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浑身一抖,寒毛尽竖!
苏欢望着他,眉梢极轻地扬了扬。她诚挚道:“看来该道一声:节哀。”
当日之事,以最快速度,成了帝京上下的饭后谈资。
众人皆惊于苏黛霜竟如此心狠手辣,弑杀亲母,亦深深唾弃她未行明媒正娶之礼便有身孕,真真里子面子尽失!
连楚府也跟着蒙羞。
楚萧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苏欢算是洗清冤屈,后又有人传,她特意在京兆府等了许久,寻到京兆府尹求情,愿为何氏料理身后事。
先前那些骂过她的人愈发愧疚,然苏欢对此并不挂怀。
两日后,她再去京兆府,此次是为见苏黛霜。
苏黛霜被囚牢中,因刚小产,身子极虚。
苏欢见到她时,险些认不出那倚靠墙角、一身狼狈的女囚,竟是昔年风光无限的苏大小姐。
苏黛霜原本阖目,闻得动静,缓缓睁眼。她双眸无神,半晌才聚焦,认出牢房门口之人。
深切幽怨的恨意铺天盖地涌来,令苏黛霜五官扭曲:“你!你竟还敢来!”
苏黛霜声音沙哑,再加上此刻疯癫模样,当真如厉鬼一般。
只是她此刻连起身都不能,只能疯狂捶打冰冷坚硬的破床板。
苏欢静静望着她:“婶婶的丧事我已办妥。”
苏黛霜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此前,她昏昏沉沉,根本无人告知她这些。
苏欢淡淡一笑:“你放心,她从前虽多苛待我,然死者为大。对了,我未将她与苏靖合葬,而是葬在城东,免得苏靖地下见她,知晓是你杀了她,死后不得安宁。”
苏欢眸底似泛冷冽清霜,淡道:“举手之劳,不必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