想了许久我什么时候同侯爷说过。”  云祯没想到皇上还会去问章琰,连忙嘿嘿一笑而过,又追问:“那万一幼主什么出点什么事呢?”  章琰道:“权柄在胡太后和长广王手里,他们自然会扶起另外一个,且又换幼主的话,局势越发不稳,怎会来找我们麻烦?”  云祯茫然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北楔要大举侵略大雍呢?他回忆着,记得第二世的时候,北楔的主将正是长广王之子,仍然也还是小皇帝当朝啊,只是胡太后还在不在?一个女子,没听人说过……  章琰看他的神情微微一笑:“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认为他们会来打我们呢?目前看来两国关系还不错。”  云祯想了一会儿道:“若是幼主渐渐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胡太后和长广王之间有了矛盾……”  章琰道:“那他们应该要先解决国内的矛盾。”  云祯忽然灵光一闪:“如果他们已经解决了呢?说不准长广王把胡太后杀了,自己控制了幼主……”  章琰没有笑他,也一本正经道:“若是这样,自然也是有法子的,一是和亲,宗室里择一宗室女,封为公主嫁给幼主;二是行间,派间者过去,摸清楚政局,适当时候干预、刺杀关键人物;三是威慑,就是我们要想法子让对方看到我们足够强,让他们不敢招惹。三者可以同时进行。”  云祯轻轻啊了一声:“那个小皇帝才六岁,就和亲?”  章琰道:“事实上,去年胡太后就派了使者过来替元钊求亲了。”  他看了眼云祯满脸不赞同的神色笑了:“皇上没同意。”  云祯怔怔,章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得出就想,想不出就放一放,天下形势,随时变化,我们随势而为就行。皇上不过是考考你,你真不要太担心了。”  可是北楔族最后真的开战了啊。云祯张了张嘴,没说话。  晚膳前,云祯问了姬冰原。  “和亲?是有这事,朕没准。”姬冰原道:“和亲公主,人选太重要,非大智大勇,忠义双全的女子,送过去也只是白白送死罢了,又是幼主,一旦北方政局有变,和亲公主就是第一个祭品,实不必如此牺牲。”  他垂眸看了他一眼,眼里带了笑:“你很用心,只是天下像你母亲这般的女子,实在是少,宗室之中,几乎不可能找到。”  云祯问:“那如若对方政局有变。”  姬冰原说了和章琰一模一样的话:“随势而为,尽力即可。”  云祯睁大了眼睛,姬冰原笑了:“从前我们打仗那会儿,朝不保夕,每一场战斗都抱着必死的决心,防患于未然是对的,但有些事情非人力所为,只能是尽力即可。”  云祯有些失落:“臣知道了。”  姬冰原却意味深长说了句:“不过,站得越高,看得越清楚。”第57章话别  后日就要出发去泰山祭天了,晚上青松忙着收拾东西,云祯虽然一贯不管这些小事,但也还是问青松:“我让府里把我常用随身的东西送来?”  青松道:“嗳唷哪里还用爷操这个心!奴婢早就让人去问过罗长史,把您惯用的收拾了些,其余大部分宫里都有,皇上还专程交代了内务所这边备办好,您只管放心吧。”  云祯道:“哦,对了那我府里可有什么消息吗?”  青松道:“没什么消息,就定国公府上有管家来问过您什么时候回府,大概是朱五公子想见见您吧,不过也说了没什么大事儿,等您回府再说。”  云祯想了下道:“左右宫里也没什么事儿,明儿我先回府看看,也交代几句。”  青松笑道:“罗长史在,您担心什么呢。”  云祯不说话,他其实是想去看看朱绛,皇上这几日的态度,他影影绰绰看出他的意思了,他应该不会放他去戍边,但是他不明面驳回,只是这么曲里拐弯地给他讲道理,给他铺垫,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心里是有触动的。  皇上待自己好,自己自然也不能不识好歹了,祭天一去来回十几天,也不知道朱绛什么时候走,说不准回来朱绛都走了,自己却是还有些事情要交代朱绛。  他打定了主意,第二日果然早膳就和皇上禀报了,要回府看看交代些事情。  丁岱在一旁几乎屏住了呼吸。  姬冰原倒是波澜不兴:“去吧,来回一次也不少些时间,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兵部任职的奏请还在案上压着没批呢,丁岱虽说算得上会看脸色了,但还是欠些老成。  云祯兴兴头头用了早膳,恭送姬冰原去上朝,自己便回了昭信侯府。  长史罗采青过来和他汇报了一番,果然诸事妥当,云祯放了心,转头却去找了老兰头来。  老兰头将镖局最近的一些事汇报了,又低声道:“侯爷,最近我们在淮南那边的行事,有几次我觉得不干净,但似乎有人在替我们抹平首尾,我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我故意留了些把柄,果然后来回去看又被人收拾了。”  云祯一怔,看向老兰头:“是谁盯上我们了吗?”  老兰头苦笑了下:“我猜是龙骧营的人,行事手法像,想了下也对,侯爷您又是卖宝石又是开镖局的,你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若是龙骧营没觉察那才是失职了。”  云祯耳根微微一热,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原来皇上看的清清楚楚,却也不说,只由着他胡闹,他低声道:“应该是皇舅舅知道了,怕我们做事不干净,便让高大人他们替我打点干净,本来也不是什么欺君罔上的事,罢了。”  老兰头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开始还担心皇上疑你,毕竟这可是私蓄兵马,私藏武器,吓得我好些日子没睡安稳,后来想了下不对,既然都能替咱们抹了,又没怎么掩饰龙骧营那些武器和行事手法,想来并不怕咱们知道,如今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云祯微微一笑:“老兰头您别怕,皇上若是想猜忌我,什么法子没有,何必费心找这么多理由——他也不是那等人。”  老兰头点了点头:“那是,这不是怕人坐在那位子上久了,人会变吗。”  云祯微微出神:“皇上——大家都离他太远了,人人都觉得他应该变,其实他至始至终都是那样的人吧。”  他回过神来继续交代老兰头:“朱绛那边兵部有任命下来了没?我想过了,等他任命过来,你看在哪里,就去那里开个镖局分局来,让方青索过去主管,他擅长钉梢和消息打听,到时候他要全力协助朱五,另外,我得挑个小子去朱五身边跟着他,方便联络。你看看这些孩子们哪个得用些的,挑几个人选给我看看。”  他想了下,老兰头道:“这不是现成的吗?令狐翊啊,他不是和方路云熟,我听说方路云要跟着朱五公子一同去的。”  云祯想了下道:“令狐翊……我原本有安排,但,我问问他的意见。你再多挑几个,也问问他们的意思,愿意去的,月例都翻倍,将来脱奴籍,若是有军功,必有他们的前程在。”  老兰头笑道:“哥儿真是想太多了,我透出点风去,愿意去的人不会少,只是得选机灵得用的便是了。”  云祯点头让老兰头去办了,自己回了书房,看到令狐翊在书房里伺候,便问他:“朱五公子要去戍边了,我从泰山祭天回来,即刻也要去西山大营那边任职,到时候书房这边用的也少,几个小子我让他们去跟着罗采青去办事听用了,也能学些东西,但是你这边我问问你的意见,一是去朱五公子身边戍边,我需要个伶俐的联络人,当然不止你,我还多派了几个,方路云也去戍边;二是去章琰那边伺候他,青衣军师名满天下,你又有神童之名,跟在他身边能学到多少算你的本事。”  令狐翊抬头看了他一眼:“我选章先生。”他都没有想到他做出决定这样快,甚至害怕云侯爷直接决定了让他去戍边。  云祯一笑:“聪明人。”  令狐翊脸色却渐渐涨红了。  云祯敲了敲桌子:“不用难过,选最好的路没有错,你们谁都没有错。”令狐翊当初都能被姬怀素发现,放在身边作为智囊,给他机会,他一定能绽放光彩,但方路云是他心头的结,能不能越过,看他自己,虽然他也不知道上一世,上上一世他们最后都如何,想来也都不怎么样。  因为一开始想走的路就不一样。  外边有人传话:“定国公府朱五公子来了,求见侯爷。”  云祯道:“让他进来吧。”又对令狐翊道:“不用你伺候了,你回去准备下吧。”  令狐翊低头应了,走了出去,走出书房外边等着,果然看到朱绛带着方路云来了,他也留了方路云在外边伺候,自己进了书房。  他抬眼去看方路云,他又长高了许多,精悍结实,和从前一样沉默。  方路云看他在看他,说道:“我过几日就要和朱公子去戍边了。”  令狐翊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侯爷问我,是否愿意跟朱公子去戍边,他需要几个人去帮忙,也方便通消息,如果不愿意,他准备送我去章琰身边当差。”  方路云却没有急着问他的选择。  他心里一阵快意:“我选了章先生。”  方路云点了点头:“青衣军师,才学过人,你跟在他身边,会有出息的。”眼里却带了丝笑意。  令狐翊冷哼了声,方路云总算换了口气:“对不起。”  令狐翊装作听不懂:“对不起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好好的前程坏了,祝你以后青云直上,早立功勋,你放心,我在京里,不仅会照顾我娘,乳母那边我也会照顾的。”  方路云笑了下:“我知道,只是说一声对不起,不过,不是侯爷说的那样,让你更遭到其他人的敌视和排挤的。”  令狐翊脸色火辣辣地感觉到了难堪和对过去自己软弱的愤怒:“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方路云一笑:“确实不重要,只是让你不要那么难受罢了——我的确别有用心,侯爷也没冤枉我。”  令狐翊转过眼看他,两只眼睛仿佛点燃了火一般:“什么别有居心!”  方路云笑道:“那些也都不重要了,你好好的就好。”  令狐翊转头拂袖就走。  方路云凝视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眼帘。  书房里朱绛和云祯感慨:“我就知道皇上不会放你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  “说什么辛苦呢——你知道吗,这兵部的任命还没下呢,我祖父在府里大动干戈,已点了几百号人给我做随从,小厮书童仆人军奴等等上百人,护卫又弄了几十号人,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军中也厌恶我们这些勋贵的二世祖,这样从军,那比外边那些真刀真枪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将领,那简直是讽刺,哎。”  朱绛摇着头只是笑:“但是祖父说了,哪家子都是这样的,莫要说我们这等人家,便是文官,但凡有些家世的,去哪里任职不是仆从如云,等到我过去报到安置后,还要派好些家人和仆妇过去方便使唤。”  云祯道:“是这样的,正要说,我也有几个得用伶俐的小厮给你用,你也莫要推拒,主要是方便通消息,另外我让罗长史那边也包了不少东西给你,无非也是那边难买得到的纸笔之类的东西,其他都还罢了。只一样,那边缺医少药的,因此我打发人包了不少常用的成药,还有治伤的上好伤药给你,另还有些我们府里自治的,以前我母亲用了都说好用的,你只管带上,另外还有些兵书,练兵之策,攻守城之类的书籍,还有些边陲用得上的一些手抄本,你都带上。”  他靠近朱绛低声道:“我从宫里抄出来的,都是九边的戍所、关防的一些防卫、守关将领的东西,外边不好找的,你有空仔细揣摩揣摩,可莫要再和从前一般浑浑噩噩的了。”  朱绛听他如此说,心窝里一股热气直往上冲,眼睛一热,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我到了那边,一定给你写信。”  云祯摆了摆手:“无事,你家老太爷可是有名的福将,希望你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平平安安,凡事莫要贪功了。”  朱绛死命忍住自己的眼泪,笑着道:“好,你也要好好的。”  没了我把你往歪路带,有皇上看着,吉祥儿你一定会过得比以前更好的。第58章祭天  在宫里祭过宗庙,上告祖先后,姬冰原带着文武重臣、朝廷贵戚、外邦客使数百人,一并往泰山祭天,天子銮驾出行,仪仗自然极为隆重,再加上重臣来使们的车驾,护卫,千乘万骑,浩浩荡荡而行,实在是蔚为壮观。  昭信侯自然有专门的车驾在规定的序列里,但其实是空着的,姬冰原早把他召去銮驾那里一路同行。  皇上的御舆自然是又宽大又稳当的,看起风景来也十分惬意,但姬冰原召他来,却不是让他看风景的。只拿了书来,一本一本抽查云祯的背书情况。  云祯自然是背不熟的,但路上这可是时间多了,姬冰原也没责罚,倒是耐心地一遍一遍给他讲了,讲完以后,看云祯这满脸苦色的,倒也不逼他了,换了个法子,却是拿了史书来说给他听。  这个倒有些意思了,云祯虽说也略知一二,但姬冰原讲得好呀,许多史书上一笔带过的,他却能说出好些个详尽典故来,有时候也会召了章琰来一起讲讲,章琰为人博学多才,又诙谐有趣,说起典故和地方传说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听得云祯也兴致盎然起来。  这样说说笑笑,一路上也将历朝史书简略过了一通,云祯这下也对姬冰原五体投地:“皇上,您怎么这般通晓史书,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姬冰原笑了:“从前行军路上无事,也就是这样反复诵背下来的——行军打仗需要知道的知识多着呢,你若不学,连舆图都不会看,天文地理那是必须要懂的,否则荒原上带着队伍走迷了路,那是要贻误军情的。”  云祯肃然起敬:“行军路上,那可只有累了,还读书,得多累啊。”  姬冰原道:“读书才懂道理,明儿我再给你说说这泰山一代的地理风物人情,这般才叫做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不然你就是过来爬个山,吃点好玩的,看看美景,回去以后和没来过一般。”  云祯看向他,满脸凄苦:“皇上,难道到了泰山,我还要先读过关于泰山的史书典故、地理人情、军事关防,然后还要写上几首关于泰山祭天的诗文,这才算没白来吗!那我宁愿不来了!”  出来玩儿不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吗!  皇上这样过日子,多辛苦啊!  章琰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早已忘了这是御前:“怎的和长公主一模一样!当初长公主也这么说,出来玩还用带脑袋?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姬冰原也失笑,摸了摸他的头,一改从前那种让他学习的时候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难得解释了句:“朕平日没什么时间教你,难得如今有空,就多教教你,你母亲那是不得已,你如今锦衣玉食,若是还不学无术,那是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你如今年纪还小,这习功课,养成习惯以后,那是自然而然的事,也会让你感觉到愉快的。”  云祯听他这么温言解释,忽然脸一红,低声道:“道理我知道的,皇上说得也很好,我爱听的。”玩了几辈子,让他定下来读书实在太难了!皇上日理万机,还这么变着法子费心教他,他若是再不用心,也实在不成器了。  章琰忽然正色道:“是臣未尽心教导侯爷,皇上如此说,臣愧悔无地。”从前他若是能和皇上一样多用些心,从小扳起,侯爷本性如璞玉一般,自然是极有出息的。  云祯吐了吐舌头:“嗳,都是我顽劣,章先生别自责了,我都还记得您让我背书,我瞎背一气,还把你写了好久的稿子给弄花了,母亲还罚了我,后来您太忙,母亲觉得大材小用了,才不让您教我了吧。”  章琰感慨起来,少不得绘声绘色述说了一番云祯从前的顽劣和大长公主的宠溺来:“我给长公主告状,长公主先拿了吉祥儿来呵斥他,靠墙站好,捧起戒尺来!等我看了你功课怎么罚你!然后她拿了吉祥儿的功课来看了下,转头居然对我说:章先生!我看这写得挺好啊!不用罚了吧!比我写得好多了!”  姬冰原笑了,云祯也笑得打跌:“对,母亲每次看我的字都说,挺好挺好,这不是都背出来了吗?这还不行?我儿就是聪明!父亲就说,还小呢,长大了就好了,我小时候也什么都不懂,后来长大了开窍了,读什么都会!吉祥儿是我的孩子,天赋能差到哪里去。打小我每次听父亲母亲说话,总觉得我自己特别聪明,天赋聪颖,可自信了。”  姬冰原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其实你父母也没说错,吉祥儿天资聪颖,好好琢磨,必成大器。”  云祯被他这突如其来一夸,脸色涨红,心中忽生羞耻,觉得重生了仍然这般不懂事的他大大配不上皇上这般夸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日之后云祯之后果然认真许多,不再似从前仿佛尝苦药一般,教过的很快就能背了下来。  章琰在一旁看着皇上这一手,心下也不得不叹服皇上教导有方,要知道小侯爷小时候,那是多难教!云探花自恃才华,宠溺偏宠孩子,长公主则于学问上一窍不通,看到孩子能写个字就欢喜得不得了,对孩子要求极其低,加之军务繁忙,偶尔管束几句,最后也都不了了之。眼见着两口子宠溺无度,孩子在府里长成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儿,他也就撒手不管——没想到这孩子到底还是在皇上手里扳回来了。  眼见着就到了泰山脚下丰高县的行宫宿下,按古礼斋戒七日。  白日除了在此召见鲁地的藩王、三州的郡守、按察使、布政司等地方大员以外,闲下来的时间,姬冰原果然又拿了泰山历代封禅的帝皇祭文,历朝历代名儒大家写的诗文来,仔仔细细教了云祯一遍。  到第六日凌晨,天色还漆黑,他却是被青松给叫醒了,只说是皇上有召,一群内侍上来服侍他换了身轻便的袍服轻靴,簇拥着他出来到了膳房。  云祯果然看到姬冰原也换了一身利落简便的玄色便服,身躯颀长英伟,显出了与平日里帝王巍然仪范截然不同的英拔神采来,他不由眼前一亮:“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姬冰原道:“明日祭天正礼,一祭就是三天,到时候人多,各种繁礼缛节,封禅台也没什么好看的,今夜朕先带着你去登顶看日出去。”  云祯喜不自胜,果然和姬冰原简单用了些早膳后,便出来骑马一会子果然到了山脚下,浓重夜色中山影巍然,见山道两侧早已站着许多龙骧营的护卫,为着祭天早已封山清道,四下里静谧一片。  姬冰原翻身下来,带着他果然一路从山道往上攀登。  漆黑山路上,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埋头登山,护卫前头举着火把替他们开路照明,云祯偶尔抬头看到深蓝色天顶上几颗发着微光的星,山上空气清冷,只听到自己呼吸声和他们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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