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回神,目光茫然在二人间游移。
怎这两人一搭一唱,倒显得二皇子的病稀松平常?三言两语,竟把后续治则定了?
未等细思,外头忽传通禀:“离院使,陛下急召您入宫,为孟贵妃看诊!”
苏欢刚收好最后一枚针,闻言眉梢微挑,抬眸朝外望。
这得是多重的病症,竟急得直接来濯王府寻人?
离陀显然也这般想,下意识瞥向苏欢。
苏欢道:“有孙御医与我在,您放心去。”
离陀松了口气:“好。正好进宫打探,那些流言究竟从哪冒出来的。事关皇子,寻常人没这胆子胡编,明摆着冲苏二小姐来的。”
苏欢轻笑颔首:“那就有劳您了。”
离陀匆匆离去。
苏欢回头,见孙安还在发怔。
她也不多问,收了针具,起身告辞:“府中还有琐事,先告辞了。二皇子这边,劳烦孙御医多照应。”
孙安这才回神:“啊好、好!”
苏欢打量他,迟疑道:“您脸色不大好,要不回府歇着,另请他人?”
这节骨眼,能请谁?濯王昏迷不醒,府里多一人便多一分麻烦。
孙安着实怕姬修醒不过来,砸了自己前程,哪敢赌?离陀与苏欢都不在,他必得守在这!
“不用不用,我守着便是。”
苏欢也不勉强,浅笑道:“那就辛苦您了。”
出了濯王府,苏欢吩咐车夫转道流霞酒肆。
苏芙芙睁着大眼睛,满是好奇。
苏欢轻敲她小脑瓜:“你四哥走了许久,算着该到锁喉关了。那边苦寒偏僻,定是缺东少西。酒肆新到一批雪中饮,挑两坛给你四哥,等他回来喝。”
一去千里,短时间回不来。人虽远,心意不能缺。但凡有好东西,苏欢总想着给景熙留份。
苏芙芙眼睛发亮,拍手道:“好耶!四哥见了准高兴!”
笑罢,又托腮叹气:“就是不知四哥何时能回”