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父皇今日在朝堂大发雷霆。”
姬溱溱坐在小圆凳上,小心翼翼觑着孟贵妃的神色,“三皇兄已回府,还传了孙御医,称身体不适。”
孟贵妃面色紧绷———她自然已知晓这些,事发后第一时间令姬鞒回府静养。
“如此也好,多事之秋,少惹麻烦为妙。”话虽如此,眉间褶皱仍未舒展,显然并未彻底放下心。
姬溱溱柔声宽慰:“母妃无需忧心,三皇兄素日康健,福泽深厚,即便偶染微恙,也断不碍事,定能速速痊愈。”
孟贵妃瞥她一眼,郁积的心绪总算舒缓些许:“还好有你。”
孟贵妃执帕按了按唇角。
“鞒儿这孩子打小懂事,从没叫本宫费过心,可近来不知怎的,尽沾些麻烦。”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着鞒儿这一年来运道不顺。
单说近日,他就三番两次触怒姬帝,这在从前是断断不会有的。
今日若非她爹在朝堂压阵,鞒儿怕又要闯出祸事。
姬溱溱抿了抿唇,柔声宽慰:“三哥文武双全,父皇一向看重,故而要求苛严。母妃不必忧心,三哥有分寸的。”
这话算是戳中孟贵妃的心窝子。
她眉间稍展,轻喟一声。
“若只这桩事也罢了,偏生濯王刚在围场遇刺,你父皇心情能好?连带鞒儿日子也难捱。”
姬溱溱垂下眼,掩去眼底神色。
她如何看不出来,二哥遇刺,父皇头一个疑心的,便是她那位好三哥。
这般情形下,镇西侯旧案又被翻出,主理此案的三皇子如何能全身而退?
顿了顿,她抬眸。
“兄弟连心,二哥遇刺,三哥定是忧心如焚,只可惜他正巧染病,使不上力。只盼快些查清二哥遇刺之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